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是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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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前讓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麽江稚沈律言!
    耳邊是冷冷的風聲。
    沈律言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再打擾過她了,無論是私底下還是工作上的事情,兩人都沒有了交集。
    她出門的次數變少,也沒有再和他偶然遇見過。
    上次不太愉快的見麵還是開工宴那天晚上,從那之後,她和他一次都沒有見過。
    江稚以為沈律言這輩子都不會再那麽自討沒趣主動再來找她。
    這通電話,實在是意料之外。
    她不知道沈律言是想對她說什麽,如果是和海陵的項目有關,一般她和他都是靠郵箱聯絡,或者是在會議室裏,直白的說清楚。
    江稚沒有說話。
    沈律言隻說了這兩個字,好像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喜歡你。
    ——我愛你。
    ——我離不開你了。
    ——我們和好吧,複婚吧。
    ——我錯了,以前是我做的不對。
    這些話在他的唇邊打了個轉,又悄然被吞回了喉嚨裏,他無法在電話裏輕飄飄說出這幾句話。
    “好久沒見了,我母親下個月過生日,你也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歡你,這兩年也算照顧你,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天願不願意過來一趟。”
    沈律言隻能用母親來當借口,聽起來冠冕堂皇,毫無私心。
    江稚默了半晌,她也有所遲疑,畢竟沈夫人這兩年待她確實很好,她也能感覺到沈夫人是真的將她當成半個女兒看待,從不讓她受委屈,處處遷就。
    但是她現在這樣確實也不方便過去。
    身份也不合適。
    “不了,我這幾個月都會很忙。”
    江稚語氣淡淡的回絕了他。
    沈律言無聲咽了咽喉嚨,握緊了手機的拇指掐得發白,“好。我會轉告。”
    傍晚烈烈的冷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吹紅了她的眼眶。
    過了會兒,她說“我先掛了。”
    沈律言嗯了聲,隔著手機屏幕也能聽得出她的冷淡,和無形中拒人千裏之外的漠然。
    她當然不會來,她總是不遺餘力在撇清和他的關係。
    通話結束後,沈律言若無其事下了樓,沈夫人從他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隻是這段時間他在家的時間比前兩年多得多,她竟然有點不習慣。
    每天睡得晚,起得早。
    比起從前更加沉默寡言。
    沈夫人猜不中她這個兒子的心思,但也不止一次愁眉苦臉和丈夫提起來,感覺她的兒子在這麽下去遲早有一天要發瘋。
    心裏有事就是有事,也不知道他在死不承認些什麽。
    沈夫人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為何不佳,哪怕在家也擺著張冷臉,連她都聽說了阿稚已經有了新的愛人,還很年輕。
    年輕的男孩子,愛人的時候總是更用力,更熱烈。
    偏偏隻有他不張嘴。
    “你每天在家都擺著冷臉是給我看的嗎?”
    “媽,我沒有擺冷臉,我天生就不愛笑。”
    “心情不好就出去散散心,出國旅遊也行啊,成天憋著算怎麽回事。”沈夫人說完還以為他會反駁自己,等了半晌,他還在沉默。
    難得有一回,他沒有同自己辯解。
    總算是肯承認,離了婚之後他的心情就是不好,過得也不好,哪裏都不好。
    沈夫人一直都覺得她的兒子智商不低,情商也不低,這段婚姻卻弄得狼狽收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還有餘情,隻有他自己不肯承認。
    倔強些什麽,固執些什麽,她不明白。
    對愛的人低頭,不丟人。
    為愛妥協,也從不是什麽大事。
    沈夫人看著他垂著臉,側臉竟隱約透出一些難過,她見了又有些心疼,“你知不知道,愛本來就是會讓人卑躬屈膝的。”
    不論你是多麽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都不例外。
    沈律言也沒有反駁,他的沉默,好似就是一種承認。
    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外麵又開始下起了雪。
    這場雪過後,大概就是料峭的春天。
    沈律言看著玻璃窗上的紅色窗花,忽然想起來去年他匆匆奔赴南城,在她家看見的那扇玻璃窗,同樣也貼著代表和睦喜慶的剪紙。
    他懷念起當初的好時光。
    他忽然間站了起來,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外套,“媽,我出門一趟。”
    沈夫人看他匆忙的樣子,“都要吃晚飯了,你還要去哪兒?”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也有很重要的話想說。
    沈律言冒著大雪紛飛開車往江稚的住處而去,雪天路滑,他好像都不知道減速,一路疾馳。
    路上全都是紅燈,和他去民政局簽字離婚那天截然相反。
    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個紅燈,沈律言的車終於開到了她家的路口。
    十字路口紅燈變綠。
    來往的車流中,一輛黑色的卡宴悄然從他身旁經過,江稚貼著車窗,昏昏欲睡,卻又不那麽想睡,她望著窗外的雪,忍不住打開窗戶,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很快在指尖融化。
    沈律言皺了皺眉,用餘光瞥了眼後視鏡,剛才那個瞬間,他好像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側臉,他沒有多想,很快就開進了小區裏麵。
    車剛停穩,沈律言就坐電梯上了樓。
    傅清婉聽見敲門聲,又以為是她們的鄰居來送東西了。
    她打開門,看見的不是盛西周。
    她稍稍驚詫,對於女兒的這位前夫,她是沒什麽好臉色的,“沈先生,你怎麽上我家來了?”
    傅清婉問完其實也不打算聽他的回答,正要關門。
    男人的手穩穩當當抵著門板,強有力的蠻橫,不讓她有關門的機會。
    沈律言眉心攏著寒氣,他說“伯母,我來找江稚。”
    傅清婉皺著眉頭“你來晚了,阿稚不在家。”
    沈律言隻停頓了不到兩秒,緊接著說“沒關係,我可以等她回來。”
    傅清婉當初也是看見了那則離婚聲明的,關係分割的幹幹淨淨,現在纏上來就非常的不像話,“你有什麽要對她說的話,對我說也一樣。”
    沈律言靜默半晌,“抱歉,這些話我隻能對她說,您也不方便代為轉達。”
    傅清婉也不太客氣“你不用等她回來,她去外地了,這段日子是不會回來了。”
    沈律言驟然收了力道,手指的骨節分明,“她去哪兒了?”
    傅清婉說“去哪兒都和你沒關係,自然也是有正事要辦。還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給她帶來困擾。”
    傅清婉這些話也不是刻意針對他,確實隻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她本來想說女兒懷孕了,還有了新的愛人,他再纏上來也真的很讓人嫌。
    但是女兒的私事,也沒必要讓他知道的這麽清楚。
    “沈先生也不喜歡別人打擾你的私生活,我們阿稚也是如此,希望你能將心比心,不要再來打擾她,給她徒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