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海不在！”李皓掃了一眼屋子裏的人，“木下說他也不知道蕭延在哪兒！”

    屋子裏的人互相看了一下後小聲議論起來。

    “那……以後怎麽辦？”有人問道。

    “你想說什麽？”李皓看了那人一眼。

    “蕭將軍不在，誰是我們的統領！”一個人站了出來。

    李皓掃了一眼屋子裏的人，屋子裏立刻變得安靜了下來，靜得連根針落下都能聽到，李皓冷冷地說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我！”

    沒錯，蕭延不在，按著左禦衛的規定接職順位，隻能是李皓。

    沒有人說話，屋子裏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都陸續離開了。

    “靈兒，你有事嗎？”李皓見李靈兒沒有走。

    “他被押了……是我們逼他這樣做的。”李靈兒看著李皓。

    李皓沒有吱聲。

    “李皓，我希望你能看在大家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說到這兒李靈兒哽咽了一下，“我們都該下地獄，可老老小小……百十來口還要活下去！”

    “為什麽你要這麽說”李皓臉色一變。

    “你是不是已經得償所願了！”

    “你胡說什麽？”

    “我希望我還能信任你，希望我從沒有看錯你！”李靈兒說完轉身走出了屋子。

    …………

    長安城。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何稠的府裏就開始彌漫著一股死人的味道，一開始隻是淡淡的，所以大家都沒太在意，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死人的臭味越來越濃。

    寧平他們翻遍了所有屋子，他們挖開了地麵，甚至都找到了地下的暗道，但依然找不到發出屍臭的地方。

    …………

    這一天傍晚，寧平從刑部回來，他從一戶新入住的人家門前經過，偶然聽到院門裏的人正抱怨屋子和院子裏的蛆蟲多的無法消除，寧平抬頭看了看這間宅院，他發現這裏離何府並不遠，寧平心裏猛然一動。

    經過一夜的思索，第二天清早，寧平帶著幾個人走進了這間宅院，他們將住在這間宅院裏的一家老小都趕了出去，他們從院子裏開挖，一直挖進了屋子裏，終於他們在屋角連著屋外的一個隱蔽的地方，發現了一條通向何府的暗道。

    當他們將一塊厚厚的遮板搬開後，一股惡臭從暗道裏衝了出來……

    寧平意識到裏麵會有什麽，他趕緊派人去刑部要人，不一會兒，刑部裏的人又來了一大幫子，冷心也趕了過來，他們商量了一番後走進了地道，但沒走出多遠，他們就又跑了出來，因為實在是太臭了，臭得令人無法忍受。

    刑部的仵作很快就趕到了這裏，他們順著這條暗道來到了何府，他們終於發現了在何府的地下最深、最隱密的一條暗道裏，在這裏他們一共發現了六具屍體。

    …………

    “他們死的時間不一致，最近的可能也有十多天了，有四具屍體已經完全……”說到這兒連冷心也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能看出什麽來嗎？”刑捕司衛韋皺了一下眉頭。

    “能……”冷心剛要張口說話，可又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好了，好了，這事暫時放一放！”馮威衝著冷心擺了擺手。

    “放一放？”冷心一聽大吃了一驚。

    “你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嗎？你沒看到京城的守衛比平時多了好幾倍嗎？”衛韋說著皺了一下眉頭。

    “啊，出了什麽事嗎？”衛韋這麽一提，冷心才突然想起今天京城的守衛確實多了不少。

    “劉武周、宋金剛正在進攻介州，齊王已回到並州，剛才又接報，說車騎將軍張達所部已經全軍覆沒！現在賊勢甚盛，晉陽危急，我擔心長安……所以我們當下最重要的是守護好長安，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

    “另外，把那些暗道全給填了！”

    “是！”

    衛韋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外亂未平，長安城裏的治安卻開始漸漸惡化了起來……

    …………

    半夜裏，駝背老張敲開了寧平的房門，他把寧平引到了後院。在後院寧平看到了冷心，還有好久不見的鐵鷹。

    院子裏支起了一個爐子，爐子裏正煮著茶，冷心和鐵鷹正坐在爐火旁，見到寧平和老張來了，冷心把他們招呼到身旁。等寧平坐近了才發現，駝背老張、鐵鷹和冷心三人穿得都是同樣的衣服。

