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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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江稚毫不知情沈律言的打算。
    她有點受不了生了病的沈律言,粘人的程度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白天要抱著她休息,晚上也不肯好好睡覺。
    滾燙的身體,偏偏要往她身上貼。
    她很無語,也很無奈,好心提醒他“你現在都生病了就消停點吧。”
    男人死不悔改,強有力的拇指緊緊扣住她的手腕,有點暴力抵在枕邊,親了親她的眼皮,又輕輕地對著她的唇角咬了一小口,他也不說話,隻是親他。
    江稚被親的受不了就躲進被子裏,背對著不肯再理他了。
    沈律言本來精神就不差,吃過退燒藥後病就好了個大概。
    江稚到後半夜才睡了個安穩覺,早晨睡醒發現枕邊人比她起的還早,她在床上躺了會兒,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肯起來。
    她下樓時,沈律言正在廚房裏煮粥。
    江稚在沙發上看見了自己的包,從裏麵翻出一整晚沒有拿起來過的手機,有不少未讀短信和電話。
    她的目光忽然一頓,江歲寧久違給她發了信息。
    短短幾行字,看著並無惡意。
    萬分客氣,仿佛兩人之間從未有過芥蒂。
    這周六有空嗎?想請你吃頓飯。
    江稚沉思了半晌,幹脆利落回絕了她抱歉,沒空。
    她和江歲寧,根本沒有見麵的必要。
    彼此相看兩厭的人,見了麵也不會痛快。
    江歲寧像是一夜沒睡,幾秒種後又發來你不會想要你母親見到我的。
    江稚捏緊了手機,江歲寧是在威脅她。
    她媽媽確實受不得刺激了。
    但是他們憑什麽一個個都用她媽媽來威脅她?
    盛西周是這樣,現在江歲寧也是這樣。
    江稚垂下眼皮,給江歲寧回撥了一通電話,她的聲音很冷漠“江歲寧,你別再惹我了。”
    對方似乎很詫異,笑了聲“我親愛的姐姐,我怎麽你啦?”
    江稚冷冷地說“我不會讓你見到我母親,就算你想盡辦法出現在她麵前,你要掂量掂量後果,我是絕對會和你魚死網破的。”
    江歲寧愣了下,沒想到江稚這個軟柿子現在硬氣了起來,她不甘示弱,好笑地問“你拿什麽和我魚死網破?”
    江稚自己都沒察覺有些時候,她說話時那種冷冷的神態和沈律言有些相似,她默了半晌“你真覺得沈律言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江歲寧沉默了。
    江稚說“江歲寧,做人不要做的太絕,兔子急了還咬人。”
    江歲寧咬牙忍了下來,她這個人想法變得很快,威脅不成就用柔和一些的手段,無論怎麽樣,她都要把江稚騙出來。
    要親手把她推進深淵裏,讓她再也沒有可以翻身的機會。
    “江稚,我隻是想和你見一麵,我們好歹也算姐妹,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也不會怎麽樣。”
    “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媽媽,也恨我爸爸。”江歲寧裝模作樣歎了口氣“可是上一輩的事情是我們沒有辦法改變的。爸爸他就是不喜歡你媽媽,那又能怎麽辦呢?”
    江稚已經沒有耐心聽她繼續說下去“你說完了嗎?”
    江歲寧在接通電話之前也沒想到江稚現在警惕心這麽的強,沒關係,她先忍著,江稚也得意不了多久“還沒有,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當年的車禍是怎麽回事嗎?”
    江稚抿直嘴角,一聲不吭。
    她當然想知道,她甚至已經猜到了大概。
    江北山在外公外婆坐的那輛車上動了手腳。
    江歲寧說完也不著急,她知道江稚會對這件事感興趣的。
    過了很久,江稚說“如果你不是來給我送證據的,那就不用再說了,我知道是誰做的。顏女士和江北山,就等著坐牢吧。”
    她輕描淡寫說的這句話,把江歲寧氣得夠嗆。
    江稚果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如今竟然也有點盛氣淩人。
    “好,既然你不肯和我見麵,那就算了,往後你可別後悔。”
    江稚直接掛了電話,她雖然一時半會兒猜不到江歲寧一定要和她見麵的原因,但也清楚江歲寧絕對沒安好心。
    江歲寧聽見冷漠的掛斷聲,臉色都變了。
    她實在嬌生慣養了太久,已經很久沒人敢用這種態度對她。
    江歲寧已經設好了圈套,怎麽也不可能讓江稚逃出去。
    她承認自己心狠手辣,但是人心都有惡意的那麵,沒有誰是十全十美的,再善良的人也有陰暗的一麵。更何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隻是想小小的懲戒一下江稚。
    江歲寧從抽屜裏翻出國外買來的藥,這種藥無色無味,揮發的也很快,就算事後做血檢也檢查不出藥物成分,還能短暫的模糊人的記憶。
    這種助興的藥,在國內是違禁品。
    她可是花了高價才買過來的。
    不用在江稚身上,她是不會甘心的。
    江歲寧覺得自己已經做得萬無一失,隻要江稚走進陷阱裏,就等著被這個巨大的陰謀一口咬死。她會非常善良的幫她物色幾個好男人,讓她好好得享受。
    江稚剛掛了電話,沈律言端著煮好的粥走到餐廳,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她“過來吃早飯。”
    江稚聞著米粥的香氣,心裏那股揮之不去的陰影輕鬆了些許,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也許就是女人的直覺。
    她心不在焉坐在他的對麵,仰著臉看了看他“你不發燒了嗎?”
    沈律言給她盛了碗粥,推到她麵前“還有點低燒。”
    江稚哦了聲,她埋頭喝著清粥,沈律言又給她剝了個雞蛋,江稚低聲說了句謝謝。
    “我一會兒要去上班了,下班之後得去醫院,然後我就回家了。”頓了頓,她有點笨拙地說“你好好照顧自己。”
    出乎意料,沈律言答應的很爽快,並不像昨晚那麽難纏。
    “嗯,好。”男人說完就問“昨晚我說的話,你考慮的怎麽樣?”
    江稚默了一瞬,神色隨即恢複如常,她選擇裝傻“什麽話?”
    她假裝看了眼腕表,匆匆忙忙站起來“快遲到了,我先去公司啦,拜拜。”
    沈律言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撒這種拙劣僵硬的謊言,好心地沒有拆穿她,男人的眼神望著竟有幾分寵溺,亦是一臉縱容“你就當你的縮頭烏龜吧。”
    江稚忍著才沒反駁他。
    沈律言捏住她的手腕,又伸出拇指挑起她的下巴,笑吟吟望著她的眼睛問“你能裝傻一輩子嗎?”
    江稚呆了幾秒。
    一輩子。
    太長了。
    她和沈律言根本不會有一輩子這麽長的時間。
    過不了多久,沈律言就不會再執著於問她要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