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聾了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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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江歲寧最重的傷不在腿上,而在臉上。
    一道醒目而無法忽略的傷疤,橫在左半邊的臉頰,哪怕傷口已經結痂,長出了新的嫩肉,但是粉嫩的疤痕也還是很明顯。
    這對一個愛美的小姑娘,尤其是江歲寧時常還為自己的外貌引以為傲,對她無異於是個更嚴重的打擊。
    她從住進醫院之後就再也不敢照鏡子,無法麵對臉上那道顯眼的疤痕。
    江歲寧那天是被一輛出租車可帶走的,如今想來,定是早有預謀,她上車之後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直到發現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荒涼,才察覺到不對勁。
    江歲寧毫不懷疑他們那天是真的想要她的命,若不是她足夠聰明,早就被那些人浸到水泥裏去了。
    江歲寧回想起來都還後怕,見到沈律言之後還是猶如驚弓之鳥,她驚恐的提起那段驚魂事故,磕磕絆絆說完,又死死攥著沈律言的手言之鑿鑿地說一定是傅景初做的。
    沈律言的反應比她想象中平靜很多,漫不經心拿開了她的手,反問了句“他好好的為什麽忽然要你的命?”
    江歲寧愣住,牙齒都發冷。
    她當然知道是為什麽,可是她先前在沈律言麵前就謊話連篇,沒有承認自己在江稚的產檢結果上動了手腳,這會兒也不能承認。
    她以為沈律言不知道,可是男人接下來說的那句話徹底戳破了她的僥幸。
    他看著她,也沒有瞧不起,更沒有嘲諷,他隻是用敘事的口吻說“因為你收買了醫生,說她的孩子是畸形兒。”
    江歲寧那個瞬間,無地自容。
    倉促連手都不知往哪兒擺。
    人撒謊是會上癮的。
    她早就已經開始習慣性說謊。
    “你想讓她打掉那個孩子。”沈律言看著她漸漸失去血色的臉,咬緊的下唇不是因為她後悔了,而是被當麵戳穿後的丟臉,“你覺得她懷的是我的孩子,所以趁早斬草除根,是不是?”
    什麽都被沈律言猜中了。
    江歲寧緊張的不斷吞咽喉嚨,這種時候了還要故作鎮定,“我沒說是你的孩子。”
    隨後江歲寧又低聲補充“她和那麽多人都糾纏不清過,如果是你的孩子,怎麽會同意和你離婚。”
    她說這麽多,不就是為了打消沈律言這個念頭。
    可是她越畫蛇添足,就越顯得可疑心虛。
    “現在做個dna檢測很容易,孩子出生之後我會去查的,誰的孩子都輪不著你來動手傷人。”
    江歲寧咬緊齒關,沉默不語。
    沒關係。
    沒關係的。
    到時候她可一點兒都不怕沈律言抱著孩子去做dna檢測。
    但是術後,疤痕印比起現在也會好很多。
    再多塗點粉底也能遮得住。
    江歲寧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將病房洗手間裏的鏡子給砸了,落下來的碎片還刮傷了她的腳,她更是怒火中燒,對請來的護工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女護工受不了這個氣,當天就辭職走人了。
    江歲寧的病房條件很好,來給她治病的醫生也是這個領域的知名大拿。
    沈律言在物質條件上盡可能的滿足了她,除了她手術那天,之後再也沒有來過。
    她不知道,沈律言就在樓下的婦產科。
    江稚自從聽說沈律言是來醫院照顧受了傷的江歲寧,現在每每看見他,厭惡都比從前更甚幾分,可是她說的話,對一個裝聾作啞的男人沒什麽用。
    沈律言每天都來,心情一點兒都不受她冷臉的影響,還時常會帶一些她愛吃的水果。
    醫生說她需要靜養,他聽在耳朵裏,每天卻還是要在這裏留兩個小時。
    手機開了靜音,也不怎麽接電話。
    就這麽和她耗著。
    許聽白因此天天來當破壞氣氛的電燈泡,堅決不給沈律言滴水穿石的機會,她能感覺到沈律言看著她的眼神裏好像都有刀子。
    江稚現在對他說話也很不客氣“江歲寧那邊不用哄嗎?去晚了可就讓人傷心了。”
    沈律言剛剝好了個橘子,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先放到了一邊。
    他聽了她這話心裏也不是滋味。
    “她的手術已經做好了。”
    “術後恢複才是最難受的,你快去多陪陪她吧。”
    “你一定要這麽和我說話嗎?”
    “我怎麽和你說話了?你不愛聽?”江稚捏緊了手裏的被子,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情緒變化,她抬起黑漆漆的眼珠,直視著他“你不愛聽可以滾,從我這裏聽不到你喜歡聽的話。”
    就像曾經的沈律言。
    他就是這樣的。
    隻需要順著自己的心意,根本不用考慮低他一等的人的情緒。
    沈律言麵色微僵,黑眸定定望著她,深不可測的眼睛裏好像閃過了不太明顯的痛色,他扯了扯嗓子,也笑不太出來,“我就不滾。”
    過了幾秒,江稚平靜開腔問他“男人都是像你這樣三心二意嗎?既要白月光,又對前任糾纏不清?”
    這句話不知哪裏戳到了沈律言的痛點,他的表情好像變得很可怖,他說“我沒有三心二意。”
    “我現在不喜歡她。”
    “隻喜歡你。”
    “要我他媽的說多少遍,你才肯信?”
    最後一句話,平靜中透著幾分咬牙切齒來。
    江稚沒什麽反應,她隻想好好睡上一覺,眼前這個人非不肯放過她。
    許聽白感覺兩個人快要吵起來了,正要開口製止,就見江稚發白的臉。
    許聽白上前捉住她的胳膊,“阿稚,你怎麽了?”
    這陣陣痛,綿長刺骨。
    江稚感覺自己有點受不住,可能是要生了。
    她反手握住許聽白的手,聲音都已經有氣無力了起來,她說“幫我叫醫生,我要生了。”
    沈律言的臉色微微變了,站起來,還未靠近病床上的人,就被許聽白用力推開,“你滾開!就是因為你天天在她麵前刺激她,她的身體才越來越不好的!都說了不想看見你,你是聾了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