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模糊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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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前讓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麽江稚沈律言!
    傅清婉聽見盛西周的話也是一怔,笑意漸漸淡了,難道是同名同姓嗎?
    傅清婉還記得阿稚小時候還是很喜歡帶著盛西周玩的,那個小男孩也像她的尾巴,總是跟著她,平時也不怎麽去上學。
    很瘦,像隻受過傷的小獸。
    很可憐的,沒有人管。
    他隻有阿稚一個朋友,所以才總是粘著阿稚。
    他家裏人過來接他的時候,他抱著阿稚死活都不肯鬆手,手臂都快被他拽得脫臼了。
    沉默過後,傅清婉開口問道“你是叫盛西周吧?”
    “對。”
    “那應該沒有錯啊。”傅清婉都被他問得糊塗了,看他完全不記得的樣子竟然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的記憶出了問題,畢竟她躺了這麽多年,她也不能確定“也有可能是我記錯了。”
    盛西周的拳頭越收越緊“是嗎?”
    傅清婉說“嗯,我現在腦袋都還有點痛,有些事情記不清了,醫生也說是很正常的。”
    盛西周並沒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心情反倒很不快。
    他自己都說不上來他是希望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他確實不可能很早以前就和江稚認識,他年少的記憶裏從來沒有這個人的出現,他就是不認識她。
    傅清婉雖然越看越覺得他的眉眼很熟悉,和小時候的他很相像,但又怕自己開口說錯了話,誤導了別人,也就忍了下來。
    “你是阿稚的朋友嗎?”
    “是。”盛西周厚顏無恥的認了下來。
    傅清婉點點頭,她的神色忽然變得哀傷起來“我睡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她這些年自己一個人是怎麽過來的。”
    傅清婉很清楚,江北山不會對他們的女兒有多好。
    他那麽厭惡她,厭惡和她有關的一切。
    隱忍多年,痛下死手。
    盛西周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他不受控製的回憶起幾年前發生的事情。
    彼時還在讀高中,她的存在感低得可以忽略不計。
    貧窮的她,在學校裏是很格格不入的。
    但是江稚的學習成績很好,每年都能拿獎學金,可惜她的名字就算是被標寫在名次榜最上方那欄,也沒有人會在乎。
    盛西周像個心理變態,明明那麽討厭她,卻又成癮性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去過她兼職打工的便利店,深更半夜,她趴在櫃台前睡得很香,被喝醉了的客人欺負也是忍氣吞聲,氣得臉都紅了,眼睛也像兔子那麽紅。
    親眼看著她偷偷摸摸把認真寫好的情書塞進沈律言的抽屜裏,自以為沒有人看見。
    盛西周在沈律言發現那封情書之前,先從他的抽屜裏拿了出來。
    撕了姓名,張貼在黑板上。
    很難說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警告。
    江稚到病房外,在走廊這頭就看見門口的保鏢。
    她心裏一緊,以為是江北山的人找了過來,氣喘籲籲跑到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
    盛西周聽見門外的動靜,轉過身去看著她“讓她進來。”
    江稚推開保鏢,對盛西周完全沒有好臉色,如果不是媽媽還在這裏,她怒火中燒要和他翻臉了。
    傅清婉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其實女兒身邊能有這麽多朋友,她心裏是很高興的,她拉過女兒的手“阿稚,你朋友特意過來看我,你別沒禮貌。”
    江稚都不知道她和盛西周是哪門子的朋友,他竟然也好意思承認。
    往事曆曆在目,盛西周要弄死她都不止一次兩次了。
    她一生氣就冷著臉,偏偏看起來也沒有很凶,故而毫無威懾力。
    盛西周一點都不怕這樣的她,反而想犯賤伸手去捏一捏她的臉頰“伯母醒過來就好,阿稚也能放心了。”
    江稚聽不下他的話,她和他的關係可沒有那麽好。
    她繃著臉“媽媽,他很忙的,我先帶他出去。”
    盛西周非常不給麵子,坐在原地不動,輕描淡寫“今天不忙。”
    江稚氣得胸口疼,她生拉硬拽上盛西周的胳膊,“我要下樓去買水,一起去吧。”
    盛西周沒再拒絕,順從般被她從病房裏拽去了走廊,她很快就鬆開了手,“盛西周,你來這裏是想做什麽,別告訴我你真的隻是來探望我媽媽。”
    他和她一點交情都沒有。
    說水火不容也不為過。
    盛西周哪有那麽好心,他不對她落井下石都已經是很善良了。
    他看著她臉上薄怒的神色,下意識伸手碰了碰她的臉,觸感比他想象中還要細膩,江稚用力揮開了他的手,眼神冷漠“別碰我。”
    盛西周慢慢蜷縮起落在半空的拇指,“我確實來者不善。”
    他剛才那點溫情消失不見,陰翳狠厲逐漸爬上他的眉眼,不容掙脫般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抵在冷冰冰的牆麵“我特意來給你母親送上一份禮物,讓她知道她的女兒現在比出來賣的婊子還下賤。”
    盛西周就是很惡毒的一個人,沒有同情心,完全不講道理。
    他當慣了掌握別人生死的上位者,在他眼中,她和其他的螻蟻是沒什麽不同的,區別隻有她能帶來更多的好戲可看。
    江稚用空出的另隻手,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她早就認清,現在的盛西周和她記憶裏那個粘人的少年,早就截然相反。
    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盛西周不怒反笑,舔了舔唇角,這巴掌說痛不痛,但是力道也不輕。
    江稚說話的聲線在抖“你放過我行不行?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
    盛西周的唇角抿成了很冷的直線,他的心口很空,她的痛苦這次並未滋養他的快感,反而讓他覺得煩躁,他冷聲“江稚。”
    他還是沒鬆開她的手。
    他問“我們以前認識嗎?”
    江稚不清楚他為什麽忽然這麽問,現在問起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不想再和他扯上更深的關係,隻想離這個瘋子遠一點,再遠一點。
    江稚毫不猶豫“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