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別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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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江稚聽見滾字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沈律言很少對她用這種蠻橫粗暴的用詞,她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點點頭,什麽都沒說,轉身就要走。
    江稚本來也不想過來,如果不是劉總助告訴她,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生病了。
    她也懶得再做自討沒趣、自取其辱的事情。
    江稚擰開房門,離開之前貼心幫他關好了門。
    她下了樓梯,剛走到客廳,手腕忽然被人從身後用力攥緊,男人掌心的溫度灼熱滾燙,他用了最深的力道掐著她的腕骨,好像生怕她下一秒就會真的離開。
    江稚的身軀僵硬地立在原地,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拽住她的人是誰。
    沈律言還發著高燒,強撐著身體的不適,追下了樓。
    他不該下來追她的,就該讓她滾。
    但是身體的反應總是過快,在他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推開門追了過去。
    沈律言順勢將她扯到懷裏,從後背擁住了她的身體,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畔,聲音特別的沙啞,像是沒睡醒時的那種狀態“別走了。”
    江稚沒有轉身,她嚐試了一下掙脫他的懷抱,但是他抱得很緊,難以撼動。
    她泄了氣,沉默了會兒,抿了抿柔唇“是你讓我滾的。”
    她隻是聽他的話,又沒有做錯。
    沈律言的身體很沉,抱著她的同時渾身的重量也幾乎往她身上壓,他說“我讓你滾你就滾,我現在讓你別走,你怎麽不聽了?”
    江稚氣得不想說話,強詞奪理方麵,她也甘拜下風。
    沈律言雖然發著高燒,但腦子還沒燒壞,這種虛弱的時刻,大部分意識還是清醒的,隻是他不想再克製自己,委屈自己。
    這麽多天,沒有見她。
    其實也不是沒有想起過她。
    沈律言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她這裏,好像有了那麽點不同。
    他趁機親了親她的耳朵,漸漸地又變成了咬,他啞著嗓子說“我生病了,需要人照顧。”
    他想挽留她,但也隻能說出這樣變扭的話。
    江稚像是感覺不到他的情緒“你又不是沒有錢去請陪護,我出錢幫沈先生請一個也可以的。”
    沈律言是真的不太舒服,渾身都很燙,他閉了閉眼睛,哪怕在病中還記得要困住她,男人的雙臂好似成了堅硬的鐵鉗,死死掐著她“我不要別人。”
    沈律言蹙著眉“你不準走。”
    過了很久,江稚很無奈地歎氣“沈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時候真的很矛盾?”
    他以前都說什麽就是說什麽。
    從來不會改變自己的主意,更不會出爾反爾。
    江稚一點也不想留下來照顧他“沈先生,我得解釋一下,我不是想要在你生病的時候想要趁虛而入,是劉總助叫我過來看看你。”
    沈律言閉著眼睛,好像根本沒有在聽。
    江稚接著說“生病不看醫生,也不像是你的作風,你先鬆開我,我幫你給你的家庭醫生打個電話。”
    也不是多嚴重的病症。
    吃點退燒藥,說不定就好了。
    沈律言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忽然發作了起來,扯著她的手腕把人扔到旁邊的沙發上,他的跪坐在她的腰側,雙膝死死抵著她的腰肢,俯視著她“你這麽多天都沒有聯係我。”
    他沒聽她剛才說了什麽。
    隻是忽然記起,這麽久了。
    他沒找她,她也從來沒想過要聯係他。
    男人膚色極白,清絕漂亮的臉存了點淡淡的病色,微紅的眼尾勾勒了幾分濃烈的情緒,讓他看上去多了絲煙火氣。
    江稚避開他的目光,有些畏懼現在這個危險的姿勢“我怕打擾了沈先生的工作。”
    沈律言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顯然心裏也十分清楚她是在欺騙自己,他掐住她的臉,強行扭過來正對著自己“你隻是沒有想過我。”
    江稚默不作聲。
    她的沉默就更像是默認。
    沈律言逼她看著自己,繼續問“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他卻沒少想起過她。
    有時候發生了一點很小的事情,都會想到她。
    偶爾往窗外看一眼,瞥見街邊的小攤,都會莫名其妙聯想起她這個人。
    她總喜歡吃那些沒有營養的垃圾食品,不讓她吃,還會不高興。
    隻是江稚哪怕不高興了,也能很好的忍耐下來。
    她以為他看不出來,其實他心裏門清。
    江稚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也許是受不了他冷冰冰的目光,她輕聲反問道“我想不想你很重要嗎?”
    幾秒鍾之後,沈律言大發慈悲鬆開了對她的桎梏,他淡淡說了句“確實不重要。”
    表麵的若無其事是可以偽裝出來的。
    心裏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卻不能忽視,哪怕他極力壓製,胸腔這塊還是沉悶到近乎窒息的地步。她的心,和他也差不多,都是捂不熱的石頭。
    沒什麽感情。
    沈律言以前最嗤之以鼻的感情,現在想要也得不到。
    說她沒感情也不對。
    她隻是喜歡了別人,多年癡心未改,如果沈律言現在不是她的丈夫都想給她鼓掌了。
    沈律言不想再委屈自己。
    他現在依然不需要祈求別人的愛,也不需要她喜歡自己。
    他想得到什麽,總是會得到的。
    得不到,就去搶。
    搶不到,就毀掉。
    別看沈律言平日裏做人做事都斯文客氣,表麵上都會留個三分餘地和退路,但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善心。
    誰讓他不痛快了。
    他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隻要她的母親還活著,就斷不了藥。
    她壓根負擔不起那麽大的花銷。
    他可以幫她養著她的母親,代價就是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
    當然,這會有一個期限。
    等到他對她沒了興趣,自然就會放她走。
    沈律言回過神來,摸了摸她的臉,他欺身壓下……
    江稚偏過臉,避開了他的吻。
    男人似乎有點不悅,骨節分明的拇指捏住她的下巴,淡淡地發話“不許躲。”
    他盯著她的唇瓣,啞著嗓子說“讓我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