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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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江稚的手有點抖,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聽錯了,她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我現在就過去。”
    沈律言也聽見了醫生說的話,他看了眼眉眼略有些倦怠的她,低聲說“我送你去醫院。”
    江稚顧不上他,緊緊抓著手機,就要衝出辦公室。
    沈律言抓著她的胳膊,柔聲安撫道“別太著急,你先去收拾東西。”
    江稚剛才都有點恍恍惚惚,被他攥著手腕,慢慢鎮定下來,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整理好包,匆忙和同事打了聲招呼,“程安,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有急事就打我電話。”
    程安見怪不怪,連忙點頭“好,你放心的去忙吧。”
    不過程安很佩服江稚,整個公司大概隻有她才敢如此頻繁的請假,換做別人,沈總早就讓人滾蛋了,能幹就幹,不能幹就回家休息。
    而且江秘書的工作效率奇高無比,什麽事情到她手裏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用最漂亮的方式處理。別人沒有的耐心她都有,簡直就是程安見過最好脾氣的人。
    江稚提著包衝到了電梯裏,手機響了聲。
    是沈律言的短信。
    ——車庫等我。
    ——好。
    江稚手腳發軟,像得了帕金森的病人不會控製的顫抖,劇烈的情緒起伏讓她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她不斷深呼吸,才好了點。
    江稚在他的車子旁等了不到兩分鍾,沈律言從另一台電梯裏出現。
    他開的很快,好像是知道她心裏依然著急。
    江稚感覺自己還像在做夢,不到醫院她還是不敢相信她媽媽真的醒了。
    這麽多年江稚不知道被醫生潑了多少次冷水,他們都勸她放棄,說她媽媽很難才會醒過來。
    平時要二十多分鍾的路程,沈律言今天隻開了十幾分鍾。
    ‘江稚踩著高跟鞋,下車跑都跑不快,上台階跑得太急還差點扭到腳踝,還是沈律言眼疾手快在身後扶了她一把。
    江稚道了聲謝謝,等她快步趕到病房門外,忽然又停了下來。
    她看向身後的男人,抿直了唇,好一會兒沒出聲。
    沈律言問“怎麽了?”
    江稚深吸一口氣“沈先生,你能先在門口等我嗎?我怕我媽媽看見你,問起你是誰,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江稚覺得沈律言大部分時候都是善解人意的,這種對他沒有麻煩的要求,他應該很痛快的答應下來才對。
    出乎意料,沈律言冷冷地問她“你要怎麽和你母親解釋,她現在的狀況?”
    江稚不解其意,“什麽狀況?”
    沈律言抬起眼睛看著她,纖長的睫毛,顯得他的眼睛特別漂亮,“特護病房。”
    他隻需要說這四個字,江稚就能聽懂什麽意思。
    對,她沒有辦法和她媽媽解釋。
    江北山不可能給他憎惡的前妻這麽好的醫療條件,而她是負擔不起這麽大的一筆錢的。
    江稚垂眸,“等我媽媽問起來再說吧。”
    沈律言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他就這樣安靜的盯著她看了會兒,“江秘書,我有這麽拿不出手嗎?”
    江稚聲音細弱,臉色有點蒼白“不是的,我隻不過…”
    沈律言幫她接住了後麵的話“你隻不過是擅長逃避。”
    他不由分說,上前攥住她的手,“進去吧,別讓你媽媽等著急了。”
    頓了幾秒,男人看似很好脾氣的給她充分的選擇權“至於怎麽向你母親解釋我的身份,我都隨你。”
    江稚被他牢牢鉗製住了手,完全是無法掙脫的力道。
    她隻能和媽媽說,這是她的男朋友,而不是丈夫。
    江稚推開了病房的門,淡淡的消毒水味還在空中漂浮,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
    傅清婉剛醒過來還很虛弱,她靠著枕頭,渾身都還沒有力氣,就連說話都十分艱難,她感覺自己好像隻是睡了一覺。
    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幾乎覺得醒不過來了。
    記憶中還是個高中生的女兒,一眨眼已經這麽大了。
    傅清婉看著女兒,輕輕地叫了她“阿稚。”
    江稚的眼淚是在聽見媽媽的聲音那個瞬間就掉落了下來,她哽咽著趴在母親的床邊,開口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媽媽。”
    傅清婉想伸手摸摸她的頭,但是手上又沒有力氣,陽光底下,她的五官顯得那麽溫柔,“阿稚,我躺了多久了?”
    江稚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快七年了。”
    傅清婉若有所思,過了很久,“這些年,你辛苦了。”
    當初她有眼無珠,引狼入室。
    害了全家人,害了自己,也害慘了她的女兒。
    傅清婉說完,眼神慢慢看向女兒身旁的男人,他長得很好,五官好看的過分,清清冷冷的氣質又不失淩厲。
    個高腿長,合身妥帖的西裝,一看就價值不菲。
    周身的氣度,也不是常人。
    看起來好像哪裏都好,就是太冷淡了。
    傅清婉問“他是?”
    江稚擦了擦臉上的淚,“媽媽,他是我現在的男朋友。”
    說朋友,也瞞不過她媽媽。
    傅清婉有些遺憾,時間過去了這麽久,她隻是睡了一覺,還總是趴在她腿上撒嬌的女兒已經有了男朋友。
    才說了幾句話,傅清婉就有點累了。
    她的精神需要慢慢恢複。
    沈律言叫來了醫生,還沒做完檢查,傅清婉已經睡著了。
    沈律言看得出來江稚的母親的修養極好,以前應該也不是尋常人家。
    他也能看得出來,她的母親不是很喜歡他。
    至少,從她的眼睛裏看不出滿意。
    沈律言掐緊了她的手,江稚眼裏隻有她母親,被他掐疼了才察覺到他的不對,“你做什麽?”
    沈律言也不喜歡情緒總是失控的自己,喜怒哀樂都在她身上吊著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冷著臉“看也看過了,我們先出去,等你母親休息好了再過來。”
    江稚舍不得走“我想陪著我媽媽。”
    沈律言冷聲問“你留在這裏能做什麽?”
    江稚說“心安。”
    她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因為我說你是我男朋友,你不高興了?”
    沈律言矢口否認“沒這回事。”
    可他的表情分明不是這麽說的。
    江稚被他從病房裏拽了出去,她踉蹌了兩步跌在他的懷中,可能是怕他發脾氣,江稚特別認真地說“我不是故意敗壞你的名聲,但是我總不能在我媽媽麵前說你是我的金主。”
    花錢養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