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在國外這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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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婉陸昱年!
    聞序倒是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他站在沈律言麵前,無論是身高還是樣貌,都不遜色於他。
    隻是到底還是年輕單純,氣勢上難以與之抗衡。
    江稚下意識捂住了罐罐的耳朵,不太想讓小朋友聽見大人的爭吵,不想讓小孩變得太早熟。
    讓他看見這不太好看的場麵。
    她抱著孩子,送他進了電梯,摸了摸他的臉,低頭彎腰同他商量,“罐罐,你自己先回家,好不好?”
    罐罐沉默了很久。
    他特別害怕媽媽被壞人欺負,在他看來,他媽媽有點笨笨的,有些時候做事情也迷迷糊糊,聞叔叔也特別的迷糊。
    兩人都是笨笨的人。
    可是他這個生理學上討人厭的父親,看起來就不好糊弄。
    罐罐站在原地,繃著粉雕玉琢的小臉,“媽媽,你會被欺負的。”
    他一本正經的這樣說。
    江稚揉了揉小朋友的腦袋,“不會的。”
    她接著說“你乖乖上樓,媽媽和叔叔一會兒就回家。”
    罐罐還是不放心,扭過了臉,像是怎麽哄都沒用,他有點懨懨的說“我知道那個人就是和我有一半關係的人。”
    江稚微微一愣,不知道罐罐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在罐罐剛開始有爸爸這種概念時,她就說他的爸爸已經死了。
    現在沈律言忽然冒出來。
    她之前就算是在孩子麵前撒謊了。
    “但是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他,我以後也不會跟他走的。”罐罐昂首挺胸,特別傲嬌的說。
    “所以媽媽你不用擔心,也不用怕他。”
    江稚有點心酸,她的小孩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懂事,她寧願他沒有這麽懂事。
    她眨了眨眼,眼眶有些酸澀,“好,媽媽不怕。”
    罐罐踮起腳尖,抬手幫媽媽抹去了眼尾的淚花,稚嫩的奶聲聽起來卻十分的認真,“不哭。”
    江稚破涕而笑,然後還是將孩子送上了樓。
    樓下劍拔弩張,這兩個正麵對上的人,望向對方的眼神都格外的冰冷,像淬了刀一樣,戾氣深重。
    沈律言認認真真打量了眼前的男人,比照片上的要好看一點,看起來也不大,五官立體,樣貌不俗。
    隻是稍微試探一二,就會發現這個人特別沉不住氣。
    “既然你知道我是孩子的親生父子,就不該說出這麽幼稚的話,之前我沒有撫養過孩子,是因為我不知道他還活著,現在我當然有探視權,不僅有探視權……”沈律言故意拖長了尾音,看著金發男子被他挑動起來的怒意,繼續火上澆油,“我還有撫養權。”
    這句話出來,無疑是煽風點火之效。
    聞序這種直性子,在國外待久了也確實不懂國內這些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百轉千回的心思。
    輕而易舉就上了套。
    “我是孩子的繼父,我說了算。”
    “我還是他的親生父親呢。”
    沈律言笑了聲,漫不經心垂下眼皮,捉摸不透他此時此刻的算盤。
    聞序如果之前知道江稚的前夫是這麽無恥的男人,現在也不會被氣成這樣。
    他有點生氣,說話語氣跟著犯衝“阿稚和我說過,你對她沒有感情,肯定對她的孩子也沒有感情,你不用給自己多增加一個負擔,她和孩子沒有你的生活,才能過得更好。”
    中文蹩腳,一個著急說起話來都不太順暢。
    語法也有點顛三倒四。
    沈律言眯了眯眼,神態變得更加深沉,喜怒不定,“她和你提起過我?”
    聞序緊鎖眉頭“沒有。她從來不和我說以前的事情。”
    沈律言的臉色沉了沉,不言不語。
    聞序看不慣他這種不負責任還能這麽理直氣壯來搶孩子的人,“先生,阿稚現在是我的妻子,你稍微有些廉恥心就不該再來打擾她,破壞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
    廉恥心。
    一家三口。
    真是刺耳又好笑。
    可是沈律言也笑不太出來,因為聞序說的也是實話。
    但凡他有廉恥心、有愧疚,如今都不該再來打擾她。
    “不好意思,我隻有這麽一個孩子。”沈律言抬起下巴,語氣平淡,“除非你們把孩子還給我。”
    兩個男人都知道孩子現在就是江稚的半條命,根本不可能交出去。
    “而且我現在還喜歡她,我無法放手,真是抱歉。”
    後麵這幾個字,說的毫無誠意,沒聽出來有任何的抱歉。
    仿佛隻是在嘴上說說而已,特別的敷衍。
    聞序覺得阿稚的前夫比在英國的那個男人還要令人討厭,黏膩難纏,甩都甩不開。
    能言善辯,臉皮又厚。
    “喜歡她?”
    “是啊。”
    “說的真好聽。”聞序為自己的好朋友打抱不平,說話都很生氣,“喜歡她怎麽這五年沒有看見你去英國找過她?你知道她在英國過著什麽樣的日子嗎?你知道她邊讀書邊孩子有多辛苦嗎?”
    國外的研究生,想要畢業的難度是國內的幾倍。
    不付出很多倍的努力,是非常困難的。
    有很多時候,江稚都是帶著孩子來學校上課的,得虧孩子很乖巧,基本上不哭不鬧的。
    還有很多,他們都看不到的地方。
    “還有,我問過阿稚,有關她上一段的婚姻,她一點兒都不想談,連回憶都不願意回憶,可見你當時肯定傷她很深。”
    “你什麽代價都沒有付出,現在輕飄飄說一句還喜歡她,就夠了嗎?哪有這麽好的事。”
    沈律言的喉嚨有點哽,男人的喉結平靜滑動了兩下,他垂下眼睫,很多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哪怕要說,他也不會對這個人說。
    他不敢肯定她是不是還活著,也根本不知道她在英國,不然他怎麽會不去找她?
    不過金發男人的話,也不是毫無價值。
    至少隱約透出了些他不知道的信息。
    也許這幾年,她在英國過得根本沒有她說的那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