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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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妍厲寒琛!
    掛了電話。
    江稚什麽都沒問,看見沈律言就什麽都懂了。
    不用想也猜得到是他擅自做主給她請得假。
    她現在連生氣都氣不太起來,有種類似習慣了的麻木。
    江稚低頭看了眼身上新換的睡衣,扭過臉看向床邊的男人,“我的衣服呢?”
    沈律言迎著她的目光,看不出半點不好意思,“已經洗了,在烘幹。”
    江稚心平靜氣掀開被子,光腳踩在地毯上,徑直走到衣帽間裏,裏麵還有很多她從前沒帶走的衣服。
    隨便挑了套,換好了衣服。
    走出去的時候,男人還在臥室裏,打好了領帶,往她這邊看了兩眼。
    她看著他,說“你昨晚可以叫醒我的。”
    沈律言往她麵前走了兩步,個子高高的,西裝革履,窄腰寬肩,從容不迫的樣子,閑適中有帶著點無形的壓迫感。
    他淡淡扯了句“叫了的。”
    她剛睡醒,氣色看起來特別的好,皮膚水靈靈的像是喝飽了水,白裏透著紅,落地窗前的陽光滋養著她,她渾身好似散發著熟透了的甜香。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兩圈,接著他平靜地說“沒能叫醒你。”
    江稚覺得自己睡著了也不至於睡得這麽熟,在她開口之前沈律言先一步打斷了她,男人笑了下,懶洋洋說著抱歉的話“是我太沒用了。”
    江稚吃了個啞巴虧,就更不想說什麽。
    她今天已經不打算去公司,而是約了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沈律言送她下了樓,沈夫人不在,江稚也鬆了口氣。
    “你們公司好像還挺熱衷於聚餐的。”
    “還行吧。”
    “不過誰家正經公司去ktv啊。”
    沈律言還記著昨晚她和她那個熟稔的男同事,看起來關係還不錯,都能扶著人往前走了。
    江稚聽著他這句冷不丁冒出來的話,剛換好了鞋子,轉頭看向了他,“嗯嗯嗯,我們公司是很不正經。”
    可以了嗎?
    能閉上嘴了嗎?
    不要在這裏因為私人的恩怨情仇再繼續審判。
    沈律言認真掃過她臉上的神色,繃著麵無表情的小臉,看也看不出來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他很快就換了個話題,決定不再這件事上繼續糾纏。
    他懶洋洋倚靠著門,“這麽快就要走,不留下吃個午飯嗎?”
    江稚這段時間對他的容忍度已經上升了不少,想到自己之後要做的事情,她覺得還能再忍忍。
    等回了英國,就不用麵對這麽個無理取鬧的人。
    不過在護照的事情解決之前,她不打算惹怒沈律言,繼續和他虛與委蛇。
    “嗯,要去上班了。”
    沈律言眼尾帶著笑,不知情的人看見他這個樣子,怕是會覺著這是個脾氣很溫和的男人。
    他看著她的背影,漫不經心的“既然約了人吃飯,就早點過去,遲到了總是不好的。”
    江稚的腳步停在原地,整個人僵硬停在原地,手指慢慢蜷縮在一起,抓得很緊。
    她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大驚小怪,多疑多慮。
    沈律言好像對她要做的事情很清楚,但是她自認這件事做的很隱蔽,從沒有和其他人說過。
    這種仿佛被監視的感覺讓她的後背驚起了一陣涼意。
    也不知是不是陽光的緣故,照著她的皮膚很白,她轉過身,一雙烏黑的瞳孔在光線的折射下仿佛成了淡漠的琉璃色。
    沈律言走到她跟前,抬手摸了摸她溫涼的臉龐,開口時語氣很平淡,“怎麽這麽驚訝的看著我?”
    “張年原的父親去年就退下來了,前朝的官管不著現任的事,你找張年原幫忙,沒什麽用。”
    “你的護照卡在那兒,手續辦不下來,還不如去找顧庭宣,我記得他叔叔現在正好是民政部門的…”
    話還沒說完。
    眼前的女人就抬起手在他臉上留下了個結結實實的耳光,啪的一聲,力道不輕,幾乎傾盡全力。
    男人隻是頓了一下,接著若無其事繼續用輕鬆淡淡口吻往下說“我和他叔叔還挺熟的,不然一會兒我幫你叫他出來,一起吃個飯,看看商量著怎麽辦才好。”
    江稚站在原地,身體隱隱在發抖。
    氣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她後知後覺的才意識到自己在他麵前好像是透明的,她在做什麽,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舉一動,都有人會告訴他。
    沈律言現在用這種懶洋洋的語氣告訴她,挑明這一切,仿佛是故意讓她清楚,她做的都是無用之功。
    隻要他不肯放開。
    她就躲不掉,也逃不掉。
    他多的是正大光明留住她的手腕。
    沈律言的臉上浮現著五個清晰可見的手指印,疼也是很疼的,但是他不後悔說了這些。
    她想怎麽折騰都行。
    想回去英國,去到她現在的丈夫身邊,這不可能。
    沈律言抬手看了眼手表,“快到你們約好的時間了,我讓司機送你。”
    回應他的還是江稚迎麵打過來的一耳光。
    他這次真是讓她氣得不輕,她一直隱忍克製的情緒在此刻好像再也壓製不了,“你是不是瘋子?!”
    “你要一輩子都這樣嗎?!”
    “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接受現實,我和你早就完了。”
    “完蛋了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就是永遠永遠永遠都不可能。”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不喜歡我,現在我不想和你糾纏了你為什麽不能放過我?”
    “你是不是有病啊?”
    江稚已經很久沒有對他說過這麽多話,怒氣像失了控的火,燒起來不管不顧的,連她自己都無法控製。
    至少在這個瞬間,她恨不得用盡這世上最最最刻薄的語言去傷害他,讓他付出同等的痛。
    沈律言麵無表情聽著她的話,心裏空落落的,早就預料到是這種後果,還是會有綿長陣痛的後遺症。
    過了很久,沈律言說“那你就當我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