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能去送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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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妻不愛瘋批總裁手撕離婚協議方元霜!
    車上始終很安靜,俞思在孕期又格外嗜睡。
    這條路太長。
    江譽車開得很慢。
    沒多久俞思便睡了過去,江譽車上沒有小毯子,隻好趁著等紅燈的時間脫下自己大衣蓋在俞思身上。
    她忽然驚醒,眼中充滿著迷茫的意思。
    “我看你睡著了,怕你著涼。”
    江譽結巴著聲音解釋著。
    俞思轉了轉眸子,點點頭,“好。”
    她沒有拒絕,這等同於給了江譽希望一般。
    他將衣服給俞思蓋好。
    “你要是困就多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就叫你。”
    俞思這下卻不困了,“沒關係,麻煩你繞路送我回來了。”
    俞思不是不知道江譽住在哪裏,他這樣一來一回,起碼要浪費一個小時的時間。
    可為了俞思浪費時間,江譽覺得很值得。
    “不麻煩,你懷著孕,我不知道除了給你錢還能做些什麽,送你,當一回司機,應該高興的人是我才對。”
    在小采的生日上,江譽多一個字都沒說,這會兒卻突然開了竅,竟然會說這些話來哄俞思了。
    她有些詫異,甚至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我以為你想要的隻是這個孩子呢。”
    這麽長時間。
    在江譽不知道俞思懷孕以前。
    他來看望的次數不多,想讓俞思回去的意思也很淺薄。
    甚至沒有做過多的挽留。
    知道俞思懷了孕,他才經常來,經常用自己的勸說與那些辦法,想堅定讓俞思留下孩子的想法。
    可這些。
    在俞思看來都是為了孩子。
    沒想到他竟然還會關心她的身體。
    “我要是隻為了孩子,就不會讓你還留在俞淮那裏,我有辦法讓你回到我身邊,可我尊重你的想法。”江譽握著方向盤,目光快速從俞思麵上掠過,眸底竟然多了幾分可憐的意思。
    “這點,我以為你一直知道的。”
    “我怎麽會知道?”
    他們之間少有這樣坐下來心平氣和聊一聊心事的機會。
    從前說不到三句便要吵起來,尤其是江譽,他脾氣太急,在俞思的事情上更是做不到冷靜。
    俞思望著他,像是想讀懂他的心聲,卻發覺實在太困難。
    溝通總是不容易的。
    要跟江譽專斷獨裁的人溝通,更是困難。
    “算了,反正我們已經做了決定,我不會限製你來看孩子……但是,”俞思不知道要怎麽將但是之後的話說出口。
    江譽卻說了,“但我,我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就算是親生父親,也沒有親生父親的權力。
    “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走了,到時候要去別的地方養胎,這是哥哥決定的。”
    這些江譽自然知道,“我不會阻攔,我也知道這是俞淮為了防著我做得準備,我不能為你做些什麽,隻能給你錢。”
    錢。
    便是他們之間現在唯一的羈絆了。
    俞思沒有必要拒絕,“我知道,但不管怎麽樣,我想自己還是應該告訴你一聲的。”
    這是當然。
    “我知道了。”江譽嘴角噙著微苦的笑容,“我能去送你嗎?遠遠的就好。”
    “不了。”
    俞思同樣笑著拒絕,“我不想再讓哥哥失望了。”
    接受江譽的相送,就等於是接受了江譽。
    俞思不想再做心軟的那個人了。-
    生日過到很晚才結束。
    小采第二天睡過頭,元霜急急忙忙送了她去上課,又去探望了自己之前的小提琴老師。
    在向笛之前。
    元霜的音樂天賦一直是得到認可的。
    她從小的夢想便是成為小提琴家,後來身體受損,小提琴被毀,卻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的夢想。
    老師早已年過半百,最近元霜才得知她也在柏林。
    特意抽了時間來探望。
    老師發絲花白,身上穿著青色旗袍,坐在庭園的梧桐樹下。
    看到元霜來,眸子微微睜大了,淚水就快忍不住要溢出眼眶,“元霜,真的是你?”
    “是我。”
    元霜現在的狀態沒有什麽不好。
    可老師還是萬分可惜地抓著她的手,“聽說你已經不拉小提琴了,太可惜了。”
    “沒關係的。”
    失去了夢想固然可惜,可比起向笛失去性命。
    元霜這的確算不了什麽了。
    “您是怎麽聽說的?”
    說起來。
    當初向笛來教小提琴,還是老師推薦的。
    這點元霜一直記得。
    可她卻不認為向笛的死和後來發生的種種跟老師有關係。
    “我是聽樂團裏的人說的,當初我因為要結婚,暫時退團,也是別人介紹我認識了小笛,她很有天賦,並且很用功,但是很窮。”
    說起這些。
    老師忍不住潸然淚下。
    畢竟元霜跟向笛在自己這裏,是一個塞一個天才的存在。
    卻偏偏一同夭折在同一年,她們的天賦跟才華一同消弭,這才是最令她痛心疾首之處。
    “我把她介紹給你,我真的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要是知道,我一定……”
    元霜輕拍了拍老師的手背,“真的沒關係,都過去了。”
    嘴上說著沒關係,心是一樣痛的。
    畢竟那是從小的夢。
    元霜刻苦學習,手被琴弦繃到出血,分明是富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卻沒有喊過苦,喊過累,卻不想會遭遇那樣的意外。
    過去的刻苦都成了一場笑話。
    “對了。”
    老師不知想到了什麽,從椅子上起身,拉著元霜的手進到房間中。
    上了樓,她在書房中翻箱倒櫃,總算找到了那張藏在夾縫中的照片,“這個,是後來向笛寄給我的,她說你學的很好,說你很值得培養。”
    說著。
    老師忍不住哽咽。
    “還說,很羨慕你。”
    照片是元霜在拉小提琴的樣子,是向笛偷偷拍下洗刷出來的。
    在拍照時,向笛隻是周家的老師,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而元霜卻可以用這最好的師資教育,迎著明媚的陽光,追尋自己最喜歡的事業。
    那時候她又該是何等的心酸。
    元霜無法預知,照片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其中情感的重量,更是估量不了的。
    帶著照片離開了老師的住所。
    一路上,元霜拿著照片忍不住落淚,耳邊卻好像響起了當初向笛的聲音,她一聲聲叫著,“元霜,專注一點,你可以比上一次拉得更好。”
    可轉過身,背後卻是段寒成。
    他抬手在元霜眼前揮了揮,“是我,發什麽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