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她,一直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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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女帝被皇叔寵成小姑娘軒轅鳳燃軒轅阿寶!
他的生辰在江南王府是一個禁忌。
自幼,便無人敢提。
然而阿寶不僅提了,在那山澗裏,她還鑽進荷塘裏拔蓮藕,又挖了土坑陷阱捕野兔。
雄心壯誌,立誌要準備一頓慶賀生辰的豐盛晚飯。
當然,阿寶那時的廚藝,一言難盡。
“雲崢表兄,試試看。”
阿寶也和蕭雲崢想到了一塊。
當年她直接把那頓烤兔肉烤成了火炭,差點燒了她的裙擺。
最後還是蕭雲崢出手,才避免了她餓肚子。
思及此,阿寶難得生出一點尷尬,“這禦廚的手藝,和當年雲崢表兄親手烤的相比,應該更好吃。”
蕭雲崢夾了一筷。
禦廚的手藝當然比他在那座山澗裏烤的,味道更上乘。
但他卻覺得還差一點。
差了阿寶的那一點,為他慶賀生辰的真心。
會有今晚這一番臨幸雲起殿,真正原因,他們都明白。
蕭雲崢放下瓷筷,抬眸看向桌案對麵的小姑娘,他想挑明假象,但小姑娘卻打開食盒最底層,雙手捧出了一四四方方的天青花纏枝小水缸。
小水缸裏飄著銅錢草,波紋蕩漾,一隻小金魚悠哉遊曳其中。
蕭雲崢驟然愣住。
而阿寶小心翼翼捧著這花纏枝的小水缸,放到蕭雲崢麵前。
“我送你的生辰禮,雲崢表兄。”
這一趟確實是被迫而來,但阿寶做事一向細致,哪怕是逢場作戲,畢竟是生辰禮,場麵活還是得用心些。
漂亮的小金魚冒出水麵,懶洋洋吐泡泡,好像打招呼。
蕭雲崢默然不語,斂眸盯著小水缸裏的小金魚,桌案下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
越用力,他的掌心舊傷越是刺疼。
他挑破眼前這番溫馨假象的勇氣,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雲崢自嘲,到底是她迫於壓力,假裝為他慶生,更絕望?
還是她迫於壓力,卻連違心假裝為他慶生、為他準備生辰禮都不願意,更絕望?
什麽也不知道的小金魚悠哉遊哉。
蕭雲崢抬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桌案對麵的阿寶,良久,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眼神複雜的盯著阿寶,“殿下記得臣的生辰,臣感激不盡。”
聽出了話裏的嘲諷,阿寶默然“……”
突然,殿外,雲起殿的掌事女官期待“殿下今夜可是留下?”
在這座宮城裏,這句‘留下’意味著什麽。
阿寶和蕭雲崢,心照不宣。
她摩挲著青瓷酒杯,漫不經心的看了眼蕭雲崢的左腕。
為何,蕭雲崢和蕭淨月會大吵一架?
蕭雲崢的左腕,會有傷嗎?
再三猶豫,為證實心中猜測,阿寶飲了口熱酒,才道,“留。”
蕭雲崢瞳孔驟緊,難掩震愕。
阿寶提著酒壺起身,穿過重重老檀青石錦屏,走進了寢殿。
沒想到,寢殿的牆壁上竟掛著一幅畫。
畫中山巒疊嶂,雲霧繚繞。
旁人或許認不出,但阿寶一眼便知,這畫中所繪是秋日清晨的白鹿山。
而畫中,山道間,有撐著竹傘的一道霜荼色的裙影。
阿寶認得那一身霜荼色的錦裙。
很多年前,老皇帝賜了溫貴妃兩匹蜀地進貢的慕雲綃紗,溫貴妃便命織造司的繡娘裁製成了兩身繡皎月朗星紋的錦裙。
她和蕭淨月,一人一身。
她穿了一次,但後來,霜荼錦裙被弄髒,她便再未穿過。
倒是蕭淨月每年秋日都會穿那麽兩三次。
以至於很多人都以為,霜荼慕雲錦裙,隻蕭淨月一人獨有。
阿寶愕然,下意識便想,蕭雲崢他果然不走尋常路。
竟在他自己的寢殿裏,掛著蕭淨月的畫像!
而蕭雲崢一見她盯著這幅畫,明顯緊張,甚至立刻上前把畫取下,卷進了霽楠畫盒裏。
阿寶隻當他是被看穿了,覺得難堪。
於是,她收回視線,提著酒壺走到寢殿軒窗邊,推開一半的軒窗,聽著雨後的清風,懶洋洋地看向了蕭雲崢。
她意有所指,“再過兩日,江南王和王妃便到帝都了。”
一聽這話,蕭雲崢緊盯著阿寶,她身後,是高懸圓月的清輝傾瀉而下,在她身遭籠罩了層溫柔光暈。
他想起了很多。
白鹿山她陪他過的中秋夜,被誤診染疫時她為他找來的救命藥材,一道在荒山野嶺裏尋寶,她是唯一記得他生辰的……
這些年來,她其實一直都沒變。
隻是,她把那些好意,都給了其他人。
然後,他們之間隻剩防備,猜疑,算計。
便如眼前這一幕——
“既是如此。”蕭雲崢緊握著畫盒,反問,“公主殿下當真要臣侍寢嗎?”
一聽這話,阿寶笑意輕淺的晃了晃手裏的酒壺。
良久,她亦是不答反問,“既進了這座東宮,侍寢,難道不是必須的嗎?雲崢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