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她,削藩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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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重生皇叔他獨得恩寵軒轅鳳燃軒轅阿寶!
甲肆傳來的秘信,寫了時兮身後事。
宣長渡親眼目睹了時兮瀕死的慘狀,深受刺激,發癲狂瘋症。
宣王狠辣,直接囚禁了兒子。
第一時刻,阿寶便告知了宣王妃此事。
宣王妃臉色大變,當夜便匆匆離船,乘赤艇奔回王府。
又是隔日,宣王豪擲萬金替時兮籌備葬禮。
這邊廂,楚舞確實聰明。
掌握的消息雖然有限,卻從蛛絲馬跡察覺到平越王府的風雨欲來,早早便遣信回了楚家老宅說明緣由,暫緩宣楚聯姻。
但突然離世的,畢竟是剛剛見過的人。
楚舞難免悲意,亦跟著阿寶前往王府拜祭。
大福樓船停於靈瑞船塢的時候。 記住網址42.
楚舞難受道“若是孟公子醒來,卻發覺天地間竟隻剩下他孤單一人,他該如何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若有所失,阿寶想起了前世的孟觀鏡。
前世時兮是如何死的?
孑然一身的孟觀鏡和時則鏡,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思,熬過生不如死的煉獄般蝕骨劇痛,孤獨掙紮著想要活下去,結果卻被裴歸塵故意撕碎密頁,毀掉希望。
裴歸塵,裴歸塵,裴歸塵……
阿寶默念著清冷白袍公子之名,默默攥緊了拳。
與此同時,圓樓戲台的包廂裏。
宣長渡一身戴孝的素白長袍,看著掀起黑色兜帽,冷麵如霜的裴歸塵,警惕質問“裴側君所為何事?”
“難道宣世子不好奇,時兮姑娘究竟為何而死?”
裴歸塵這一句反問,語氣極淡,卻似燃燒的火油燎動了宣長渡心底最深處的憤怒怨恨。
“裴側君究竟知道些什麽?”
回答宣長渡的是,裴歸塵的刻意沉默。
七月的楚越地界,嗩呐的淒淒戲音從未斷絕。
圓樓湖心的高高戲台,仍唱著海女勾引船員的戲碼。
半晌之後,宣長渡明顯耐心告罄。
裴歸塵冷眸漸寒,別有深意道“宣世子可知此番楚越之行,臨起航之時,陛下曾秘密賜我一道聖旨?”
宣長渡凜然恨道“與本世子何幹?”
“陛下動了削藩之心。”
一句千鈞,驚天悍雷地砸向宣長渡,砸得他心神震顫。
淒哀鑼鼓,詭異嗩呐。
似血紅綢瘋狂亂舞,陰森白布獵獵作響。
宣長渡勉力鎮定,半信半疑地盯著裴歸塵。
自幼便是平越王世子,所見所學,注定他並不蠢笨。
更何況,他是東宮客卿,公主曾數次警示他遠離裴歸塵。
如今裴歸塵一麵之詞,他豈能盡信?
然而,裴歸塵不僅僅是江南文壇的麒麟榜首,更是前世九五至尊的天盛帝,深諳人心人性。
巧舌如簧,蠱惑反間,輕而易舉。
裴歸塵佯裝請教,“宣世子可知,何為大啟水師?”
宣長渡自幼跟隨宣王出入楚越水師營帳,對此如數家珍。
大啟水師,一玄武水師,一楚越水師。
玄武水師直屬於帝都朝堂,遍布大啟的東海、西海海域,調動玄武水師的魚符被老皇帝牢牢掌控。大福樓船和俞槊統領的水師兵士,便盡數歸於玄武水師。
而楚越水師,則由平越王府所控。
如此境況,隻因楚越地界曆來勢力複雜,船幫林立,海匪肆虐,信奉神鬼的習俗更是古怪詭異,大啟朝堂鞭長莫及,自然得靠著生於、長於此地的宣家,震住各派係。
於是,宣家世代居於平越王位。
亦恰恰因為海匪肆虐,朝廷年年大筆撥款修建堅悍戰船、利箭猛炮,再加上楚越水師常年海戰積累經驗,最終竟造就了一支大啟海上戰力最強的楚越水師。
但功高震主,老皇帝必然要將利劍收歸己手。
思及此,宣長渡心緒愈發不穩,恨道“裴側君的意思是,時兮的死與陛下的削藩聖旨有關?”
裴歸塵深諳說服之道,不答隻道“大福樓船起航那日,阿寶初見時則鏡卻矢口喊出孟觀鏡,近日來,又將時則鏡藏匿於樓船,兩人關係撲朔迷離……”
這番話,令宣長渡開始發揮想象力。
而裴歸塵意味深長,似是而非“若是,阿寶利用時則鏡掌控時兮,再將時兮嫁給宣王,用枕邊風控製楚越水師?”
宣長渡凜然心顫。
裴歸塵像條嘶嘶吐信的毒蛇,繼續蠱惑道“宣世子可曾想過,登船遇到阿寶之前,時兮同宣世子情意綿綿,互許白首偕老。但見了阿寶,時兮便似換了個人。”
至此,宣長渡已然動搖。
遇到公主之後,時兮確實神色憂慮。
一想到阿寶欲利用時兮,而時兮寧死不從,宣長渡便背冒冷汗,攥緊了戲台圍欄,“為何提醒本世子?”
裴歸塵冷麵幽幽。
阿寶曾讓宣長渡、趙川策和軒轅鳳燃,秘密消失數日。
軒轅鳳燃,自是無法探試。
趙川策傻乎乎一心撲在阿寶身上,亦難策動。
他隻能從宣長渡口中問出,那件事的細節。
但此刻,並非好時機。
裴歸塵隻道“公主風流,我想報複報複她罷了。”
宣長渡幾乎是同情地看了眼裴歸塵。
心裏,隻剩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