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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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江稚慘白的臉,就像一塊透明的玉,好像再輕輕碰一下就要碎了。
    她想好像有什麽東西破碎了。
    仿佛是一種塵埃落定。
    她抬起顫顫的眼睫,黑漆漆的眼怔怔望著沈律言,明明說出這麽殘忍的話是他,可是他還蹙著眉。
    江稚想這件困擾了她那麽久的事情、讓她不甘了很久的事情,終於從他的口中得到了一個結果。
    原來她不用不甘心,不用有執念,不用這麽多年都記在心裏。
    因為沈律言對江歲寧的愛,不是因為江歲寧奪走了那段時光。
    江稚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沒有什麽力氣,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隻有一個“嗯”字。
    還能說什麽。
    還有什麽意義嗎?
    她執著了很久的事情,到頭來竟然是場笑話。
    沈律言望著她漸次白下來的臉色,無聲抿了抿唇,他不明白她聽見這兩句話表情為什麽會這麽的難堪,甚至有些化不開的哀傷。
    “你…”
    “我知道了。”江稚淡淡出聲打斷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她說著還點了點頭“我真的知道了,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
    江稚也明白了沈律言知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原來根本就不重要。
    也是。
    這麽深的愛,怎麽會隻是因為那短短幾天的朝夕相處呢?
    或許是契機,後來卻也是真的愛上了。
    沈律言往前邁了兩步,“你是不是還是不相信我現在是真心喜歡你?”
    江稚其實已經有點聽不太清楚他說什麽,腦袋還是懵的,不受控製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想起自己每次欲言又止、磕磕絆絆沒有說完的真相,難以啟齒,說也說不完。
    想想都可笑。
    她往後退,“你先別過來,我現在也沒心思想你說的這些話。你對我的喜歡,總是隻有那麽一點兒,說出來也怪沒意思的。”
    歸根結底,還是沈律言從來都沒有堅定的選擇過她。
    以前沒有,現在會嗎?
    江稚不敢相信。
    男人的愛,稍縱即逝,總是信不得。
    沈律言往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他的力道很深很重,幾乎是想要將她揉進身體裏的那種力道,濃濃的侵略感撲麵而來。
    江稚沒能掙開,她以為他還要說什麽。
    大概是沈律言覺得沒什麽可說的,忽然之間扣住了她的下巴,潮濕的、濃鬱的、充滿了占有欲的吻毫不猶豫落在她的唇上,舌尖被吮的發麻發燙。
    他似乎在克製自己野蠻的那一麵,小心翼翼克製的吻了她,卻又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占有欲,忍到了極致還是忍不住下了重口,在她唇上咬出了個細細的口子。
    嚐到了她的血味。
    似乎是甜的。
    應該就是甜的。
    沈律言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過她,血液滾燙,渾身都叫囂著不要再放她走了。
    懷柔政策沒有用。
    來蠻橫的也怕她受不住。
    沈律言還記著她有抑鬱症,他不想再把她逼得不成樣子,但是他也快被她折磨瘋了。
    如果隻是他和她兩個人這樣互相折磨到老。
    那也不是不行。
    他再也不能忍受第三個人出現在和她之間的世界了。
    親吻結束,懷中的人似乎氣的不輕。
    沈律言安撫一樣的撫著她的背,“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是想說和我一起被綁架的人,不是江歲寧對嗎?”
    江稚用力推開了他,卻被他緊攥著手腕。
    她才知道她以前能推開他,都是他故意忍讓過後的。
    如果他真的想,她是推不開他的。
    沈律言哪怕知道她不想聽他說話,還是用不緊不慢的語速慢慢地說“當初那個綁匪是衝著江家的女兒去的,你父親有過什麽仇家嗎?在北城。”
    他開始問。
    她卻不想答了。
    很久之前,江稚以為自己的眼淚都流完了。
    那麽多難過的事情,都過去了。
    原來沒有。
    原來還有更難過傷心的事情。
    青春裏念念不忘的不甘心,到底了卻是她的自作多情。
    江稚的嗓音疲倦,“你如果還有興趣就自己去慢慢的查吧,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仇家。”
    沈律言沉默了會兒,忽然間問“你高一暑假那年,來過北城嗎?”
    江稚心想真的好難得,他還會開口問。
    他毫無保留的信任給了江歲寧,還以為他不會再問了。
    江稚抬起臉,白白的小小的,有點脆弱,“來過。”
    她如實說。
    也無所謂他信不信。
    知道的人隻有江北山、顏瑤、江歲寧。
    沈律言問“你在江家嗎?”
    她說“不在。”
    她說完用力抽出了手,“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沒資格盤問我。”
    天氣寒冷,冷風瑟瑟。
    江稚還沒甩開難纏的男人,上衣口袋裏的手機就又響了。
    完全陌生的號碼。
    以至於江稚接起電話後聽見顏瑤的聲音,還恍惚了一下。
    顏瑤的嗓音已經嘶啞的不成樣,透著濃濃的憔悴,接通之後,她有些慌張還有些歇斯底裏,“歲寧在哪兒?!你把歲寧弄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