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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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前讓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麽江稚沈律言!
    江稚在舅舅過來之前,還在擔驚受怕,沈律言又發瘋突然出現的話,就根本沒辦法收場。
    江稚現在每次見到舅舅,臉上雖然看不出來,但其實她心裏還在愧疚。
    如果不是為了她,舅舅也不會被沈律言打了一槍。
    這可是槍傷,年輕的時候可能沒什麽,經年久月之後怎麽會沒有影響?
    好在她不安的這幾個小時,沈律言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陰魂不散。
    傅景初的車隻能停在外麵。
    許聽白落在他身後,保持著兩步的距離。
    她幾次張嘴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但是怕自己開口套近乎,還不被搭理的話,那就更尷尬了!
    許聽白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心想這春天都過去了她怎麽開始想開花了?
    院門沒鎖,江稚就靠坐在院子的秋千椅子裏,長發垂散開來,胸前擁著個可愛的粉白色抱枕,上麵墊了本紙質書。
    江稚聽見門口的動靜,緩緩抬起臉,許久沒見,舅舅的眉眼比起從前更甚鋒芒。
    她的唇角緩緩綻起笑來,“舅舅。”
    傅景初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她的肚子,六個多月的孩子在不斷吸取母親體內的營養,她的肚子很明顯,可是四肢看起來依然纖瘦。
    好像這段時間吃下去的東西都被這個孩子吞噬了。
    傅景初見她氣色紅潤,放下了心,他走過去,掃了眼放在她腿上的書,“還愛看小說?”
    還以為她過了這個年紀。
    江稚有點不好意思,她讀初中那會兒也曾經跟風過,上課時偷偷看過當時風靡全班的小說。
    有盜墓類的,還有一些夢幻的、暗戀成真的小甜文。
    她其實也有很多年沒有看過,最近實在無聊,又不敢玩手機,隻能看一些小說來解解悶。
    她掩耳盜鈴把小說壓在抱枕下麵,“隨便看看。”
    傅景初掃了眼空蕩蕩的院子,那些花兒倒是被她照顧的很好,窗台上的綠蘿也綻著生機,他還不知道沈律言這段時間經常來找她。
    以為已經告一段落。
    江稚沒有告訴家裏人。
    而傅景初也不是會派人監視自己親侄女的舅舅。
    “你那個小男朋友呢?”
    傅景初隨口一問。
    江稚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林嘉然,“他要工作。”
    傅景初嗯了聲,接著淡淡開腔“今天是周末。”
    正在江稚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林嘉然提著剛從蛋糕店買來的小甜點,他的航班其實比他們要走,就是因為中途還去買了蛋糕甜品,才剛剛到。
    林嘉然臉上不見被拒婚了的尷尬,自然而然走到江稚身邊,厚著臉皮鎮定稱呼傅景初“舅舅好久不見。”
    傅景初這次抽空過來,本來也有事情要當麵問清楚。
    他不鹹不淡開了口“聽說你們要結婚了。”
    江稚沒想到這個謠言已經傳得這麽廣泛,在她解釋之前,林嘉然淡定哦了聲,眉眼舒張,態度坦然,“還沒有的,我被拒絕了。”
    傅景初來之前還當真了,他也怕阿稚一個衝動又被人騙了。
    林嘉然潤了潤嗓子“不過我會努力的。”
    得知兩人還沒結婚領證,傅景初看他稍稍順眼了一些,也沒將他的話當回事,誰知道十年八年後會發生什麽。
    而且根本用不上這麽久。
    幾個月,半年,說不定林嘉然就被踹了。
    男人到處都是。
    一向話多的許聽白這次老實當了個聽眾,半句話都沒插嘴,安靜的不像樣。
    江稚開口打破沉默“外麵太陽曬,你們進屋說話吧。”
    林嘉然將手裏提著的甜品放到了冰箱裏,冰箱早就滿滿當當,他清理了些過期了的鮮奶,“姐姐,牛奶我扔掉了哦。”
    江稚頓了一瞬,冰箱裏那些牛奶大部分都是沈律言買的,上次他離開時已經提醒過她。
    是她忘了,還是別的什麽。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她從沉默中醒過神,有些懊惱自己又無端聯想到沈律言這個人。
    她打起精神,“嗯,你都扔了吧。”
    過期商品,本就不該再留。
    周末這兩天,難得這麽熱鬧。
    江稚晚上拉著許聽白和自己一起睡,可是許聽白怕自己睡相不好,打到她的肚子,連忙搖頭拒絕了她。
    江稚感覺她這兩天都心不在焉,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你真的喜歡我舅舅嗎?”
    許聽白有點不自在的避開眼神,“一見鍾情,你懂嗎?”
    江稚似懂非懂。
    聽到他的名字,心尖一顫。
    但好像也是一見鍾情。
    當初被扔進那間光線昏暗的廠房,抬頭就看見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少年。
    許聽白說人這輩子活著本來就是為了那幾個瞬間。
    江稚想那一秒種,大概也是屬於她人生中難忘的一秒。
    江稚回過神,接著說“我說不好,喜歡總是沒由來。”
    “對啊對啊,我對你舅舅,我也說不上來。”
    “他沒談過戀愛,可能不太好追。”
    “我打算試試。”
    “行,我支持你。”
    但是江稚幫不上她什麽忙,因為她的的確確不知道舅舅喜歡什麽類型。
    過完周末,江稚這裏就又空了下來。
    進入夏季的南城,漸漸炎熱。
    江稚按時去醫院做孕檢,從病房裏出來,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沒想到江北山的案子已經結束,江歲寧還留在南城沒有走。
    江歲寧看著她,上前坦然同她打了招呼,好像知道她要來做什麽,目光掃了掃她的肚子,隨口一問“來孕檢嗎?”
    江稚淡定看著她,“那不然呢?來做手術嗎?”
    江歲寧笑了笑,“你還真記仇,多久之前我說的話還記得。”
    江稚諷刺道“你不也把我曾經說過的話記得很清楚嗎?”
    每一個字,都記得牢牢。
    不然怎麽能在沈律言麵前滴水不漏這麽多年。
    江歲寧的笑僵了僵,沒再給她找不痛快。
    江稚也不想再理她,離開了這裏,不過到走廊的盡頭,回頭看了一眼。
    江歲寧也進了她剛剛看診的醫生辦公室。
    這是婦產科。
    江稚有些奇怪,因為江歲寧看起來不像是懷孕的樣子。
    但是,誰又說得準呢?
    不過也和她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