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你一天要上幾次廁所啊？一個上午就去了三四趟，一個學徒工不好好學手藝，成天就知道磨洋工摸魚”。郭大撇子正在車間門口叉著腰對著秦淮茹展開問話。

    自從易中海被調走後，秦淮茹就隔三差五的挨訓，誰讓當初賈東旭的事情讓郭大撇子背了一個處分。

    “主任，我我肚子疼，我吃壞肚子了”。秦淮茹低著頭，雙手捏在一起緊張的說道。

    郭大撇子可不像是車間組長跟小班長那麽好糊弄，她幾次三番的賣慘博取同情都以失敗告終。

    “肚子疼？你一個月肚子疼二十天嗎？來，我現在帶你去醫務室，好好的檢查檢查，別回頭你在三車間裏再出點事，我可擔不起責任”。

    聽到秦淮茹蹩腳的理由，郭大撇子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訓斥聲引得路過的一些工人都急忙低著腦袋快步離開，生怕殃及池魚。

    “我沒事了，我肚子好了，主任我現在就回去工作”。秦淮茹急忙說道，就想要走進車間裏，但被郭大撇子直接攔在了車間正門口。

    “哼，真巧啊，我不來你就可著勁的鬧肚子，我一來車間巡查工作，你就好了”。

    “車間守則沒人教你嗎？沒人告訴你嗎？去把他們班長叫過來”。郭大撇子可沒打算放過秦淮茹，指著一名拿著草紙正準備去上廁所的工人說道。

    “啊？我這就去”。那名工人被郭大撇子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一個哆嗦就急忙跑回車間裏。

    “主任，我打了報告去上廁所，我沒溜號”。把人找出來之後，那名工人開口解釋道。

    “趕緊去吧，上完廁所回來接工作”。郭大撇子擺了擺手，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馬上就回來工作”。拿著草紙就一路往廁所方向跑去。

    一個車間主任往日裏也不敢無緣無故的這麽訓工人，除了一些屢教不改的刺頭除外。大多工人也玩歸玩，鬧歸鬧但工件完成率一直都很高。

    也沒有出現過什麽因為玩鬧或者溜號摸魚導致車間工件沒來得及完成的情況，郭大撇子在不少四五級工麵子也是十分的和善，偶爾心情好了還會發發煙。

    很多工人都清楚郭大撇子就是純粹在找秦淮茹的麻煩，所以也沒人替秦淮茹說話。當初賈東旭的事情害得郭大撇子可不輕。

    “吳有為，你好樣的！你這小班長當得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指著那名四十出頭，長相有些磕磣的工人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這也是秦淮茹在車間裏“最好”的工友，嘴裏的吳大哥！沒少幫助過她，因為吳有為跟賈東旭也算得上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

    所以他對於照顧兄弟遺孤那是相當的義不容辭。

    “主任，這這”。吳有為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抵抗學著秦淮茹低下了腦袋，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她一天去七八趟廁所，你這個當班長都不當一回事，我看你這班長也別幹了”。吳為有也就隻是一個四級工，之前是憑借著熬資曆才混上的小班長。

    擴建了新車間之後從各個車間都調走了不少鉗工，當時才安排了的吳有為擔任了管理幾名學徒工的小班長。

    見兩人不吭聲，郭大撇子冷哼了一聲才揮手示意兩人回車間工作，回到辦公室就拿著考勤表開始奮筆疾書。

    “吳大哥，對不起是我害你被罰了”。秦淮茹回到車間後，趁著工位上另外兩人上廁所的功夫對著吳有為輕聲說道。

    “你還是趕緊多學點工件吧，不然回頭主任查起你的學習進度，你要不合格到時候就得被調出車間了”。吳有為一邊在做著一個三級工件一邊對著秦淮茹說道。

    丟了班長的位置，對吳有為來說倒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畢竟吳有為一家四口人都是城市戶口有定量，以四級工的工資也足以養活一家人。

    隻是出於好心的同情這個喪夫的小寡婦，吳有為雖然長得磕磣，但是內心深處“真善美”一直都存在。

    “嗯，我會好好學的”。秦淮茹聽出吳有為語氣裏比往日平淡了許多，也隻能裝模作樣的拿起工件仔細的研究起來。

    一直到了午飯時間，秦淮茹才跟著三車間大部隊一起來到了食堂排起了長隊準備打飯，跟著幾名同樣擁有“真善美”的工友說著話。

    “秦淮茹，你就吃這麽點啊？這能吃得飽嗎？”。一名三十出頭的工人打趣的說道。

    “老林，你這心疼上啦？那你幹脆把你的饅頭給她不就行了”。幾名同桌吃飯的工人打趣的說道。

    “胡扯，你們也不怕廠裏婦聯主任把你們抓起來”。老林被幾人的話弄了個大紅臉。

    “大家別笑話我了，我這家裏一大三小都得指著我這點工資吃飯呢，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吧”。秦淮茹故作賢惠的說道。

    實際不然，因為傻柱之前的“包養”，秦淮茹這個月壓根沒有換過飯票跟菜票，最近打飯的票有一部分是好人吳大哥借的。

    還有一部分是傻柱被開除之前剩餘的那些飯票跟易中海奉獻的，秦淮茹主打的就是一個自己吃飯，別人買單的信仰。

    其突幾人聽到這話，都默不作聲的吃著飯，之前有人接了這話秦淮茹順杆子就往上爬，弄得那人下不來台，白白損失了一頓午飯的票。

    “吳大哥，你能借我一張飯票嗎，我這家裏都快斷頓了”。秦淮茹在水池邊洗著飯盒，故意靠近了吳有為輕聲說道。

    “小秦，你上個月都借了我十張飯票菜票還沒還，這個月也借了三張，現在我也沒有了啊”。吳有為一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廠裏的菜票隻需要花錢就能兌換，飯票則是需要一定的糧票加錢，但畢竟是工廠食堂有著補貼，無論是價格還是分量上都是相對劃算很多。

    也就導致了不少工人都私下會倒騰廠裏的飯票，困難時期許多人都是靠著廠裏帶一些饅頭回家才勉強度過。秦淮茹之所以不願意換就是打定了白嫖的主意。

    也不想倒票，因為怕被人認出來不利於將來在車間博取同情，也擔心像傻柱一樣被抓現行導致被開除。

    “等我下個月發了工資在廠裏換了飯票，我馬上就還你，幫幫忙先借我應應急吧，家裏晚上真揭不開鍋了”。秦淮茹神情十分為難，扭捏了一會之後咬了咬牙再次開口說道。

    “我家也不富裕啊，小秦，你之前可是說好下個月就還，可是都一個多月了，你一次都沒還過。還越借越多了”。吳有為一言道破了秦淮茹借荊州的借票方式。

    “小秦，借飯票也不是不行，畢竟我跟東旭也認識了好幾年，但你總不能讓我白借吧”。吳有為看著水池邊的人陸續離開了之後，對著秦淮茹說道。

    吳有為的眼睛視線一直盯著秦淮茹胸前的那股高峰，臉上那張磕磣的老臉上掛著“真善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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