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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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前讓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麽江稚沈律言!
    江稚又一次解釋道“我和他不是情侶。”
    老板娘意味深長噢了聲,倒也沒有惡意,不過還是很好奇,“那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江稚搖頭“沒有。”
    老板娘偷偷抿唇笑了笑,對她狡黠眨了眨眼,“看起來不像誒。他把你那層樓的房間都訂下來了。”
    老板娘年紀與她相仿,說話也就沒什麽顧忌,她笑著暗示道“我感覺他對你有意思喔。”
    江稚裝作和沈律言非常不熟悉的樣子,“可能吧,我和他也不熟。”
    老板娘開這家客棧已經很多年了,見過很多客人。
    有新婚夫妻,有剛畢業的大學生情侶,還有準備離婚的夫妻,可以說什麽人都見過,看人的眼光非常的準。
    “我看人絕對不會有錯,他肯定對你有意思。”
    兩個人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普通朋友。
    那個男人看她的目光就十分的不清白。
    “他長得還挺帥,和你蠻搭的。”
    江稚隻是聽聽,沒有再多說什麽。
    沈律言去給她買了瓶水,走近上前,將手裏的水遞給了她,“聊什麽呢?”
    江稚默不作聲。
    沈律言捉住她的手腕,又一根根打開她的手指,將水瓶塞到她的掌心,“嘴巴都幹了,喝點水。”
    江稚抽出手,握著礦泉水瓶,也沒有回答他剛剛的問。
    老板娘熱情大方,看著麵前養眼的大帥哥,又看了看江稚,兩人還真是男才女貌,站在一塊,美貌驚人的搭配。
    她如果知道兩人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這會兒就不會這麽輕鬆的來拉線做媒“我們剛好說到你呢。”
    沈律言望著沒怎麽開過口的江稚,“聊我什麽了?”
    老板娘剛準備開口,就被江稚猝然打斷,她抬起臉,“沒什麽。”
    沈律言來了興致,頓了一下,他忽的笑了笑,“這麽緊張?看來是沒說什麽好話。”
    不然怎麽一臉的心虛。
    她還是一樣,臉上藏不住事情。
    很容易就被人看穿在想什麽。
    尤其是心虛的時候,簡直是不打自招。
    江稚點點頭“對啊,就是沒說你的好話。”
    沈律言將目光轉到老板娘身上,“那我更想聽了。”
    老板娘笑著打哈哈,“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說。”
    江稚也轉身就上了樓,進屋之後緊緊關上了房門,為求心安,特意上了兩道鎖,確保不會有人能破門而入。
    她獨自出門在外,特別注意自身的安全。
    鎖門隻是為了防沈律言,過了會兒,她又去鎖了落地窗,怕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人半夜從陽台翻進來。
    確保沒有後患之憂。
    江稚才放鬆下來,剛剛這麽一折騰,渾身也出了汗,她去浴室洗了個澡,白天已經不打算出門,吹幹頭發便躺倒在床上。
    她將手機放在一旁。
    沒有關機,也沒開聲音。
    這樣就不會被消息打擾。
    她隨手拿了本放在床頭櫃上的書,翻開看了幾頁,就有些困了,眼皮困得睜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之前,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了窗邊椅背上搭著的男士外套。
    她眨了眨眼,原本的困意頓時四散。
    她仿佛一下子就清醒了。
    沈律言的外套怎麽還在她的房間裏?想了想應該是昨天晚上落下來的,她現在不想管,等到睡醒了再還給他。
    意識模糊的閉上眼鏡之前,江稚還有些不滿的想,他今早為什麽不把外套拿回去,這樣一會兒她也就不用多一件事要做。
    江稚的午覺睡了兩個小時。
    睡得很熟,也沒有做夢。
    睡醒之後,精神十足,隻是有點渴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主臥裏麵配了冰箱,隻是冰箱裏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整間臥室隻有沈律言那會兒強硬塞到她掌心裏的那瓶礦泉水。
    江稚光腳踩在木質地板上,身體還有些飄飄然,雙腿沒什麽力氣,每回睡醒她都覺得很疲倦,這次身體上就更覺得勞累。
    她擰開水瓶,仰頭喝了一大口。
    解渴之後總算回魂。
    方才抬手的瞬間,袖口滑落,胳膊上這些青紅色的印記像印進皮膚裏麵的記號。
    到現在還沒有消退。
    新舊交替,顏色更是有深有淺。
    江稚都不敢回想,昨天晚上到底有多混亂,沈律言下手又有多狠,不然也不至於都是消退不了的痕跡。
    她放下袖口,將這些見不得光的痕跡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衣服裏麵。
