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說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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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前讓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麽江稚沈律言!
    江稚站在電梯口,呆呆地看著他,表情有些茫然。
    樓道的光線均勻落在他的肩頭,映照著男人漂亮的臉龐。
    他站在光中,好像是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的一場美夢。
    江稚的心髒砰砰砰地跳動,劇烈的心跳聲好似要跳出了胸腔,好似快了半拍,她無聲攥緊了手裏的包,動作緩慢朝他挪動,聲音很輕很輕,怕驚擾了這場美夢“你怎麽來了?”
    她剛才有個瞬間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老公…
    這個詞,離她太遠太遠,都有點陌生了。
    從沈律言的口中說出來,她真的有點招架不住。
    這種尋常又有點溫馨的生活,是她曾經做夢都渴求不到的畫麵。
    沈律言很自然提起她手中的塑料袋,眉眼舒展“你不肯過去,就隻好我過來了。”
    他說完對她抬了抬下巴“開門。”
    江稚租住的房子其實是密碼鎖,但是前幾天密碼鎖不巧壞了,她隻能先用鑰匙鎖,她低著頭,垂散的發絲恰好擋住了半張臉,遮掩了她臉上不太自然的神情。
    她從包裏翻出鑰匙,開門的時候手緊張的有點抖。
    江稚好像聽見了一聲輕笑。
    她理所當然以為他是在笑自己,臉頰又熱又燙,當即有些懊惱“你別看著我開鎖。”
    沈律言站在她身後,目光毫不避諱盯著她看,好像怎麽都看不夠“我不看著你還能看著誰?”
    江稚匆匆忙忙打開了門鎖,她先進了門,順手打開玄關處的燈,換上了幹淨的拖鞋。
    沈律言緊跟在她身後,也換好了拖鞋,徑直提著她從超市買來的菜進了廚房。
    江稚站在客廳,看著廚房裏那道背影,心情又變得很複雜。
    她這顆心原本都平靜了下來,沈律言偏偏要在她心上搗亂,不肯叫她安生。
    不過不得不說,沈律言穿黑色高領毛衣的模樣比大多數男人都好看,他的身材本來就好,骨架更是難得的優越,高高瘦瘦,安靜往哪兒一站都是獨特的風景。
    男人在廚房裏,打開她買的菜看了看,回過頭看向她“你沒吃晚飯?”
    江稚下意識搖頭“沒有。”
    在醫院裏她也騰不出時間來吃飯,更沒什麽心情。
    媽媽身體,還沒好全。
    複建是個漫長的過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院。
    沈律言退了燒,氣色和平常看起來沒有兩樣,隻是還有些咳嗽,他問“你想吃什麽?”
    江稚並不想使喚一個病人,怎麽看都不太好“我來吧。”
    沈律言挑了下眉“這麽客氣?”
    江稚被他的眼神盯得不太好意思,她一本正經胡扯“我感覺沈先生做飯沒我好吃。”
    好吧,事實並不是如此。
    沈律言的廚藝出奇的好,並不比她差,有些拿手菜味道甚至比餐廳還要好。
    男人聽見她言語中客套的稱呼,略有些不爽。
    他現在並不喜歡這種客氣,但是一時片刻,也沒急著糾正她的稱呼。
    江稚走進廚房,認真看著他問“你想吃什麽?”
    她可以試著做,可能要多花點時間。
    沈律言盯著她皎白的臉龐,沒忍住手欠捏了兩下,半開玩笑道“我想吃你。”
    江稚有點無語,過了幾秒,她抬起臉“那你餓著吧。”
    沈律言嘖了兩聲“江稚,你可真無情。”
    江稚心想這個世上難道還有比他更無情的人嗎?他怎麽還好意思倒打一耙呢?
    最後晚飯還是沈律言下得廚,菜色很清淡。
    江稚吃了兩碗米飯,家裏沒有洗碗機,沈律言是絕對不可能洗碗的,江稚正要去廚房把碗筷給洗了,被男人不動聲色拉了回去“不用動。”
    沈律言摁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叫個小時工。”
    江稚沒意見,微抬下巴“那你付錢。”
    “好。”
    “我回房間躺會兒。”
    沈律言卻不肯放她走,親了親她的耳朵“剛吃完就躺?”
    江稚避不開他的氣息,耳根通紅“累了。”
    沈律言在她耳邊輕輕笑了起來“今天不是一天都在摸魚嗎?”
