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日子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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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妍厲寒琛!
江稚從未低估沈律言的效率,可能在她告訴他,她已經結婚了的當天,他大概就知道她的丈夫是什麽人,什麽身份。
她和對方既然不是真正的夫妻,就不會為她名義上的丈夫有別的戀人生氣。
江稚在英國還見過對方的伴侶,是很討人喜歡的人。
她隻有對沈律言冒犯了她隱私的厭煩,他似乎也習慣了如此。
“嗯。我知道。”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信息量也很大。
車內安靜,沉默了不知多久。
興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麽的不在乎,不在意的讓他詫異。
沈律言垂著眼皮,睫毛落下一片青黑色的陰影,他問“為什麽?”
為什麽會不在乎?
“我不介意。”江稚笑了笑“隻要他還願意回到我身邊就行。”
沈律言說這句話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告訴她,她的婚姻不完美。
若說有什麽好心,她不相信。
江稚感覺得到坐在身邊的人的目光,他也許是不相信她會變得這麽的“包容”。
過了很久,江稚聽見了他的聲音,“有這麽愛他嗎?”
江稚反問“不然呢?”
她若無其事地說“不愛的話,何必結婚。不是所有的婚姻都隻剩下利益。”
沈律言聽得出來,後半句意有所指。
他隻是、隻是沒有見過她這麽卑微。
她以前哪怕是愛一個人,也總是別別扭扭,有自己的骨氣。
“先生,到了。”
司機的提醒,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江稚報的是她之前住的酒店地址,她下了車,也並未道謝。
江稚進了酒店大堂,她之前就已經退了房,在大堂裏待了會兒,估算著沈律言已經離開了的時間,這才又打車回了舅舅現在的住所。
罐罐在家,也有人帶。
小朋友一直都很聽話懂事,她也不用操心。
江稚剛進家門,就被衝過來的罐罐抱了個滿懷,他也不說想她了,就是抱著她不願意撒手。
江稚知道他一天都沒出門,興許是很無聊的。
江稚不想再這樣拘著他,帶他回國不是要他在家裏坐牢的,小朋友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像他這樣願意乖乖待在家裏的都少。
“明天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
“媽媽,你不用工作了嗎?”
江稚想了想,伸手捏了下他的臉,“媽媽的工作快要忙完了。”
罐罐記得媽媽好像很喜歡遊樂園這類幼稚的地方,他雖然沒什麽興趣,但是也不想讓媽媽失望。
於是,小朋友對她乖乖點了點頭,“好。”
他說“媽媽,罐罐也想去的。”
江稚記得北城有家新開的遊樂場,裏麵既有適合夢幻的園區,也有刺激項目比較多的園區。
“那明天就去。”
活動已經接近尾聲。
江稚在回家的路上已經聯係上了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找了個借口,剛回國身體不舒服,也有點水土不服,可能沒有辦法再繼續參與這份工作,隻能提前退出。
她還以為她可能需要多費些時間來說服對方,但是沒想到對方倒是很爽快,也沒讓她償還舟車勞頓的錢。
不過江稚還是把車馬費轉給了他們。
她實在不想繼續再和沈律言有什麽糾纏。
也想盡快回英國。
雖然逃避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往往有時候也的確是最有用的辦法。
翌日,晴空萬裏。
江稚怕孩子被曬傷,特意找出了頂大大的帽子,蓋在他的腦袋上,帽簷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她穿得也很簡單,粉白色的寬鬆短袖,修身妥帖的牛仔長褲,短t的下擺輕輕鬆鬆沒入女人纖細的腰間。
她牽著孩子,站在排隊的人群中,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生過孩子。
斜照的陽光均勻落在少女的側臉,越曬皮膚反倒越來越白了。
因為是工作日,等了沒多久。
就進了遊樂場。
江稚牽著罐罐的手,一刻都不敢鬆開。
並且好幾次都彎下腰來,同他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千萬不能鬆開媽媽的手,不然很容易就會走丟。
遊樂園這麽大,走丟了可就不好找了。
罐罐覺得,媽媽更有可能把自己弄丟。
媽媽不太會記路。
關鍵時刻,還得要他這顆小白菜上場。
“媽媽,我不會亂跑的。”
“嗯。”
說巧也不巧。
江稚剛給罐罐戴好大帽子,背後一道熟悉的聲音朝她而來。
“嫂子!?”
驚喜萬分也特別的驚訝。
沈寂然和善善都不知道江稚沒有死的消息。
他們都以為她早就葬身在當年那場事故了。
隻有他們的兄長不願意相信。
固執到了魔怔,執著堅定認為她一定沒有死。
現在真的見到人,沈寂然心中也是百味雜陳,若不是親眼見過兄長因為她而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也看不出來兄長對她的感情已經那麽深了。
江稚回過身,下意識摟緊了罐罐,看見是沈寂然和善善,倒是鬆了口氣。
他們正好也是帶著孩子來玩的。
一家四口,溫馨甜蜜。
善善和五年前,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眼神幹幹淨淨,像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哪怕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她也被自己的丈夫保護的很好。
盡管這種保護有時候讓她覺得窒息。
但她已經像被剪掉羽毛的雀,飛不遠了。
“我和你哥早就離婚了。”
“我剛一時嘴快,你別介意。”說著沈寂然目光落在她護在身後的孩子,眼睛眯了眯,神色也變得高深莫測,“這是?”
遮的很嚴實。
看不清臉。
“我兒子。”
“孩子的父…”
“我在國外讀書認識的同學,英國人。”
江稚打斷了他,直接告訴了他。
沈寂然走近了兩步,伸手無意間差點碰到孩子腦袋上的帽子,江稚眼疾手快抱著罐罐往後退了兩步。
“一定很可愛。”他恭維道。
江稚心不在焉“嗯。”
她接著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沈寂然忽然叫住了她,“我哥知道嗎?”
江稚停下來,“他知道的,他前兩天已經見過了。”
沈寂然嗯了嗯,站在光線的暗處能很好掩藏臉上的神色,靜了片刻,他在她轉身離開時,忽然說了句“嫂子,我哥這幾年,日子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