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不是我也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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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沈律言的嘴很硬,冷不丁說隨便她。
    然而江稚剛站起來,就被他扣住了手腕,他的力氣一向就大,拇指骨節分明,她的手腕又細又白,經不起掐。
    江稚輕聲叫疼。
    沈律言隻當她是裝出來的疼,不予理會。
    江稚這個強脾氣上來了也不想對他服軟,硬是忍著不再開腔。
    別人眼中,兩人此時此刻的狀態就很別扭。
    “江小姐,不要我抱,扶你一把總沒關係吧?”沈律言故意加重了前三個字,像是在戲謔她。
    江稚不好再推開,休息室裏還有旁人在場,當著善善和沈寂然的麵和他鬧得太僵,可能會叫人懷疑。
    她客客氣氣“謝謝。”
    善善有些擔心她,當著表哥的麵也不敢叫的太親近,小聲地問“表嫂,你不用再坐會兒嗎?”
    沈律言代替她回答“不用。”
    善善對上沈律言,立刻就變成了個啞巴,這位表哥的氣度太過威懾,眉眼稍稍一冷,就叫她心裏打顫。
    表哥也隻有在表嫂麵前,神情才會柔和了那麽一點。
    善善本來還想告訴他們說還有一會兒,內場的拍賣才開始。對上表哥的眼睛,就什麽都不敢再說。
    沈律言摟著江稚的腰,去了內場。
    場內開的空調溫度不高,沈律言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肩頭,在她開口之前先發製人,漫不經心吐字“你敢脫下來試試。”
    江稚確實有點冷,這回倒沒想要拒絕他的好意。
    這件外套沾染著他的氣息,清冽的、淡淡的冷木香。
    她好像才想起來關心他“沈先生,那你冷嗎?”
    沈律言說“還好。”
    江稚知道他的身體向來不錯,連感冒都很少,她也就不擔心,摟緊了他的外套,她忽然好奇起來“善善大學是學什麽的呀?”
    沈律言記得不多“心理學。”
    原本畢業後是想去當個心理醫生。
    但是沈寂然不想她那麽辛苦,也不希望她在外麵拋頭露麵。
    江稚若有所思“是心理醫生嗎?”
    沈律言“好像是。”
    江稚點點頭,陷入了沉思,她想以後她的心理出了問題,又多了個可以求助的人。
    這些年,都是她獨自努力的調整狀態。
    好像遇上了再糟糕的事情都能扛過去。
    她想人都會有一個極限,精神崩潰都在瞬間。
    江稚以前覺得自己的心理出現問題的時候,曾經想過去看醫生,不過打聽了醫生的收費之後,斷絕了這個念頭。
    每小時六百元,對那時還是高中生的江稚而言,就是天價。
    她付不起,也舍不得花這個錢。
    沈律言很少見她和什麽人親近,除了於安安,也沒見她身邊有第二個朋友,“你很喜歡善善?”
    “嗯,善善很可愛。”
    可愛嗎?沈律言沒看出來。
    他覺得江稚比她可愛多了。
    沈律言以前對沈寂然把善善當成眼珠子來看守著的狀態,表示過嘲弄。
    現在竟然有幾分理解。
    他也不喜歡江稚把更多的時間浪費在其他人身上,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別人身上。
    這種被忽略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沈律言想了想,“她現在懷著孩子,沒幾個月就要生了,你沒事少找她。”
    江稚低頭,好一會兒都沉默不語。
    沈律言這是不想讓她靠近他的家人。
    她心裏有點空,他往往總能輕而易舉說些像下刀子一樣叫人痛苦的話。
    江稚調整好不太暢通的呼吸“沈先生,我有分寸的。”
    沈律言本意並不是要傷她,可她的麵色白得讓他覺得心慌,好像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連醫生都叮囑他,讓他好好養著她。
    他咽了咽喉,嗓子像吞咽了刀子“我去給你倒杯水。”
    江稚抿了下櫻粉色的唇瓣,“好的,謝謝。”
    江稚在內場看見了不少先前在工作上有過接觸的人,不過都是點頭之交。
    唯一算得上熟悉的可能隻剩下宋雲瀾了。
    她應該是跟著她的新男友一同過來的。
    宋雲瀾比以前看上去更像陶瓷娃娃,唇紅齒白,眼波流轉,有點傻氣又有點嬌氣,她也看見了江稚,原本已經經過她身邊,又繞了回來,以為她旁邊的位置沒有人坐,就暫時坐在了她身邊。
    “沈總呢?”
    “宋小姐,你還記掛著沈總嗎?”
    “不可以嗎?”宋雲瀾就是控製不了要對他念念不忘,她有點不高興地說“我剛才看見沈總抱你了。”
    江稚麵色鎮定,“哦,我的腿受了傷,沈總順便幫個忙。”
    宋雲瀾嗤笑了聲,“江秘書,你騙誰呢?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喜歡沈律言嗎?”
    沈律言那樣的人,沒人不想和他在一起。
    宋雲瀾冷著臉,“你現在是沈律言新的女朋友嗎?”
    江稚毫不猶豫否認“不是。”
    “情人?”
    不是女朋友,就隻能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這樣想想,宋雲瀾的心裏稍微舒服了點。
    江稚解釋“我隻是他的秘書。”
    宋雲瀾講話變得難聽“你何必自欺欺人,誰不知道秘書是怎麽回事,就是陪睡的。”
    以前宋雲瀾不是沒懷疑過江稚和沈律言的關係,但她在公司裏,都表現得特別的冷靜理智,處理事情井井有條,實在不像個一無是處的花瓶。
    擺在辦公室裏僅僅隻為了好看。
    江稚冷了臉,“宋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麽?隻是來羞辱我,拿我撒氣嗎?那我隻能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宋雲瀾麵上扭扭捏捏的,“我知道沈律言心裏有喜歡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
    宋雲瀾站起來,看了眼江稚身上的西裝外套,又有點嫉妒江稚。
    沈律言曾經是對她很大方,但可從來沒對她這麽細心體貼過。
    她說“我勸江秘書可別像我一樣無法自拔,到時候你就算在他麵前把眼睛都哭瞎了,把心捧出來送給他,他都不會看你一眼,心疼你一秒。”
    隻會讓別人打發了她。
    這個男人啊。
    絕情了極致。
    最無情的人最絕情,最絕情的人又最深情。
    江稚有些出神,她想,晚了啊。
    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