    他特意沒讓人給她安排工作。
    助理說她在公司裏和旁邊的同事聊得還挺開心。
    江稚強忍著尷尬“摸魚也很累的。”
    沈律言倒也還不是那麽苛刻的上司,沒有要求員工上班的這幾個小時裏一定要時時刻刻都投入在工作裏,他早就發現江稚和她那個話有點多的同事,關係很好。
    但是沈律言卻不喜歡她和別人這種過於親密的關係。
    盡管對方是個女人,那也不行。
    他不好幹涉她的交友,這樣未免太過霸道,他想了想說“你和你那個同事每天聊些什麽?為什麽和她就有那麽多話可說?”
    江稚被他抱在懷裏,掙都掙不開,幾次過後索性放棄了“沈先生,你真的想知道嗎?”
    沈律言想了想“是有點好奇。”
    江稚當然不能和他說實話“都是些生活裏的瑣事。”
    沈律言沒信,但他隻是說“以後別和她走得太近。”
    江稚不太理解“程安怎麽了?小姑娘挺單純的。”
    沒有壞心眼,大大咧咧,有些粗神經。
    沈律言聽她給程安說話,對程安就更沒有好印象,“影響不好。”
    他這幾個字,實在牽強。
    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湊在一起,能有都惡劣的影響?
    “沈先生,可能你沒有同事,不太懂我們之間的友誼,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很無理取鬧。”
    “那你就當我在無理取鬧吧。”
    “……”
    總之,他不能再容忍放任。
    江稚爭辯不過他,自己生了會兒悶氣,完全不想再和他說話。
    沈律言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她在生氣,晚上洗完澡關了燈,沒忍多久便直奔主題。
    夜色撩人,密不透光。
    微弱的台燈隻剩下點可憐兮兮的光芒,幾乎看不清楚彼此的臉。
    江稚感覺今晚沈律言尤其的凶,每個動作都很蠻橫,一下子到了底。
    她被逼出了眼淚,十根拇指緊緊攥著他,指甲掐得發白,她微微仰著雪白的脖頸,纖細而又柔弱,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喉嚨裏,她幾乎發不出聲。
    情到深處,欲壑難填。
    江稚本想咬著牙,一夜都不要對他鬆口,但最後實在受不了了。
    一開口才發現嗓子裏的聲音七零八碎,細細的,弱弱的,很可憐。
    反而是這種孱弱了可憐姿態,激發了男人的本性。
    沈律言摸了摸她的臉,眼神裏似乎還有對她的憐惜,可動作不見分毫的收斂,見到她想逃,漫不經心握住她的腳踝,猛地把人扯回來。
    沈律言低聲問她“江稚,你喜歡我嗎?”
    江稚的神誌顯然不是很清醒,意識模模糊糊的,她好累,想睡覺,真的很困了。
    她的眼睫毛上掛著顫顫的水光,眼尾泛紅,鼻尖也紅紅的,看起來好生可憐,她啞著嗓子,又說不出話來。
    沈律言還要在她耳邊逼問她,喜不喜歡他。
    江稚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冰火兩重天,想對他說喜歡,又不敢將壓在心底許久的字吐露出來,她被傷怕了。
    瞻前顧後,就像站在懸崖邊上的人。
    不能再往後退一步了。
    會掉下去。
    摔得粉身碎骨。
    男人對她的沉默顯然不滿,他不輕不重咬了咬她的唇瓣“說話。”
    理智終究勝過了情感,她咽了咽喉嚨,埋在他懷裏說“不…不喜歡。”
    她隻有說不喜歡,才是安全的。
    沉寂良久,沈律言的臉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瀾,黑沉的眼眸盯著她雪白柔弱的臉,眼神越來越暗,眼底的戾氣也越來越深。
    “答案不對,重新說。”
    江稚被他逼得有點受不住了,好幾次都想鬆口承認,可哪怕是這種意識沒那麽清醒的時刻,她都不敢說實話。
    她渾渾噩噩地想,沈律言為什麽非要逼迫她說喜歡他呢?
    他根本就不在乎。
    男人似乎不滿她的走神,狠狠撞了兩下,她臉上都是淚,倒不是難受,而是太濃鬱了。
    她感覺如果自己今天不說出一個叫他滿意的答案。
    他是一定不會放過她了。
    天光微亮的時刻,江稚總算服了軟,用輕得快聽不見的聲音在他耳邊小聲地吐出幾個字“喜…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