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不想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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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盡管聞序的中文不太好,也知道前妻是什麽意思。
    他沒想到這個男人就是阿稚那個不負責任、拋妻棄子的前夫。
    也是。
    聞序其實也不太清楚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因為江稚幾乎是對她的過往閉口不提,更不會主動提起她以前的丈夫。
    聞序那時候病重的媽媽,剛和江稚結婚不久,辦完手續沒幾天,他就在學校裏被一個看起來很是冰冷的漂亮男人攔了下來。
    冷冰冰打量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個不值錢的貨物。
    聞序不認識對方,更不知道自己哪兒惹了他。
    他不打算給自己找麻煩,轉身想要離開,才發現前後都被男人帶來的保鏢堵住了。
    他往前往後都沒有路可走。
    後來聞序才知道這個男人叫盛西周,他當時以為盛西周是江稚的戀人,也可能是孩子的父親。
    但是似乎不是這麽回事。
    盛西周不是孩子的生父,漸漸的聞序知道的事情才變多了起來。
    有幾次同學聚會,江稚喝醉了也會變得比平時話癆,他背著她回去,她趴在他的背上。
    夜裏下了雪,紛紛揚揚的大雪。
    幾乎要淹沒了整個倫敦。
    她原本安安靜靜趴著,好像忽然間清醒了,眨了眨眼睛,落在睫毛上的雪花簌簌的融化,她望著天空裏的冰雪,不知道想起了什麽。
    聞序感覺自己的脖頸落下一片冰冰涼涼的觸感。
    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以為是消融的雪水,但是好像是她的眼淚。
    他停下來,“你怎麽了?很難受嗎?”
    江稚似乎也沒有完全清醒,意識還是很混亂,眼前也是模糊的,恍惚中好像看見了不該看見的男人。
    穿著黑色的大衣,高高瘦瘦的身軀立在這個冰天雪地裏。
    她的聲音帶著濃鬱的鼻音,“沒有,我不難受。”
    聞序聽見她說不難受才鬆了口氣,背著她繼續往前走。
    平時,不管下課早晚。
    學校門口都有盛西周派來的車接送她。
    隻是今天她好像是受夠了對方嚴密的控製,提前和聞序從後門偷偷離開了。
    司機沒有接到人。
    吃飯的時候,她的手機也一直有人打電話過來。
    “下雪了。”
    “對,下雪了,你不喜歡嗎?”
    他背著她,腳底一深一淺。
    街邊已經看不到什麽人了。
    他不知道江稚的住處,隻能先把她背回自己的家,隻是她的手機好像還在震動。
    她沉默了會兒,將臉埋了起來。
    “喜歡。”仿佛是怕他沒聽清楚,她接著說“我喜歡下雪天。”
    那場在雪天裏爆發的煙花,好像是在當時就轉瞬即逝。
    可如今她都還記得那麽清楚。
    “阿稚,你的手機在響,是你家裏那個人吧?你要不要接了?不然他會很擔心的。”
    “他不是我家裏人。”江稚顯然不想接電話,“聞序,我以前結過婚。”
    “嗯?”
    聞序知道每個人都會有段過往。
    能說的,不能說的。
    結過婚,不算什麽。
    “你還愛他?”
    “不愛了。”
    “隻是忽然間想起來了。”她大概真的就隻是隨口一說,“都過去好久了。”
    後來,聞序倒是也旁敲側擊問過她的前夫。
    江稚三緘其口,總是不怎麽提的。
    隻是說她的前夫對她沒什麽感情,兩人早已離婚。
    江稚是個對誰都很溫柔的人,唯獨在提起她的前夫時,眼中是有恨意的。
    聞序那時便猜得到,她的前夫恐怕不隻是對她沒感情那麽簡單。
    對她多半也不會好,興許很殘忍,才會有那麽直白的恨。
    回過神來,聞序轉身看向他麵前的男人,長相確實出挑,五官精致,皮膚白皙,鼻梁高挺,唇瓣抿成了淡淡的直線。
    男人處驚不變。
    不慌不亂吐出來的幾個字,姿態高冷。
    清清冷冷的幾個字裏帶著些許不明顯的嘲諷。
    聞序能清晰感知到對方對他的敵意。
    他是個直性子,上前正欲同男人理論,卻被江稚拽住了胳膊,被她拉了回去。
    江稚抬眸,半空對上男人冷戾的眼神。
    她深吸了口氣,說“的確不是朋友。”
    她扯了下嘴角,語氣淡淡“應該算仇人。”
    說完這句,她緊緊抓著聞序的手指,怕他衝動下又上前去和沈律言理論起來,她壓低了聲音,“我們上去吧。”
    聞序也不想給她找麻煩。
    既然她不打算和前夫起爭執,他也沒必要讓她為難。
    沈律言看見她旁若無人般攥著小白臉的手,心頭像起了把烈火,來勢洶洶燒了起來,他卻不打算就這麽罷休。
    嗓音低沉。
    聽起來倒是很沉穩。
    “方便請我也上去坐坐嗎?”
    “不方便。”
    伴隨著一聲低低的嗤笑,劃破了空氣裏的沉寂。
    男人直勾勾盯著她的背影,“這幾年你在英國,就是和他在一起的嗎?”
    江稚沒有回答。
    沈律言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身影,“江稚。”
    她腳下微頓。
    沈律言說“不想聊這些,改天聊聊孩子的探視權。”
    江稚不由得停了下來,默默握緊了拳頭,在這件事上她的確被動,她想說你沒資格,到嘴邊又變成了一個好字。
    這樣的冷淡,確實也不是沈律言想看見的。
    好像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她都能一直無動於衷。
    反而是心思比較單純的聞序受不得這口氣,對這個沒有撫養過自己兒子的男人,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他還又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聞序回頭,一頭金色的發被風吹得翹了起來。
    “孩子現在的父親是我,你既然以前沒養過,現在沒權利來和我們商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