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你的丈夫會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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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沈律言也說不出口。
    我怕你真的想不開,趁我不注意做一些傻事,所以找個人在你身邊盯著你,這樣我比較放心。
    諸如此類的話。
    沈律言對這個病狀雖然不了解,但又不是完全沒有聽說過,幾年前,他的姑姑就是因為離婚後的抑鬱症跳樓自殺了。
    如果江稚有一天也出了什麽意外,單是這個假設,就讓沈律言不舒服極了。
    大清早,江稚還不想和他撕破臉,又產生不愉快。
    誰都沒有再說話,兩人一聲不吭的下樓。
    江稚吃了一個三明治就飽了,拿了一瓶牛奶就要出門。
    沈律言麵前的咖啡都沒怎麽動,在她站起來的瞬間也站了起來,拿起外套,比她先開口“我送你去工作室。”
    江稚張嘴,客氣的話被他堵死在喉嚨裏。
    “走吧,順路。”
    江稚跟著他,上了車。
    沈律言把她送到了工作室的樓下,一時片刻也沒急著離開,坐在車裏,給認識的心理醫生發去短信。
    她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吃的也不多。
    沒吃藥,像是抗拒吃藥。
    不過還會對我發脾氣,精神應該還不錯。
    心理醫生還沒上班,在家吃早飯的時候看見沈總連著發過來的幾條,他安撫著這位總裁大人沈總,不然改天您帶著您夫人來我這裏看一看?麵對麵的交談,更利於我了解她的病情。
    沈律言撥通了他的電話“不方便,她不喜歡看醫生。”
    男人說著就有點不耐“我告訴你也是一樣的。不過她現在不吃藥的話,真的沒關係嗎?”
    醫生今天早上睡醒才看見沈總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在給他發消息,孜孜不倦,打探詢問。
    “如果病人的狀態好轉,也是可以不用吃藥的。畢竟藥物都有副作用,隻是大小的分別。”
    “嗯。”沈律言繃著沒表情的臉“有事我再聯係你。”
    掛了電話,沈律言又盯著她辦公室的樓層看了看。
    太高了,很危險。
    但是如果他提出讓她搬地方,她又會覺得他在幹涉她的工作,隻會覺得不快。
    沈律言打電話給劉厭,“中環那棟辦公大廈是不是還有空下來的樓層?”
    劉助理接到頂頭上司的電話,心驚膽顫的,“是的,十六樓還空著。”
    沈律言皺眉“十六樓太高了,你看看二樓能不能空出來。”
    劉助理微微詫異,中環那棟大廈是旗下娛樂公司總部的辦公樓,二樓是財務部,還真的沒空閑。
    片刻為難過後,他如實告知。
    沈律言嗯了聲,“那就讓財務部搬到十六樓去辦公吧,風景還好。”
    劉助理也不能叫苦,好端端沈總怎麽忽然關心起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來?他暫時撇下疑惑,趕緊聯係去聯係了財務部的負責人,通知他們盡快搬離辦公室。
    沈律言在車裏待了片刻,就去了公司。
    集團總部這個月有很多會議要開,內部會議,能參加的高層少之又少,會議上的數據,都是萬分機密和真實的數據。
    沈律言對這群老東西心平氣和了太久,以至於他們都快忘記了這位沈大少爺曾經雷厲風行的手段。
    內部數據擺在會議桌上的時候。
    其他人的臉色或多或少不太好看。
    “這裏麵有多少是造假的,想必諸位心裏有數,我給你們七天時間,吞了多少錢,拿了多少回扣,全額補足,否則後果自負。”男人坐在正中間的高位,麵無表情睥睨著會議桌上的這群人,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把一切都捏在了掌心。
    從容不迫,冷冷冰冰。
    沈律言不願意再多浪費時間,他站起來,一米八幾的身高就夠給人強勢的壓迫感,冰冷的視線漫不經心注視著這些人。
    “我言盡於此,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
    這幫人先前已經被沈律言收拾過幾次,沒人不怕沈大少爺殺伐果斷的手段,說他心狠手辣都不為過。
    他們隻不過是在分公司或者是分部裏撈了點油水,或是把經手的項目交給自己家裏的小輩,又或者偽造了財務數據。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沈總,你這兒是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總有人不服氣,在他手裏被管了這麽幾年,和他們當年在董事會裏呼風喚雨的地位比起來,相差甚遠,落差大了,總有怨言。
    沈律言朝他望去。
    男人頂著壓力繼續“你自己不還給江家的建築公司收拾了爛攤子,江家那個項目周轉資金沒有幾個億怕是救不下來的。”
    這話什麽意思,已經很明顯。
    會議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沈律言倒還是一臉平靜,完全沒有被戳破私事的惱怒,他反而還有心情笑了笑,“那是我自己私人賬戶上的錢,和公司有什麽關係嗎?”