    門突然在此刻被人敲響。
    江稚隔著門板問了聲誰啊。
    老板的聲音很渾厚“來送飯的。”
    江稚聽見老板的聲音,才打開的門。
    她不記得客棧還包餐食啊?她自己也沒點過。
    老板好像看出了她的困惑,立馬解釋道“是你朋友讓我送來的,他已經付過錢了。”
    不僅付過錢了。
    出手還特別的大方。
    錢在他這裏好像根本就不是錢。
    這個月客棧的ki簡直能靠他一個人就完成了。
    老板人也很好,把打包好的餐食遞給她之後又說“你看看合不合口味,不行你就跟我們說,我和粥粥還會燒得別的菜,再給你燒點也不麻煩。”
    江稚謝過他的好意“不用了,我不挑食了。”
    “你不用怕麻煩,你朋友給我們付的錢,都夠你們半年了。”
    江稚已經懶得再一遍遍重複她和沈律言不是朋友的事情,怎麽看都像負隅抵抗,她解釋再多遍,可能也撇不清。
    她索性保持了沉默。
    老板也沒繼續打擾,臨走前又補了句“你朋友人不錯的。”
    江稚心想,那是他會做戲。
    他們沒見過他心狠手辣的一麵,以貌取人的話當然都會覺得他是個好說話的。溫柔的男人。
    江稚本來想很有骨氣的不吃。
    奈何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睡覺也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情,她還是早上吃的東西,早就該餓了。
    晚餐是一份清淡的日料。
    江稚吃了大半,也就吃飽了。
    她轉頭看向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色,不想當一個整天都在酒店裏睡覺的遊客,於是她準備去古城裏轉一轉。
    臨出門前,江稚忽然想起來那件落在椅子上的外套。
    想了想她在出門時還是帶上了沈律言的外套,準備送到前台去,讓老板娘幫她轉交給沈律言。
    誰知道她下了樓。
    就看見男人坐在大堂的沙發上,一派寧靜。
    還有含羞帶怯的小姑娘上前去問他的微信號,男人微微皺眉,隨後一口回絕了她。
    小姑娘滿臉失落的離開。
    沈律言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起眼眸,眼神淡定朝她投了過來,他像是會算命一樣,“睡醒了?”
    江稚慢慢走到離他不遠的地方。
    把手裏的外套遞了過去,“還你。”
    沈律言接過外套,“不好意思,早上忘了拿。”
    江稚嗯了聲,大堂人來人往的不想讓別人看出什麽。
    她往外走,剛邁出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向他,一本正經的告訴他“你不許再跟著我。”
    沈律言看了眼外麵的夜色“天黑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江稚說“反正你不要再跟著我,讓我清淨一會兒。”
    男人沉默良久,在她的抗拒中點點頭“好。”
    江稚舒了口氣,客棧離古城也不遠,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夜色裏帶著濃重的露水,沾著絲絲的涼意。
    她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慢慢走在這條沒什麽人的路上。
    古城這會兒正熱鬧。
    另一邊還搭了戲台子。
    江稚隔得遠遠看著台上唱戲的演員,她不會聽戲,但是還記得小時候舅舅總是背著她去戲台子底下,好讓她看個清楚。
    童年時的記憶,一直在治愈著如今傷痕累累的她。
    聽了沒多久,便要散場。
    江稚往回走的時候,經過了一家奶茶店,她眼巴巴看著奶茶店前的櫃台,想給自己買杯奶茶時,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帶錢,連手機都沒帶。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瞬間就是很饞。
    就是很想喝一杯甜的。
    站的腿都有點疼,點單的隊伍裏忽然多出一道她熟悉的身影,男人個高腿長,站在隊伍裏猶如鶴立雞群,特別矚目。
    他買了兩杯奶茶。
    兩分鍾後,男人提著買好的奶茶走到她麵前,還沒開口就被她先發製人。
    “我不是讓你不要跟著我的嗎?”
    她的語氣很淡,聽不出來有沒有生氣。
    江稚見他一言不發接著說“你也說了好。”
    “你看你這個人總是出爾反爾。”
    對她永遠都說話不算話。
    沈律言扯了下唇角,笑得有些冷淡,他從她出門起就一直跟著她,她沒有發現。
    其實他也不是很隱蔽。
    隻要她回頭就能看見她,但是她一次都沒有回頭,隻會朝前看,不會往回看。
    如果不是她站在奶茶店門口眼巴巴的看著。
    饞的不得了。
    孤零零站在這兒都顯出幾分落寞的可憐。
    他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
    明知道會被她不待見。
    明知道會被遭受她的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