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抵達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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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明心說完之後,孔方忽然笑著說道,“陸兄這麽說實在是有些過了。陸兄所言不是秀才,而是說客。兩者的區別就是,秀才總是試圖和對方講理,而說客則是讓對方以為自己站在他的立場上進行謀劃。”
在被孔方反駁之後,陸明心也是沒有惱怒,而是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對於孔方,他也是偶爾調侃一下,被沒有真的讓對方去和鬼物真的去交流。孔方是真正的大才,除了不通修行之外,真的是什麽都行,讓這樣的存在去做說客,實在是太浪費了。
在孔方說完之後,三人的交流也是暫時告一段落。而此時的商隊在有驚無險地穿過樹林之後,不少人都是長舒了一口氣,因為在穿過樹林之後,商隊的最艱難的行程就過去了。接下來的道路,都是各個商隊探索過的道路,不會出現先前那樣的危險。
而在經曆過樹林的遭遇之後,商隊中的眾人對陸明心的態度都是恭敬到了極致。孔方讓陸明心展露出來的那一手,不僅是有效地震懾了樹林中的鬼物,也是相當程度上讓商隊中的人感到了恐懼。
不過很快,商隊就按照孔方規劃中的路線,將孔方三人帶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嶺南地區的核心地帶。在送別陸明心三人的時候,陸明心能明顯地感受到,隨著三人的離開,商隊中的不少人似乎都是有些高興的樣子。陸明心知道為什麽,也是沒好氣地看了孔方一眼。
而孔方對於陸明心的怨念則是直接選擇了無視,隻是在商隊離開之後說道,“先前在陸兄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用信鴿通知了覺遠他們,想來他們此刻應該在客棧之中等著我們,我們還是盡快過去吧。”
陸明心聞言點了點頭,而陸明月卻是說道,“據小女所知,信鴿雖然方便,但是有資格使用的,也隻有軍方的高層吧,而且還不能輕易地使用。”
孔方聽到陸明月的話,也是開口解釋道,“話是這麽說的沒錯,但是凡事總有例外。其實除了軍方的高層,幾個邊境重鎮的行政長官在有合理理由的情況下,也是可以調用信鴿的。現在嶺南地區有僵屍出現,鬧得人心惶惶,長官調用信鴿求援也說得過去。
至於我,我確實沒有資格使用信鴿。但我這一次不是去調用信鴿,而是在長官調用信鴿之後,在辦完事之後將信鴿放歸,這也是沒有問題吧。”
陸明心聽到孔方的解釋,不由得搖了搖頭,雖然孔方說的理由非常的牽強,但是就算是上麵查下來,孔方這麽解釋也是沒什麽問題。
“孔兄難道有收發信鴿的資格嗎?”陸明月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忽然開口問道。
“本來沒有的,但是在上次調查西門家的事情之後。在同僚的建議之下,朝中建立了一個與修行者對接的部門,暫歸禮部管轄,因為工作比較特殊,所以有了收發信鴿的權限。”孔方開口說道。
陸明心聽到孔方的解釋,理解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孔方所擁有的地位。孔方沒有說,以他為首建立的這個部門,雖然沒有明確的官階。但是實際上,孔方的工作情況是直接向禮部的尚書和侍郎匯報的。
要知道朝廷是以儒家思想為指導治國的,而孔子說過,‘鬼神,敬而遠之’。所以朝廷對於那些主管祭祀的官職,也是有些敬而遠之的意思。雖然完全尊重這些人做出的規製,但是在生活中,卻是完全將這些人排除在了權力核心之外。
不過孔方沒有將自己的地位完整地表述出來,因為想要徹底說明,那就要先把朝廷的官製說清楚,這對於無心官場的陸明心來說,實在是太麻煩了,而且沒有太大的價值。
在經過交流之後,孔方就是帶著陸明心和陸明月來到了有一處有著官方背景的客棧。這個客棧說是客棧並不準確,說是驛館更為合適,因為沒有人介紹,尋常人根本沒有資格在這裏投宿。
在進入客棧之後,孔方一下子就看到了此刻正等在客棧之中的張子萱。孔方見到張子萱之後,立馬開口說道,“我把陸明心和陸明月帶來了。覺遠和張子墨在那裏,帶我去見見他們吧。”
張子萱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本來哥哥說按行程來算你們還有幾日才能到達這裏。但是我覺得你們肯定不會讓我們等那麽長的時間,於是就在這裏等你們了。”
孔方聞言,也是說道,“本來可能還有再過些時日才能到這裏,但是陸兄有所突破,我們得以冒險走了些近道,省下了不少的時間。”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張子萱在前麵帶路。
很快,張子萱就將孔方一行帶到了覺遠的客房之中,然後開口說道,“這裏就是覺遠的房間了,我哥哥的房間離這裏不遠,我去叫他一下。”
等到再次見到覺遠的時候,陸明心險些沒敢在第一時間開口相認。盡管陸明心通過特有的靈力感應非常確信眼前之人就是覺遠,但是此刻的覺遠卻是帶上了類似於濟公的那樣的僧帽,身上的僧衣也是換上了類似的款式。
此刻的覺遠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經典的光頭形象了。有僧帽的掩蓋,此時的覺遠完全有了和外界那些帥哥一樣的氣質,甚至因為修行的緣故,他身上多了幾分出塵的氣質。
不過不同於陸明心的目瞪口呆,陸明月卻是直接開口問道,“覺遠,你怎麽換了這樣的裝束呢?”
“唉。”覺遠不由得歎了口氣,然後說道,“貧僧也不想如此,但是再來到這裏之後,發現此地的和尚都是如此的裝束。貧僧雖然略有不喜,但是也隻得入鄉隨俗。”
不過孔方聽到覺遠的話,卻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因為孔方知道這習俗的來源。相傳嶺南一帶曾經爆發過一段時期的滅佛運動,不少的出家之人都是被勒令還俗。但是人出來容易,頭發卻是不能第一時間長出來,為了和出家之人進行區分,這些人隻得帶著僧帽出行。
而一些出家之人,在出行的時候,為了避免一些歧視性的盤問,也是不得已學著被勒令還俗的人帶著僧帽出行。後來,雖然滅佛的聲音逐漸消失,但在人們的認知之中,僧侶的形象已經發生了變化,似乎僧侶就該是帶著僧帽的形象。這才是嶺南地區僧侶形象變化的原因。
這背後有著複雜的曆史和斑斑的血淚,所以在後世的傳播之中,這件事被選擇性地淡化了。人們隻能記得其中的不同,而忘了當初這麽做的原因。
而就在覺遠感慨的時候,張子墨和張子萱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聽到覺遠的感慨,張子萱認真地說道,“說實話,我覺得覺遠你穿上這樣的裝束,比起先前穿著袈裟的樣子要好看很多,也更接地氣一點。”
張子墨聽到張子萱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就算是不懂女孩的心思,但是這一段時間張子萱的表現可以說是完全不加掩飾了。張子墨就算是再遲鈍也是感覺到自己的妹妹要被拐走了。
出於這樣的心理,張子墨開口說道,“也就是在這嶺南地區,僧人才會穿上這樣不倫不類的裝束。在其它地方,僧人就應該像先前一樣。這麽穿,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和尚。”
在張子墨開口之後,覺遠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一些,其實他也有類似的想法,現在被張子墨說出來,實在是有點刺激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