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剛來到軋鋼廠賈東旭就第一時間找到了鄭小軍，用了一包大前門收買了鄭小軍，在中午的時候果然易中海找到了鄭小軍詢問。

    鄭小軍收了賈東旭的煙，也幫著他圓了謊，易中海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也長舒一口氣，原來是自己多想了。

    鄭小軍之所以會幫著賈東旭，因為賈東旭跟他也算是連襟兄弟，鄭小軍這人平時看著挺老實的，但也是個暗門子的老熟客。

    沒少跟賈東旭在暗門子遇到，甚至同樣都經常光顧那名小紅的姑娘，三大鐵的友誼在此刻展現了出來。

    軋鋼廠今天相當安靜，許多平時喜歡瞎溜達摸魚的人也都老老實實的在車間裏，一些仗著家裏有關係的也不敢在這時候惹上保衛處。

    昨天可是連生產處處長的侄子都被開除了，他們這些還不如他的更不敢撞上保衛處整頓風氣的窗口上。

    陳愛軍昨晚在回到家之後，自己弟弟就帶著一家老小上門了，連他親爹都拄著拐杖冒著大雪上門來了！！！

    “爸，這件事我幫不了！保衛處已經出了處罰結果了，全場通報了！”。

    “大民可是你侄子啊，愛軍你不是處長嗎？他也是處長，你也是處長！你不能看著他欺負大民啊！”。

    “大哥，你跟楊廠長求求情，我已經罵了大民，他以後肯定好好的工作，不會在瞎折騰了。”。

    “大哥，你就幫幫大民這孩子吧，他剛處了個對象，這丟了工作對象都得跑了啊。”。

    “大民還是個孩子，他還小，不懂事，這次他肯定知道錯了，大民，你快給你大伯道歉！。”。

    “大伯，我錯了，你幫幫我吧，讓我回廠裏工作吧，我以後肯定聽你的話。”。

    聽著自己親爹，還有弟弟弟媳三人不斷的在耳邊說著求情的話。

    “你們還不明白嗎？人是保衛處的處長，我管不了他們，連廠長跟書記都為了這件事把我罵了一天了！！！”。

    “這件事我幫不了！聽到了嗎！誰來都沒用，求誰都沒用了！這件事已經全場通報了，知道嗎？”。

    經過一陣鬧騰之後，弟弟一家知道已經無力回天才帶著親爹回了家，陳愛軍在家還指著自己兒子閨女告誡了半天，以後在軋鋼廠千萬別惹事。

    張龍更慘，連夜登門被拒之門外，“分不清裏外”。那位孔副主任留下了一句話之後再也沒回應過張龍。

    在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張龍的心也涼透了，盛氣淩人了許久，一時半會也很難徹底轉變。

    在警衛科被邊緣化的刺激下，張龍還跑到了徐軍辦公室跟徐軍吵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張龍那隊人，幾乎隻剩了二十人，負責的是生產區的警衛工作，你不是喜歡跟生產部玩嗎？

    那你就去那玩個夠吧，剩的二十人基本都是治安科之前的一些治安員，九十人的三個隊總不能全都調走。

    哪怕隨後補充人手，張龍這一隊人也得排在最後麵。

    哪怕楊廠長跟陳愛軍相繼都打了電話安撫他，他也是憋屈得不行，在辦公室裏不斷的摔著東西。

    屋外下著大雪，馮斌坐在辦公室內跟李懷德兩人喝著茶。

    “馮兄弟，你放心查，要是我後勤真有倒賣物資的事情，你現在就讓人把我關起來。”。

    馮斌剛才就明確告訴李懷德，整頓工作也包括查後勤的問題，總不能隻查工人紀律問題。

    “老李你這麽說，我就安心了。”。馮斌心裏能不清楚，李懷德這方麵是很幹淨的嗎？

    “今年的產量高了，物資比去年多了遠一些，我算是清閑了。”。李懷德換了個話題，打破了兩人等待的尷尬氛圍。

    “那是，今年黑市我都掃了一回，抓了不少人。”。

    “聽說了，趙所長都扶正了，連劉隊都是副科級了。馮兄弟，這雷霆手腕可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配合工作嘛，抓捕行動我就是出出人，具體的消息都是別人給的。”。

    “馮兄弟，我這也有個消息。但我可不知道真假，我說，你聽聽怎麽樣？”。

    “喲，老李你有什麽消息啊？我聽聽看。”。馮斌就好奇了，你不會拿我當槍使吧？犯不上吧？

    “我聽說，鼓樓東大街那有個倒糧的窩，有人還接觸了食堂的梁安定，想把東西倒騰進廠裏。”。

    “老李，有東西你不要？非要賣我這人情啊？”。不怪馮斌說這話，這年頭物資怎麽來的不重要，進了廠就有辦法洗幹淨。

    甚至三年困難時期裏，小食堂房間裏的招待餐跟小灶有多少東西都是從黑市買的或者是一些采購想辦法從別的單位弄出來的。

    “糧一直都夠，就是計劃內外的肉跟油還是欠缺，再說了這種人我可不想打交道。”。

    “免得將來出點事還把軋鋼廠給捅出來，那食堂主任扛不住，到頭來我都得跟著挨批。”。

    李懷德可瞧不上這些糧食，說實話軋鋼廠什麽時候缺過主糧了？好歹是鋼類廠，跟鋼類掛鉤的廠在困難都混一頓午飯能吃飽。

    這三年李懷德缺的是油跟肉，定量減少了一些，他到處跑就是為了補上窟窿，整整三年他能從主任升副廠長就看得出來，他是有自己的人脈網的。

    “行，這件事我查查，老李，你不白給我一個消息吧？”。

    “是有事找你來了，但這消息可不是條件，這也是正好剛知道的消息，兩件事撞在一起了。”。

    “那你說說什麽事。我研究研究。”。馮斌示意，你先說事。

    “今年產量好了，個人定量也恢複了，但肉量問題還存在一些不足的情況。”。

    “可是好不容易熬過來了，工會那邊也在跟後勤商量今年工人的福利，我這邊把能找的關係都找了。”。

    “今年發不出肉，怎麽也得發點油跟麵，所以我這有些缺口想找你幫幫忙。”

