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他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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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心沈南州!
    江稚也高估了沈律言要離婚的決心。
    或者也不是他故意在為難她,隻是他確實吃不得虧,咽不下的這口氣要在這裏找回來。
    她保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你不同意就算了。”
    她掛了電話。
    大概這就是沈律言為什麽能成為那麽有錢的資本家的原因,他竟然還想得到分期要利息,她完全沒想過這回事。
    情分?可能確實沒情分。
    該收的利息也是一點都不能少的。
    江稚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但是完全控製不住。
    她心情一不好,就去臥室裏整理房間,打掃衛生,換床單,擦桌子,幹什麽都好就是不要去想事情。
    等忙出了一身的汗,她去浴室洗了個澡。
    吹幹頭發後果真平靜了不少,剛才差點被沈律言氣死的心情也蕩然無存。
    江稚第二天去了療養院,她也沒隱瞞,說了自己準備和沈律言離婚了的事情。
    傅清婉和沈律言總共也沒接觸過幾次,但是看女兒提起他的時候蹙著眉頭,也不想說什麽勸阻的話,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主意。
    她說“想離就離吧。”
    有時候婚姻反而會帶來災難。
    傅清婉大概也知道在療養院每日的開銷花費不小,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她說“我下周打算出院。”
    江稚放心不下“媽媽…”
    傅清婉打斷了她“我自己的身體怎麽樣我知道,以後隻要按時複查定期做複健就好。”
    江稚有點怕,又有點開心,她也想和媽媽住在一起。
    兩個人抱團取暖,也比一個人孤零零過日子好。
    “也行的,媽媽,我租了個房子,雖然不大,但是夠我們兩個人住了。”
    傅清婉握著她的手,笑了笑“好。”
    她咳嗽了幾聲,緩過來後,接著說“你父親那邊,有些事我以前沒有告訴過你。”
    “什麽?”
    “當初你外公外婆是被一輛大貨車撞了,車輛爆炸,才沒救過來。”傅清婉憶起往事還是恨,她說“我查過那個司機,他也死了,但是有一個兒子。”
    那場車禍剛過不久,他的戶頭上沒什麽錢財的進賬。
    但是兩年後,忽然多了三百萬。
    一筆來源不明的巨款。
    傅清婉後來又耗費了不少精力才查到是誰給他打的錢,江北山的一個遠房親戚。
    江北山這個人做事總是那麽小心翼翼,萬分謹慎。
    “我那時已經找上了他兒子,後來出了事,這件事才停滯了下來。”傅清婉以前用的手機還在,她接著說“他兒子的號碼現在已經打不通了。”
    “我們還是要想想辦法找到這個人。”
    江稚點點頭“好。”
    傅清婉摸了摸她的臉“你也不要著急,天大地大,現在找個人也不容易。”
    江稚想到外公外婆的那場車禍,對江北山厭惡和痛恨,止都止不住。
    她以前還在讀書時,沒有能力去找私家偵探。
    絕大部分的錢都用在了醫院裏。
    剩下的維持自己的花銷。
    高中那幾年,她住在江家。
    可是她連江北山的書房都進不去,門是上了鎖的。
    密碼她不知道。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偷偷看到了密碼,趁著人不在溜進他的書房裏,保險櫃的密碼比房門密碼複雜多了。她沒想到江北山的書房裏還裝了監控。
    江北山很快就發現她曾經偷偷進過他的書房,用藤條差點將她抽了個半死。
    好在那時他以為她隻是為了錢,而不是那些重要的文件。
    後來,江北山連二樓都不許她上去,家裏的傭人時時刻刻盯著她。
    江稚找都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高中畢業,她就被迫從江家搬了出來。
    江稚又和媽媽聊了會兒天,怕媽媽在這裏待得無聊,幫她下載了很多打發時間用的電視劇。
    傅清婉看著現在回照顧人的女兒,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成長的讓人心疼。
    以前她就很聽話懂事,雖然被他們養得有點嬌氣,但是從來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公主。
    傅清婉有些累了“你不用在這裏陪我,快去忙你的事情,我想睡覺了。”
    江稚有點舍不得走“那我過兩天就來看你。”
    傅清婉笑著說“好。”
    江稚從療養院回了家,許聽白忽然給她打電話吐槽工作上的事情。
    “我這幾天真的太倒黴了!我們公司的甲方老板這兩天像是瘋了一樣,看什麽都不滿意,設計稿已經給他改了八百遍了!!!還是不喜歡!!!說我們的軟裝方案太過溫馨,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他好像隻喜歡黑白喪葬風,我建議他直接躺進棺材裏睡覺得了。”
    江稚莞爾“這麽難搞嗎?”
    許聽白說“是的,沒有錯,就是個作逼。”
    她打字很快,劈裏啪啦“而且我聽說他前些天去南城出差了,回來就去了醫院,該不會是被查出什麽絕症,然後性情大變?來折磨我們這些可憐的乙方吧?”
    “都得絕症了應該會給自己積點陰德吧?”江稚在認真分析。
    許聽白聽了心情竟然好了點“不說了,我們尊貴的甲方剛剛就又是在醫院裏把我們的設計稿罵的啥也不是,我真服了這個逼,真難伺候啊。”
    江稚感覺她說的這個人很像盛西周。
    因為她之前從盛憐那裏接了盛西周的單子,那個人就是這樣,看什麽都不滿意。
    “你們甲方不會姓盛吧?”
    “好像是。”
    “啊,他最近確實不太正常的。”江稚也替許聽白感覺倒黴“我之前和他有過接觸,他最近可能腦子真的有點問題,反正不對勁,你們小心點。”
    許聽白說“行!我先讓我們同事敷衍過去。”
    盛西周已經去過醫院好幾次了。
    催眠療法對他沒有用,他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手裏那張江稚的照片,已經被他攥得皺巴巴,他好像一個變態,總是不受控製盯著這張照片上的人。
    碎片式的的記憶,反反複複隻有那些在醫院裏痛苦的畫麵。
    他幾乎跪下來求他的母親放過他。
    “盛先生,我們不建議你用那麽激進的方式,對身體不好,而且也不一定會成功。”
    強流電擊,聽起來就很殘忍。
    盛西周小心翼翼將照片放回錢包的夾層裏,他要做什麽事就一定要做到,不怕激進,也不怕痛苦。他需要一個答案。
    一個完整的自己。
    一個完整的記憶。
    他不像活得那麽殘缺。
    他和江稚的曾經到底是什麽樣的?
    青梅竹馬嗎?不會的。
    盛西周有點不願意相信,光是一張過去的照片已經叫他疼得猶如煉獄。
    他寧肯最終是一個否定的答案。
    他和江稚沒什麽,沒有那麽深刻的愛。
    如果他曾經那麽愛過她,他無法承受這些年的後果。
    這是盛西周的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什麽是怕。
    男人抬起臉,他毫不猶豫地說“就從今天開始吧,我想應該是能夠奏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