    他們喉嚨一噎。
    竟被逼得無話可說。
    沈律言嗤笑了一聲,他不願意給人留麵子的時候,說話非常的難聽,不帶任何髒汙的字眼,犀利不已。
    “你自己拿不出這麽多錢,也不能狗眼看人低啊,幾個億而已,很多嗎?”
    老頭子被嗆得麵紅耳赤。
    幾個億對別人來說是巨款,是天文數字。
    他們卻清楚,對沈律言來說確實什麽都不算。
    “公司的股價,總因為您的私事而被影響過了好幾次。”
    “股價跌了嗎?”
    眾人臉色白了又青,精彩紛呈。
    的確沒跌。
    上市之後一直在漲。
    國內的公司股價,已經沒有能比得過他的。
    沈律言好像徹底喪失了耐心,也不想和他們繼續多費唇舌,“希望諸位能在我的耐心告罄之前,補足數額。”
    結束之後,從會議室裏出去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還以為沈律言不太管子公司的事情,誰知道他那雙眼都看得清清楚楚,就等著養肥他們,一把鐮刀直接收割。
    心思真夠黑的。
    他們還有苦說不出。
    這樣一個人,竟然還真就願意花幾個億用來打水漂,不求回報去幫江家收拾爛攤子。
    該說不說,江家那位大小姐還是命好。
    沈律言以前對江秘書,也就是他隱婚的妻子,都不見得有這麽的徇私。
    江稚下午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請她去配合調查江北山的案子。
    外公外婆出事那年,她年紀還小,知道的不多,沒有證據無法作證。
    警察給她錄了個口供,就放她回去了。
    傅清婉同樣被叫到了警局裏,做完口供之後她拿出了一份當年還沒有生效的保單。
    “這是我父母出事那年,他勸我給我父母買的保險,巨額賠償,受保人隻有我。”
    騙保險,太明顯了。
    傅家當年也不缺錢,江北山這一出就隻是為了栽贓嫁禍給傅清婉,讓別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如果不是江稚今天也在警局,她都不知道媽媽這裏還有這樣一份保單。
    “江北山當年是想要我們一家的命,那個司機確實是受他指使開車撞了我的父母。”傅清婉說著又從口袋裏拿出了個打火機,上麵的文字已經被磨沒了,她說“江北山當年不抽煙,這個打火機是我在他的西裝外套裏發現的。”
    在她父母的葬禮上。
    他落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裏有一個用過的打火機。
    警方原本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現在又多出了兩樣。
    “謝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不客氣。”傅清婉問“我能去見見他嗎?”
    最終江稚和媽媽以家人的身份在拘留所裏看見了江北山。
    被關了幾天,他的頭發就白了一些。
    眼睛猩紅,很狼狽。
    江北山看見輪椅上的傅清婉,眼底的血絲隻增不減,目光轉到江稚身上,也隻剩厭惡了。
    “你以為你們能成事嗎?過不了幾天我就能出去了。”
    江北山說著又目光猙獰看向吃裏扒外的江稚“當年沒把你掐死,真是我多餘的善心。”
    監牢裏有監控。
    江北山好像真的被刺激的不清,他壓著聲音,“就是我做的又怎麽樣?你們拿不出給我定罪的證據,早就死無對證了。”
    “你爸媽被車撞了之後隻不過是輕傷,意識都還清醒的很。”
    “他們是被火活活燒死的。”
    “砰!烈火燒了起來,把活人燒成了灰,叫的多慘啊,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夢見過。”
    江北山仗著除了她們之外,別人聽不見,死到臨頭還肆無忌憚,堅決不悔改,沒有任何愧疚之心。
    傅清婉靜靜聽著,“你很快就能下去陪他們了。”
    江北山笑了“你怎麽還是這麽愚蠢啊?真以為我會被判死刑?不可能的。”
    他看向傅清婉身後的少女。
    江稚這個女兒,長得一點都不像她,脾氣也不像她。
    這麽多年下來的仇恨,早就沒有了父女感情。
    江北山說“江稚,你的丈夫他會幫我的。”
    他很得意,“我的公司就是他救起來的,他愛我們家歲寧,什麽忙都會幫,你們鬥得過我,鬥得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