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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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妍厲寒琛!
傅景初看她的樣子漸漸打消了懷疑。
江稚將排骨山藥湯放到了一旁,吃了幾樣素菜,剛才胃裏翻湧出來作嘔的感覺,總算好了許多。
不知不覺,吃完了午飯,一點兒都沒剩下。
傅景初吃好之後問她“你準備哪天搬家?要我幫忙嗎?”
江稚認真想想,搖了搖頭“我沒多少東西要搬,打個車過去就行。”
李鶴忽然間說了句“我開了車,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傅景初深深看了眼李鶴,倒是看出了點什麽,江稚還沒回答,傅景初就幫她開了口“這樣也行,下午早點過去。”
江稚嗷了一聲,她點點頭“好。”
傅景初下午還要做個檢查,傷口也要換藥,江稚看著他被推進檢查室裏,才和李鶴出了門。
李鶴的車停在醫院門外,江稚已經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又繞到了副駕駛。
她怕又要暈車。
幹嘔的滋味一點兒都不好受,中午那種想吐卻又吐不出來的感覺,想起來都不舒服。
江稚覺得現在這個時間點回去拿行李也是最好的。
起碼不用和沈律言碰上麵。
管家看見她忽然回來,還有些詫異,看見她身後的男人,就更詫異了。
再怎麽樣,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啊?
便是大少爺也不過是外麵有些風花雪月的緋聞,從來沒有把別人帶回家裏過。
管家都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表情好了。
“少夫人,您…”
“這是我朋友,我們回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走。”
“好的。”
管家不由得鬆了口氣,差點把他嚇死了。
江稚上了樓,李鶴在客廳裏等。
管家讓人給客人倒了杯茶,自己則給大少爺打去了電話。
“先生,少夫人好像回家收拾行李了,您看要不要讓人攔著點?”
男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管家都忍不住想要出聲催促一聲,他總算發了話,嗓音低沉“不用。”
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麵無表情望著窗外的高樓,他說“讓她走吧。”
管家愣了愣,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他說“好的。”
江稚要帶走的東西不多,她自己平時買的那些衣物,小玩偶、還有一些很漂亮的小工藝品。
滿打滿算裝了一個大的行李箱。
其餘的東西,她一樣都沒有拿。
沈律言後來給她買的戒指,那個在雪山小鎮底下買的手鏈,都被江稚原樣放在了桌上。
她提著行李箱下了樓。
李鶴站起來,“好了嗎?”
“嗯。”
“就這些?”
“對。”
“我來吧。”
李鶴主動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江稚頭也沒有回跟著他往外走。
管家覺得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了,他叫住了兩人“少夫人,您要不要喝口水再走?外邊天還挺熱的。”
“不用了,謝謝。”江稚說著還對他笑了笑,心情大概很好的樣子。
她今天紮了個鬆軟可愛的丸子頭,襯得臉特別的小,皮膚雪白,看起來和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也沒什麽區別。
江稚的手機響了一聲。
應該是新的短信。
她沒急著去看,而是幫李鶴打開了行李箱,方便讓他把行李箱放進去。
江稚上了車才有空看信息。
備注沈律言的那個號碼放過來的短信
房子不是給你了?
江稚看著這冰冷的幾個字,也中規中矩回複了幾個冰冷的字嗯,我暫時沒有繼續住在那裏。
繼續住下去,算什麽?
沈律言每天晚上照樣可以回來,她雖然知道自己沒有一些人那麽聰明,但也沒有愚笨。
沈律言說隨便你,既然要搬就把自己的東西搬幹淨。
江稚打字很快,你放心,是我的東西我都搬走了,衣帽間裏那些衣服我沒怎麽穿過,你覺得礙眼就找傭人處理了吧。
打完這一長串話,江稚想了想,還是多說了句還有以後如果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勞煩沈先生您不要再聯係我了。如果是工作上有什麽事情可以發我的工作郵箱,我看見了會回複的。
江稚發完一長段話,長長舒了口氣。
她將手機放在一旁,心情就像此時此刻明媚開闊的天氣。
一個很好的晴天。
“李律師,你吃冰淇淋嗎?”
“吃的。”
“你在前麵那個商場停車,我請你吃冰淇淋。”
她也想吃冰淇淋了。
她之前都沒什麽心情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她在沈律言麵前好像被回收了任性的資格。
不得不把自己團團包裝起來。
江稚還記得她最愛的冰淇淋店在幾樓,拉著李鶴就上了三樓,她慢吞吞從包裏翻出很久沒有用過的會員卡,遞了過去“我要一個車厘子味和草莓味的雙拚。”
她說完轉過頭看向李鶴“李律師你想吃什麽口味的?”
李鶴抿了抿唇,“來個一樣的吧。”
江稚說好,怕他有擔憂,接著又說“你放心,這家很好吃,就是有點小貴。”
兩個冰淇淋加起來得要將近兩百塊錢。
李鶴莞爾,“破費了,下次我請。”
江稚對他總算沒那麽客氣,“好啊。”
店員很快就做好了冰淇淋,遞給了兩位。
江稚喜歡用咬的,而不是用勺子。
兩人沒有急著離開,坐在商場的休息椅上慢吞吞吃起了冰淇淋,看起來實在有點幼稚。
沈律言提前了兩個小時下班。
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超速。
他告訴自己隻是累了,想盡快回去休息。
他到家的時候,沒有看見想見的人。
管家說她今天是和一個年輕的男人一起回來的,除了李鶴,不做他想。
今天上午,在民政局門口。
她朝他們奔向而去的時候,是那麽迫切。
沈律言抬手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他什麽都說,徑直上了樓,打開臥室的房門。
看起來和從前沒什麽兩樣。
衣帽間裏的空出了大半個衣櫃,她平時穿的那些衣服全都不見了。
他的西裝襯衣還好好的掛在衣櫃裏。
主臥的書桌,她素來喜歡擺弄的工藝品,也全都消失了。
桌上擺著他後來買的婚戒。
他趁她睡著了之後偷偷戴進她的手指,以為她什麽都不知道,原來她什麽都清楚。
少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麽都沒少。
沈律言的煩躁快要衝破他的胸腔,這間屋子,屬於她的氣息已經開始漸漸淡去,直到有一天會徹底消失。
沈律言下了樓,想到她剛才回複他的信息。
他表情淡淡,吩咐了下去“讓人重新整理好主臥的衣帽間,她今天沒有帶走的都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