第34章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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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前讓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麽江稚沈律言!
    病房裏麵的痛哭聲撕心裂肺,壓抑在喉嚨深處的悲愴,一點點釋放。
    江稚並不像表麵那麽堅強,她隻是不想在沈律言麵前哭得那麽可憐。
    沈律言的身體有點僵,他聽著壓抑到極致的哭聲,眼眶裏逐漸爬上了些醒目的血絲。
    直到哭聲漸漸停了下來,沈律言才重新推開門,他手裏提著酒店送過來的午飯,“先吃點東西吧。”
    江稚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她抬起臉,眼睛顯然比剛才更腫了。
    她的手背上戳了針,還在掛水。
    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瘦。
    沈律言幫她支起床上的小桌子,“我喂你。”
    江稚卻不想再接受他的好,低垂著頭,冷汗打濕的發絲貼著臉頰,她抿了抿唇說“不用了。”
    她伸出手,被沈律言按了回去。
    男人嗓音低沉“張嘴。”
    江稚的眼睫懸掛著未幹的眼淚,顫顫抖了兩下,遲疑片刻,她像個沒有知覺的人緩緩張開了嘴巴。
    沈律言一口一口給她喂飯。
    她吃得味同嚼蠟。
    其實她也一點都不餓。
    剛才那樣說隻是想把沈律言支開。
    吃完午飯,江稚主動說“吊完水就回家吧,我不喜歡醫院。”
    醫院裏的味道、發生過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她喜歡的。
    沈律言抿直唇角,“你舒服點了嗎?”
    江稚點頭“嗯,我想回家待著。”
    “好。”
    過了沒多久。
    護士就來幫她拔針。
    江稚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她忍著小腹的酸痛,動作緩慢,試圖下床。
    沈律言一聲不吭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江稚怔怔看著他的側臉,有些抗拒“我能自己走。”
    男人臉色陰沉,“這種時候就不要逞強了。”
    沈律言一路把她從病房抱到車裏,江稚這會兒倒是半點都不困。
    隻不過渾身都還沒什麽力氣。
    紅燈的時候,沈律言的手機響了幾次,他掃了眼屏幕,麵不改色掛斷了對方。
    江稚看見了來電人的姓名,是江歲寧打來的電話。
    也不知道他和她又在鬧什麽。
    這麽多年,好像也沒變過。
    江稚很累,累得整個人都不想說話。
    回到別墅,江稚被沈律言抱回了臥室。
    她也沒有矯情,平靜的告訴沈律言“沈先生,我想辭職。”
    她曾經貪戀留在沈律言身邊的日子。
    每天都很珍惜能和他相處的日子。
    少女總是天真,幻想一些小說情節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
    這段不見天光的感情。
    越陷越深的隻有她自己。
    沈律言還是和從前一樣,她隻是秘書。
    他甚至從來都不知道,她和他曾經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學。
    江稚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怕她會成為一個愛而不得的怨婦。
    她也不想再把肆意傷害她的機會,毫不保留的交給沈律言。
    男人沉默良久,沒有問她理由,但也能猜得到。
    沈律言下意識就不願同意,他也沒有去深想自己為什麽不肯同意。
    他表現得很鎮定“你忘了你和公司簽過勞動合同?”
    江稚有些氣惱,他又拿這套來對付她。
    盡管沈律言說得也沒錯,她和集團簽的是為期三年的勞動合同。
    滿打滿算到今天也才剛過一年。
    江稚並非一點脾氣都沒有,“沈先生,我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要我去公司給你上班嗎?”
    沈律言抬了下眉骨,還沒說話。
    江稚已經忍不住那口氣,“你們資本家都是這樣剝削員工的嗎?”
    沈律言極少見到她牙尖嘴利的這麵,江稚很能忍耐。
    他覺得她現在這副樣子總比剛才那麽死氣沉沉要好,“抱歉,我們資本家確實沒什麽人性。”
    江稚朝他看過去,男人隻是看起來斯文儒雅而已,骨子裏還是霸道。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江稚有點喪氣“隨便,等上班了我會把離職申請交到人事。”
    沈律言往前了兩步,走到床邊順手幫她掖好被角,“那我現在就能告訴你,江稚,我不會簽字。”
    忽然貼近的氣息。
    擾亂了她的心神。
    江稚別扭撇過臉,蔥白的拇指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她問“沈先生是不是又要拿違約金來威脅我?”
    沈律言頓了片刻,他的眉眼顯而易見沉了下去,神色晦暗不明,扯起嘴角淡笑了聲“當初是我逼著你在合同上簽字的?”
    江稚被他氣得肝疼,說又說不過。
    沈律言看見她被氣紅了的臉,心裏微微一動,沒忍住親了親她的唇瓣,“你別忘了是你自己簽的字。”
    江稚想躲開他,又被他強行扣住了下頜。
    她有點生氣“沈先生身邊那麽多高材生不缺我一個,何必為難我。”
    沈律言笑了笑,“我覺得江秘書比她們都好。”
    江稚垂著眼,她冷靜下來“沈律言,我是真的想辭職。”
    她不想再繼續愛他了。
    或者,如果能少愛他一點也好。
    被自己深愛的人傷害。
    實在是太痛苦了。
    今天哭得像是要把五髒六肺都吐出來。
    連呼吸都是苦澀的。
    江稚眼底漸次泛紅“我求求你,就看在我今天受了這麽大的罪的份上,你發善心放過我。”
    沈律言嘴角的弧度逐漸往下,他母親說的沒錯,他的心是比石頭還硬。
    她已經將姿態放得這麽低,在醫院裏背著他偷偷哭得那麽可憐。
    可是沈律言還是不想放過她。
    “我給三個月的假期,你好好休息。”停頓幾秒,沈律言望著她的臉,接著說“三個月之後,你還得回到我身邊工作。”
    江稚抬起臉,有點破罐破摔,故意用激將法試圖激怒他“你非要困著我,是不是是對我有感情了,舍不得?”
    沈律言鬆開拇指,扯了幾個字敷衍她“嗯,我喜歡江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