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當年往事的序幕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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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前讓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麽江稚沈律言!
    江稚說這些並不是要沈律言幫自己討回公道,或者是別的什麽。
    她說完這句接著還笑了笑,看著沈律言的目光是很淡很淡的那種,繼續若無其事說著殺傷力不亞於刀子戳心的話“你和她還真不愧是舊情人,怎麽都想著弄死別人的孩子?”
    她淡淡的問。
    沈律言卻被問得啞口無言,呼吸凜了一個瞬間,喉嚨裏灌進來的好像不是空氣而是刀片,灌下來的鮮血,滾燙炙熱。
    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他也隻有抱歉。
    沈律言抿了抿唇,“別太生氣了,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江稚不需要他假惺惺的關心,但是今天能看見江歲寧那麽難看的臉色,倒也確實要感謝沈律言的冷酷無情。
    “你說我該不該打她?”
    她問。
    他沒有說話。
    江稚覺得沒意思,江歲寧說的也沒錯。
    緊要關頭,沈律言向來都是會維護江歲寧的,他就像她的免死金牌,是她肆無忌憚作惡的底氣。
    “不該嗎?”江稚的睫毛顫了顫,水汪汪的黑眸好似能看透人心,“還是她做的事情正好也是你想做的,畢竟你也很討厭我這個孩子。”
    “我差點忘記了,你也一直都將我這個孩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沈律言握住了她的手,拇指稍稍有點控製不住力道,用了更深的力道,“你不用這樣夾槍帶棒的諷刺我,我沒有說你打她打錯了。”
    江稚盯著他看了片刻,大概也知道自己從他這裏得不到什麽想要的。
    今天這兩巴掌,也沒讓她覺得解氣。
    那些她曾經強迫自己忘懷的事情,又因為江歲寧的所作所為被迫想了起來。
    一次次被推開。
    一次次摔在地上。
    怎麽會不疼。
    “沈律言。”江稚每次認真叫他的名字,下一句話一定不是他想聽的,“你說你喜歡我,我現在查不到什麽她收買醫生的證據,你能幫我這個忙嗎?我想送她去坐牢。”
    江稚不想再當個笨人,也不想再去犯傻了。
    有句話是對的,這個世界上隻有利益關係才最穩固。
    既然甩也甩不開,為什麽不利用?
    “你不願意嗎?”
    長久的沉默過後,江稚若無其事般開口問了這句話。
    在沈律言張口回答她之前,她笑了起來,唇角漾起若隱若現時有時無的小酒窩,“你的喜歡就是嘴上說說嗎?難道不需要拿出實際行動來證明嗎?”
    沈律言捏著她手腕的指骨鬆了鬆,撩了撩眼皮,淡定看了她一眼“你要利用我嗎?”
    江稚的手被他捏得萬分不自在,對上他深深的眼眸,也有些不舒服。
    好像她不該與虎謀皮。
    “我隻是想要你喜歡我的證明。這點事情都做不到的話,你以後也不用在我麵前說你有多喜歡我。”
    江稚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這麽自然的、熟稔的說出這樣的話。
    沈律言卻沒那麽輕易上當,大概是因為他連喜歡一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不會被這麽輕易就繞進去,他俯身湊近了她,快要貼近她的鼻尖,“阿稚。”
    氣息滾燙,嗓音低沉。
    他這麽叫她的時候,並不多。
    從前隻有在回沈家老宅時,需要演戲才會這般。
    親密繾綣。
    而如今好像真的有萬般的深情縈繞著她。
    “利用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句話像烙印一樣,滾燙落在她的耳邊。
    她往後退了兩步,又被他捉了回來。
    江稚倒也還很沉穩“你看你就是不夠喜歡我,不想幫我查,不用找這樣的借口。”
    沈律言繃緊了下頜,沉默無聲望著她,手指輕輕落在她的側臉,指腹貼在她側臉的溫度很是溫涼,他說“你和我複婚,我可以幫你查。”
    末了,他補充“查一查到底是不是她的手筆。”
    江稚扭過臉,掙開了他的手指。
    她差點忘記了沈律言一直都是個危險的人。
    他不是薄情寡義,他隻是對自己和對其他人都能狠得下心來。
    “是她做的,我在醫院看見過她。”
    “你也說了你沒有證據。”
    江稚被這句話氣得默了幾秒,沈律言好像找到了她的什麽弱點一樣,“沒有證據,警察是定不了罪名的。”
    江稚聽著他說的話,忽然間連演戲、連利用他的耐心都沒有了。
    她抬起眼睫冷冷望著他“就算鐵證如山是她收買醫生,你會看著她去坐牢嗎?你真的會什麽都不幫嗎?”
    她想走,卻掙脫不開他圈著她的手。
    沈律言的語氣也冷冷了幾分“你為什麽一定覺得我會幫她?”
    江稚感覺自己的手腕早就紅了,她冷笑了聲,提起這件事,口齒生澀,好像每個字都是苦的,“她救過你的命。”
    江稚笑了笑,黑眸看著有些許洇濕,她垂著眼皮“你們之間相互救贖的宿命多麽偉大啊。沈律言,你別忘了,你以前有多麽的愛她。”
    他甚至親口承認過,少年時的動心不全是當初的救命之恩。
    那是一個契機。
    是故事的楔子。
    是煙花綻開的引子。
    沈律言好像終於冷靜,終於想起來從前。
    江稚看著他逐漸平靜下來的眼神,也說不上心裏有沒有失落,“所以我根本沒辦法相信你。”
    “除非你讓她把欠了我的全都還給我。”
    “否則你根本不配在我麵前對我說你喜歡我。”
    沈律言一點點鬆開了她的手,“除了這件事,她還欠了你什麽?”
    男人冷靜克製的問。
    江稚眼眶發熱,“很多。”
    她低下頭,喃喃自語“很多很多。”
    要還也還不回來了。
    沈律言深深望著她“我也欠了你很多,你為什麽不問我討要?”
    不是恨他嗎?
    不是要他幫忙嗎?
    不是覺得他虧欠她嗎?
    那也應該一一像他索要回來。
    徹底和他劃清界限,可就真的什麽都要不回來了。
    江稚聲音很平和“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實話是再多和你牽扯一點,我都會抑鬱的想要馬上去死。”
    “假話就是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彼此都該有更好的生活。”
    沈律言的臉色像結了冰。
    雪白而冰冷。
    江稚眼神平靜望著他“你再好好問問,她當年到底是怎麽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