    李懷德整理了一下思路跟語言，以商量的口吻跟馮斌說道。

    “多大的缺口啊？軋鋼廠九千多人呢，老李，我那點關係可補不上吧。”。

    馮斌一聽，我能補也不敢補啊，我搞點油水搞點錢，那是顧著科裏小打小鬧。

    但上升到近萬人廠，那我可沒這本事。

    “糧食問題我基本能自己解決，油跟肉不管多少，能補上一點是一點。”。李懷德解釋道。

    “這樣啊？那你早說，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拿我當軍區司令使了。”。馮斌心想，大哥你早點說啊，搞得我都差點把你趕出去了。

    “怪我，怪我，沒說清楚。這事啊誰能一口補上啊，我找了不少單位跟人，東湊一點西湊有一點。”。

    “再不濟少發一點，多發點米麵就行了。”。李懷德這是打算有棗沒棗都打一杆子，有多的就多發點，沒多的就換個路子走。

    “我幫你問問人吧，不過我要留一點給科裏的，你幫我采購回來。”。馮斌想了一下，自己的人也得發點東西，自己有沒采購權。

    就讓他來吧，反正東西我丟外麵，你怎麽弄進來我不管，東西一到我就趕緊偷摸發出去，回過頭來裝傻。

    “沒問題，吃水不忘挖井人嘛，馮兄弟，那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

    李懷德對著馮斌拱了拱手說道。

    “那成，事情我給你打聽打聽，煙酒你備好。”。

    在兩人商定之後，劉勇跟王大虎兩人都前後來匯報了後勤的排查工作，有八十多斤糧食的缺口，還有肉類有十來斤的缺口。

    馮斌就拿著報告去找了處長，九千多人的廠，後勤要是一點東西沒少那才是見鬼了，有點虧空是正常的，甚至一點都不奇怪。

    “嗯。不錯，後勤這方麵確實沒有什麽問題。”。陳德忠簽了字然後對著馮斌說道。

    “李懷德還賣了個消息給我，外麵有個窩，倒了點糧食，我準備去端了。”。馮斌說道。

    “你看著處理，嗯。帶上你的朋友跟你二哥。”。陳德忠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好，那處長我就先去安排了。”。

    “去吧。”。馮斌回到辦公室，就給趙傑跟馮磊都打了電話。

    “老王，老劉，你們兩個分別帶十個人，今晚在廠裏等命令。”。

    “是，科長。”。

    “好，我知道了馮科。”。

    馮斌在食堂梁安定那得到準確消息跟具體位置，就開始安排人手，一個小窩點，二十號人不到。

    他這邊二十三個人，馮磊趙傑也帶著二十號人，四十五號人，兩個抓一個都富餘出五個人，足夠了。

    四合院外，賈張氏正在偷偷在一個牆角處吃著買來的豬頭肉，不顧寒風的灌溉，一隻手端著一包油紙，一隻手不停的往嘴裏塞著。

    “不是說買烤鴨不要票嗎？害我白跑一趟。”

    “真香，等明天我得去換張票，吃烤鴨，剛聞著味就香。”。

    嘴裏塞滿著豬頭肉，一邊抱怨著剛才在便宜坊門口買烤鴨被告知要肉票。

    （不少飯館有些人是可以不用肉票可以議價，有些是必須要肉票，一些小老百姓基本很難議價買到肉類的原因，算是潛規則一種。）

    抓完豬頭肉，她把那張油紙直接埋在雪堆裏，拿起雪擦了擦有些油光的老嘴，故作鎮定的往四合院走了回去。

    “賈張氏，你這麽大冷天的出去吹冷風啊？”。前院周勝利的母親，周趙氏有疑惑的看著衣服上都是雪的賈張氏問道。

    “關你什麽事？我愛去哪裏去哪裏。”。賈張氏自從上個月拿到錢了之後，那是一個高傲，都快不樂意跟這群沒收入的窮鬼聊天了。

    “呸，好心跟你搭句話，一家子要飯命還瞧不起誰？”。周趙氏被賈張氏有一句話給頂到南牆上，有些下不來台，對著賈張氏罵道。

    回到家裏，賈張氏拿出懷裏另一張油紙包裹，放在桌上用蓋子蓋著，秦淮茹見到有些好奇的想要打開看看。

    “幹什麽呢？那是我買個東旭跟棒梗的。”。賈張氏伸手拍在了秦淮茹想要打開蓋子的手上。

    “媽，我就看看，我又沒動。”。秦淮茹捂著被拍得有些紅的手背說道。

    “看什麽看，沒見過豬頭肉啊？”。

    “啊？媽，你買豬頭肉啦？”。秦淮茹可是驚呆了，十年裏，賈張氏掏錢買肉回家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

    “那是買給東旭跟棒梗吃的，你激動什麽？”。

    “哦。我去改有衣服。”。見到賈張氏就像防賊一樣坐在飯桌前麵，秦淮茹也隻能離開。

    “哼，你也配吃老娘買的肉？”。賈張氏撅著嘴仰起下巴，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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