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能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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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婉陸昱年!
    江稚又輕易被他的一句話逗得麵紅耳赤,後腦勺好似都冒著熱氣。
    她認認真真,一本正經的可愛“我沒這個意思。”
    沈律言欣賞著她臉上薄紅的羞色,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非要繼續逗弄她,“難道不是在挽留我嗎?”
    江稚感覺很少有人能抗拒沈律言深深望著你時的眼神。
    專注、認真。
    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你一個。
    江稚對上他的雙眸,心髒就開始砰砰砰,跳動劇烈。
    感情沒有開關。
    無法控製。
    她小聲為自己辯解,“我不是。”
    她的臉燙得不行,都快要燒起來,分不清楚是高燒引起的發熱,或者隻是因為他的話,“我隻是在關心你。”
    一不留神,江稚吐露了真話。
    話音落地的這個時刻,不僅僅是她自己,連沈律言也怔了兩秒。
    但是很快,他就恢複了鬆散爛漫的神態,“謝謝江秘書的關心。”他接著補充“但我精神還不錯,不困。”
    不用他告訴她。
    江稚已經看出來他不困,“哦。”
    沈律言的廚藝還不錯,長時間沒進過廚房,廚藝不減當年。
    他生性好潔,冰箱裏拿出來的鮮蝦清洗了很多遍,清理蝦線的過程堪比一場精細的手術,清除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先煎出蝦油,再往砂鍋裏放泡好的大米。
    海鮮粥的做法還算簡單,省時省力。
    江稚在樓上的臥室也睡不著,她又陷入了胡思亂想的怪圈。
    也許現在沈律言對她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他又不會平白無故對一個人好。
    他是不是有一點喜歡她了?
    萬一日久生情了呢?
    可是當江稚的腦子冒出這種危險的念頭,就又另外一道聲音在她的心裏說,不要自作多情。更大的可能是他最近很閑,沒什麽事情做順便關心一下病患。
    江稚想著這些事情,難免會有些心浮氣躁。
    很煩。
    暗戀真的好難。
    江稚自暴自棄用被子蓋過了臉,閉上了眼睛,想讓自己不要那麽執著。
    不要再計較他會不會喜歡她這件事。
    不要再喜歡他了。
    可是斷斷續續的減法做下來,她還是很喜歡他。
    沈律言這三個字早已鐫刻在她的心上。
    忘不掉,舍不得。
    想起來心又會痛。
    江稚在被子裏悶出了汗,突然間聽見沈律言的聲音,帶著點打趣,“你把自己悶在裏麵是做什麽?”
    江稚掀開被子,小臉薄紅,冒著細細的汗,“沒什麽。”
    她差點被嚇死,“你怎麽走路都沒聲音?”
    開門也沒有聲音。
    沈律言哦了聲,抱著雙臂靠在門邊,懶洋洋的,“我敲門了,你沒聽見。”
    江稚真的相信了他的話,她剛才確實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其實沈律言壓根沒敲門,隨口騙了她。
    可能她真是病糊塗了,一點都沒懷疑。
    “你沒睡?”
    江稚搖頭,“我也不困。”
    她裏麵穿著昨晚出門時的吊帶睡裙,那根細細的係帶不經意間滑落肩頭,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沈律言望著她的眼神暗了暗,“衣服穿好,下樓吃飯。”
    江稚紅著臉爬起來,隨便搭了件外套,她跟在他身後下了樓,開口笨拙的解釋“我剛才不是勾引你。”
    沈律言什麽都沒說,她就急著自證清白。
    江稚有點委屈,“我在家都是穿的。”
    而且昨天晚上她發了燒,又覺得熱,在自己家裏穿吊帶裙又不犯法。
    沈律言回頭來看她,扯起嘴角有點好笑地說“我沒說你勾引我。”
    江稚太杯弓蛇影,她理了理頭發,“哦。”
    沈律言打量了她兩眼,“你在家當然怎麽穿都可以,我沒意見。”
    江稚默不作聲,靜靜坐在餐桌前。
    沈律言去廚房端來煮好的海鮮粥,香味濃鬱,聞起來味道就不差。
    他幫她盛了一碗,客客氣氣推到她麵前,接著剛才沒說完的話“而且我還挺喜歡的。”
    她的身材很好。
    隻有沈律言能看得見。
    該瘦的地方瘦,有肉的地方又有肉。
    腰細胸大腿還長。
    怎麽穿都好看。
    雖然是無愛婚姻,但至少沈律言對和她的夫妻生活非常的滿意。
    身體契合,心能不能走到一起,沒那麽重要。
    江稚當做沒聽見後麵這句話,故作鎮定端起勺子喝粥,一口接著一口,輕輕的抿著,味道比她想象中還要好,海鮮味濃,入口即化。
    喝完了粥,江稚主動提出來洗碗。
    沈律言把她按回椅子上,“都病了就省點力氣,還是我來吧。”
    他說完收拾好碗筷進了廚房,望著池子裏的碗筷,他回過頭問她“有圍裙嗎?”
    江稚點點頭,“有的。”
    沈律言使喚她“幫我拿來。”
    江稚從抽屜裏翻出沒怎麽用過的粉色圍裙,沈律言見了也沒嫌棄,懶懶散散張開雙臂,主動彎下了腰“幫我係上。”
    江稚那顆心,又跳躍的厲害起來。
    幾乎快要衝破胸口。
    她屏住呼吸,等氣息平靜了些許,乖乖幫他係好了圍裙。
    沈律言已經好幾年沒做過家務活,平日在家這些事情都有保姆,用不著他們動手。
    他不是做不來,隻是很少做。
    江稚呆呆看著他在廚房裏洗碗的背影,眼睛酸酸的。
    如果時間能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如果沈律言真的是屬於她的就好了。
    那麽多個假設,沒有一個是真的。
    沈律言在家做飯洗碗的樣子,多了一種人夫感。
    這一年裏,這種平靜溫馨的日子,對江稚來說,屈指可數。
    她忽然想從他的身後,抱緊他的腰。
    她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
    才能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江稚抬手擦了擦眼睛,抹掉眼眶溢出的那點潮濕。
    哪怕沈律言不愛她。
    她其實還是舍不得離開他的。
    江稚覺得獨自喜歡一個人的痛苦有閾值。
    可是愛而不得的痛苦,永無止境。
    光是想想,心髒都在一抽抽的痛。
    有時候,是不是就像那句話說的那樣——
    如果相識。
    不能相戀。
    是不是還不如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