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沒有任何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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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江稚原本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一眨眼好像就到了周五。
    也難為沈律言還記著這件事。
    他說的晚點,她理所當然以為是晚上九十點鍾。
    不過江稚下班到家不久,手機鈴聲就響了,沈律言直截了當地說“我在樓下,需要我上去嗎?”
    後麵這句問,冠冕堂皇的。
    聽上去顯得他好像真的很好說話一樣。
    江稚當然不希望他上樓,“不需要。”
    她不想那麽早就把孩子交給他,哪怕隻有短短的一天一夜,她也總是不能完全放心。
    她抿了抿唇,不太高興地問“你不是說晚點來嗎?”
    現在天都沒黑了。
    他就跑來要人,未免有點太著急了。
    沈律言漫不經心道“現在已經很晚了,都快六點了。”
    江稚不說話。
    他倒也能耐得住性子,哪怕彼此沉默良久,也沒有主動掛斷電話,過了會兒,才不緊不慢道“五分鍾後我上去。”
    江稚捏緊了手機,“不用,我下來。”
    家中的客廳被聞序提前布置的花裏胡哨,提前訂好的蛋糕早早擺在桌麵中間。
    罐罐也被打扮的像個小壽星,頭上戴著頂紙張疊好的小皇冠。
    江稚看著滿屋子的熱鬧,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過了幾秒,她心裏有了決定。
    “我下樓一趟,很快就回來。”
    江稚一個人下了樓,沒抱孩子,兩手空空。
    沈律言看見之後隻是問“你是打算反悔了?”
    連基本的探視權都不給他的話。
    他就更有借口了。
    樓下風大,江稚裹緊了披肩,在他麵前強裝鎮定,“不是,這周孩子沒空,你下周再來吧。”
    沈律言盯著她看了半晌,唇齒忽然溢出一聲漫不經心的低笑,“打發條狗也要根骨頭吧?”
    江稚垂著眼,睫毛顫了顫,她沒吱聲。
    沈律言又對她抬了抬下巴,淡淡道“上車了說。”
    江稚沒有要上他車的打算,她搖了搖頭,下一秒鍾,男人打開車門,結實的單臂撈過女人的腰肢,輕而易舉就將人抱到了駕駛座裏。
    車座寬敞。
    她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因而空間才顯得沒有那麽狹窄。
    她撐著雙臂,剛準備起身,就又被重重的按了回去,跌坐在他身上,身軀緊緊貼在一起。
    近的能感受得到彼此的溫度。
    江稚偏過了臉,“你要這樣和我說話?”
    沈律言的雙手落在她的腰上,他倒是氣定神閑的,襯衫領口上方微微開了兩顆,男人滑動了兩下喉結,說“現在隻能這樣說話。”
    江稚不喜歡現在這種和他靠得很近的感覺。
    就像懸在失控邊緣的那根線。
    稍有不慎就會斷了。
    車門上了鎖,她打不開。
    這個坐姿,又很敏感。
    她不敢亂動,她的大腿幾乎壓在他的腰腹,她說“我坐後麵。”
    沈律言壓根就沒打算放開她,女人纖瘦的身體,沒有幾分重量,他牢牢將人困在自己的懷中,忽的笑了聲,“聽說聞序給你準備了個很大的蛋糕。”
    乍一聽好像挺正常的。
    可是男人眼中的冷意早就出賣了他的嫉妒。
    不就是一個蛋糕嗎?
    算什麽?
    江稚一聽這話就炸了毛,氣得臉都紅了,“你找人跟蹤他?”
    沈律言沒否認,讓她知道也沒關係,“不可以嗎?”
    江稚被他我行我素的一麵氣得無話可說。
    沈律言似乎還在為蛋糕耿耿於懷,“蛋糕裏麵加了你不能吃的芒果,他連你對芒果過敏都不知道。”
    他似乎很困惑“你的真愛就是這樣的嗎?”
    問完男人眉頭逐漸舒展,黑漆漆的眼瞳裏隻倒映了她一個人,仿佛全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
    他抬起手,慢條斯理幫她整理好淩亂的碎發,指腹在她精致的側臉停留片刻,灼灼餘溫將她燙得心裏發顫,他接著說“你的真愛不過如此。”
    根本沒有真正的把她放在心上。
    五年的時間已經很長。
    長得足夠一個人去了解清楚另外一個人的喜好、習慣。
    而不是連對什麽過敏都不知道。
    江稚揮開了他的手,四目相對的那個瞬間,她率先挪開了目光,怕被這潭湖水幽靜般的眼睛吸進去。
    “沒關係,我可以陪他一起成長。”江稚再度試著推開車門,哪怕是摁下了解鎖鍵,還是不行。
    沈律言鎮定看著她做著無用之功。
    耳邊還是她說的這句話。
    她可以陪他一起成長。
    真是翻江倒海一樣的刺耳。
    男人的唇角噙著冷笑,這抹嘲諷的笑容大概是在諷刺他自己,他抬手,解開了車鎖。
    江稚推開車門,剛下車就又被拽了回去。
    她是被扔進後座裏的。
    爬起來的時候聽見了熟悉的車鎖聲。
    男人熟練的啟動了汽車,後視鏡裏倒映著的這張精致臉龐,麵無表情,一派冷峻。
    江稚深呼吸,勉強沉住了氣。
    他的車速很快,不知朝著哪個方向開。
    江稚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不是來接孩子的嗎?這才多久你就……”
    男人從容不迫打斷了她的話,似乎是演戲也演夠了。
    直接在她麵前攤了牌。
    “你知道的,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孩子。”
    從頭到尾,都隻有她。
    沈律言把車開回了她和他最初住的那棟別墅裏,江稚下意識看向後院,大片大片的玫瑰花早就不見蹤影。
    隻剩下一片草地。
    她身後的大門已經關緊,管家還是當年的那個,依然和善。
    沈律言回頭看見她站在台階上,眼神有些茫然的望著後院的方向,他上前去,攥住了她的手指,抓得很緊。
    再次回到這裏,比江稚想象中的要熟悉。
    當初離婚,這棟別墅的產權是過戶到了她的名下。
    後來她的“離世”,這裏無人打理。
    沈律言才叫人重新守在這兒,就像從前那樣,連客廳的擺設都沒有動過。
    她站在客廳,目光還是落向曾經那片玫瑰園。
    沈律言將她的手抓得很疼,他問她“看什麽?”
    她在看那片玫瑰園。
    看著那片曾經種下的愛意。
    江稚說“沒什麽。”
    她慢慢轉過臉來,“你把我帶到這裏來是要做什麽?”
    她平靜地敘述“我在這裏,沒有任何美好的回憶。”
    沈律言的手指僵了僵,有瞬間脫了力,他的眼睛好似一塊被打翻的墨,渲染得漆黑。
    他攥著她的手腕,依然不放。
    過了片刻,男人似是附和道“嗯,不是帶你來憶往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