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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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前讓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麽江稚沈律言!
江稚把孩子看得很緊,剛回家的兩天還會做噩夢。
沈律言拿著親子鑒定,扔到她的麵前,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冷笑,一步步往前逼她,就像當初把懷孕的檢查單砸在她眼前時那樣,問她這是什麽?
她心慌的往後退,被那張薄薄的紙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還未開口就被男人掐住了下頜,猛地一疼,接著又聽見他冷聲說道“你能帶著我的孩子去哪兒?”
夢裏的畫麵總是跳轉的很快。
轉瞬之間,沈律言就抱著她的孩子揚長而去。
她被嚇得從冷汗中醒了過來,哪怕清醒過來意識到這是一個夢還是心有餘悸。
故而她有時候連推著嬰兒車下樓去透透氣都不敢。
平安無事坐完了月子,她才勉強從驚弓之鳥中恢複了正常。
江稚給孩子起了個好聽的名字——江望。
小名叫罐罐。
因為江稚覺得他有點像易拉罐,看起來都很可愛。
傅景初對她起的這個小名,有點啼笑皆非,這小孩兒以後長大了未必能接受這麽幼稚的小名。
傅景初現在每天都會回家,許聽白來的次數多了,也常常能碰見他。
雖然說不會像第一次見到他那麽容易麵紅耳赤,但還是很容易害羞,靠得太近臉就會特別紅。
傅景初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男生了,尤其是許聽白也不太會藏,多多少少也察覺到了她對自己那點心思。
他不曾點明,隻當自己什麽都沒看出來。
該是如何還是如何。
江稚有意成全許聽白的心思,暗地裏沒少幫她打探情報。
這天傍晚,剛吃完晚飯。
江稚就開了口“舅舅,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傅景初一眼看穿了她,揉了揉她的頭發“大人的事情你少打聽。”
江稚認真地說“這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傅景初不想騙她,“現在沒有。”
“以前有?”
她很吃驚。
因為從來沒聽說過,她一直以為舅舅是連早戀都沒有的人啊!
傅景初被她驚訝的表情逗笑,“高中的時候喜歡過一個人。”
大抵這世上所有人情竇初開的時刻都差不多。
都在最好的青春年少。
“你們沒有在一起嗎?”
“沒有。”傅景初回答的幹脆利落,他很少回憶從前,可是對那麽久之前的事情還記得清楚,仿佛每秒的畫麵都還能在他的腦海中回放,“她不喜歡我。”
明明白白的拒絕了他。
連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後來也轉學了。”
聽起來還是個挺遺憾的故事。
江稚覺得舅舅應該已經走了出來,從來沒聽他提起過,應當是過去了吧?
“她是不是很漂亮啊?”
“嗯,挺好看的,有一對小梨渦。”
“舅舅。”江稚忽然覺得許聽白的喜歡可能…可能要無疾而終了,她小聲地問“你還記得這麽清楚嗎?”
傅景初沒再作聲。
過了會兒,他站起來,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回去告訴你朋友,就說我有喜歡的人了,不用在我身上耗時間。”
他既不需要那些虛無縹緲的喜歡來證明什麽,也不想白白耽誤別人的時間。
江稚一愣“舅舅,你…你知道?”
“我又不是瞎子。”
“哦。”
江稚忽然有種和好朋友感同身受的難過。
暗戀的人喜歡著別人。
這種滋味,實在難熬。
酸澀的想起來都要流眼淚。
江稚歎了歎氣,其實她聽得出來,舅舅似乎對他從前喜歡過的那個人,還是有點念念不忘。
初戀似乎都是如此。
第一個喜歡的人,總是那麽難以忘記的。
江稚從莫名的惆悵中回過神來,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亮。
她看著這串手機號,想了想還是接了。
“沈律言,什麽事?”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應了我什麽?”
“我不同意抽血,會傷害到他的身體。”
“你是想說用頭發來檢測嗎?”
江稚連頭發都不想給他,誰知道男人緊接著又說“萬一你拿假的來糊弄我怎麽辦?阿稚,我不放心。”
叫的這麽親密。
說的話如此心寒。
江稚認認真真的說“我覺得你在無理取鬧。”
傅景初被嘲諷了也不在乎,默了幾秒後,平靜的言語透著平直的犀利“阿稚,你知不知道你越猶豫就越可疑。”
江稚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她沒上套。
沈律言還挺失望的。
於是,這天下午,沈律言就又不請自來,上門做客。
江稚家的門鎖攔也攔不住他,他似乎還摸透了傅清婉去複健的時間,往往都是趁她不在的時候登門造訪。
江稚在家睡午覺,孩子就睡在她的枕邊。
越近寒冬,外麵的天氣就越冷。
屋子裏很暖和,她的臉不知道是被空調熏紅的,還是睡得發紅。
身上蓋著個毛絨絨的毯子。
小孩兒就睡在她的臂彎下,奶白的皮膚,屋子裏都漾著甜香。
沈律言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看見眼前美好的畫麵,也不想出聲打擾。
他靜靜看著,覺得美好的同時還有點嫉恨。
嫉恨這個孩子奪走她一部分的愛
江稚睡醒的時候,懷裏是空的。
她幾乎是立刻就被嚇得清醒了,臉色瞬間煞白了下去。
臥室的門開著,她下了床,腿腳發軟,走到客廳,目光猛然間一頓。
男人懶洋洋抱著懷裏的孩子,表情看起來不是特別的耐煩,看著孩子抱著奶瓶在咬。
江稚高高懸起來的心落在了半空,她又驚又怕,還心有餘悸。
她根本不知道沈律言是什麽時候來的,他沒有鑰匙,卻輕而易舉進了這個家門。
“醒了?”
“把罐罐給我。”
她隱忍著沒發脾氣,伸出來的手還有點抖。
沈律言漫不經心逗弄著懷裏的孩子,單手抱著站了起來,江稚看得膽顫心驚,他一點兒都不怕孩子摔著碰著。
“他叫罐罐?”
“給我。”江稚咬牙道。
“急什麽?死不了。”
他剛說完,孩子就哭了起來。
沈律言垂著眼,淡漠至極的眸光落在孩子的臉上,哪怕聽見了這撕心裂肺的聲音,也不見有半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