    “是不是有些奇怪？”冷心覺察出寧平眼中的異樣，他笑著說道：“我們三個都是駝背老張！”

    “我是真駝背，你們是假的！”老張笑了起來。

    寧平一聽立刻明白了過來。

    “你們是不是打算放棄了？”寧平看了他們一眼。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如此啊？”冷心說著歎了一口氣。

    “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老張笑了。

    “對！”鐵鷹點了點頭。

    “算了，不說這些了！”冷心說著拍了拍寧平的肩膀，“寧平，鐵鷹要離開長安了，所以也請你過來聊聊，也等於給他送個行吧！”

    “你要走嗎？”寧平趕忙看著鐵鷹。

    鐵鷹點了點頭說道：“抱歉，沒幫上忙！”

    “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希望你早日回來！”冷心說著舉起了茶碗，“來，我們祝鐵鷹兄弟一路順風，早日回來！”

    “好，喝！”四個人一齊端起了茶碗，但都沒喝。

    “有點燙！”寧平說了句老實話。

    “那就先放下吧！”駝背老張說著先放下了碗，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一齊笑了起來。

    …………

    桃源村。

    門一開，無常的小屋子裏立刻就擠進來了五六個人。

    “都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無常惱怒地看著這幾個人。

    “無常，你是我們幾個當中最聰明的了，我們是來討教一下……”

    “滾，老子要睡覺！”無常站起來想把他們給哄出去。

    “別啊，我們共事好多年了，別一點情麵都不講啊？”見無常這樣這些人都急了。

    “行，那說吧！”無常無奈隻得又坐了下來。

    “無常，現在李皓是老大了，我們該怎麽辦？”

    “這……”

    沒等無常說話，另一個人插了進來。

    “左禦衛裏數李皓最鬼，他一直想把蕭延給滅了，我們跟著他會不會哪天……”

    又有人插了進來。

    “我們不如投奔李一海吧！”

    “李一海？”無常一愣，“他會收留我們嗎？”

    “我找過木下，他說可以！”

    “他真的這麽說了？”無常看著那人。

    “他的意思是可以！”

    “意思？”無常樂了。

    “是啊！”

    “什麽意思？”

    “啊？無常，什麽……什麽意思啊？”

    “什麽意思？我說你們這幫混蛋，都拿定主要了還跑到我這兒來，都給我滾！”無常站了起來把他們一齊給哄了出去，緊跟著他關上了門。

    被趕到的屋外這幾個人開始罵了起來，而且越罵坡難聽，無心聽不下去了，他拎著把刀就要往外衝，卻被無常攔住了。

    “滅燈，睡覺！”

    無心熄滅了燈，屋外的幾個人又罵了幾句後，見無常他們沒什麽反應也就恨恨地離開了。

    “哥，我們要不要也投靠李一海！”無心問道。

    “傻瓜，李一海要的是財寶，不是我們！”無常歎了一口氣。

    …………

    離開了無常住的地方後，這幾個人慢慢地往回走著，他們一邊走一邊相互小聲的嘀咕著。

    “你看無常那樣子，看樣子沒指望了！”

    “那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我們去找木先生！”

    “喲，開始稱先生了，轉得滿快的嗎？”有人這麽一說，其他人都笑了起來，走在最前麵的人也笑了，他回過頭想看看是誰說的，但是他什麽也沒看到，他後麵的幾個人已經像風一樣消失了，他瞪大了眼睛，他感覺到一陣冰冷的寒風衝著他撞來，他意識到不妙，他嚇得拔腿就跑，在一個拐角，他猛地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李皓！”他鬆了一口氣，但他沒想到李皓會抽出刀，一刀就紮……

    “敢背叛我的人，隻有死！”李皓說著將手裏的刀扔在了地上，然後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

    高誠一直隱身在黑暗之中，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這李皓夠狠，是個狠角兒！高誠心中暗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