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許大茂就推著自行車去了周家，在跟周老太太商量了一會之後定下了幹親。

    在街道的見證之下周明跪在許大茂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叫了一聲幹爹，從此許大茂便就有了一個幹兒子，很快事情就傳遍了周圍四合院。

    王主任甚至私人掏兜貢獻出了兩張一斤的糖果票給許大茂，畢竟也算是一門喜事，讓他買了糖果回院裏發一發。

    “這周家可算是有靠山了，許大茂怎麽想的啊？這莫名其妙的認個幹親，不虧得慌嗎？”。

    “難道是他生不出孩子，想學易中海提前找個養老人選？”。二大媽跟三大媽兩人在賣菜的路上就聽說了這件事。

    回到院裏之後九十五號的婦女們也都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別瞎說這話，周明那孩子學習很好，我看將來說不定能考上中專或者大學，要是真考上了大學那可就是大學生呢”。

    “是啊，這大學生一畢業就是幹部，這買賣可不虧，周家還有定量吃花不了幾個錢，就算是中專也能分配工作，還是技術員”。

    “這年頭都各過各的，誰家有餘糧接濟別人啊，許大茂這事辦得也漂亮，咱們院也沾了光呢，出門人都得誇兩句”。

    有幾個大媽說著說著話音一轉，頓時越來越多的人覺得許大茂是撿了便宜，不僅有了一個幹兒子，將來說不定還能沾光！

    “許大茂現在可不差，他可是放映員，我聽我家建軍說他都快從民兵連調到保衛科了，那將來說不定能當大隊長”。

    李建軍的媳婦故作神秘的低聲說道。全院婦女圍在一起閑聊的時候，一大媽形單影隻的一個人坐在不遠處洗涮著傻柱昨晚那條戰損的褲衩子。

    聽著眾人議論的事情，心裏也是陣陣發苦，在羨慕許大茂有了幹兒子的同時又對傻柱以及死去的賈東旭有些抱怨。

    因為賈家跟傻柱的事情，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她也曾想過收養兩個孩子，但跟易中海商討過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在建國之前，養子拋棄年邁養父母的事情也時常發生，也導致了兩人再也沒有提過這個養老方案，采取了以在院內對賈家以及傻柱洗腦的低成本養老方案。

    但現在易家付出的代價已經遠遠超過了養大幾個孩子的成本，付出的太多，但是現在兩人又不甘心半途而廢中斷賈家養老的想法，否則之前的一切付出就打了水漂，血本無歸。

    “那你們說說易中海之前到底怎麽想的啊？那麽高的工資都不願意收養幾個孩子，一個月一百出頭的工資，那養三四個孩子都沒壓力吧？”。

    “他想撿現成的唄，當年賈東旭那會也十三四歲了，而且賈張氏是什麽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帶著孩子往你家門口跪著，你受得了嗎？”。

    “老賈當年又有撫恤金還有存款，這易中海能花多少錢？頂多就是屁股歪一歪，在院裏包庇賈張氏母子兩唄”。

    “他千算萬算就沒算到當年賈張氏跟秦淮茹沒轉戶口，一下沒了定量又遇到了糧食減產”。

    “我想起來了，那會他跟賈東旭成天就往鴿子市跟黑市鑽，那幾年你沒看他白頭發越來越多了嗎？我看就是心疼的睡不著覺導致的”。

    越聽越離譜，七八個婦女圍在一起明明聊著許大茂的事情，但突然話鋒一轉就拿著易中海之前的幾件事情開始說三道四，聽得一大媽差點就繃不住想要站起身辯解幾句。

    “撲通”，一聲，眾人視線隨著聲響轉移到了水池邊上的一大媽黑著一張臉在那洗褲子。

    “我說一大媽啊，你這是幹嘛呢”。二大媽開口說道，兩家鬥了這麽多年。劉家一直被易家壓製，就連二大媽都跟一大媽明裏暗裏的互相拆過幾次台。

    所謂的老好人形象，無非就是以和稀泥的方式不去計較一些小事罷了，誰也不比誰高尚，二大媽就特別看不上一大媽的這副德行。

    “他二大媽，揭人不揭短，用得著說得那麽難聽嗎？我們家該受的處罰也受了，大家一個院裏生活這麽多年了，犯不上一直翻舊賬吧”。

    一大媽此時說出的話簡直就是易中海的簡化版，讓二大媽嗤之以鼻。

    “那做了就別怕人說啊，大家夥說是不是啊？”。二大媽把手中的瓜子揣進了口袋裏，躍躍欲試的想要再次跟一大媽一較高低。

    “你要揭我家短，那就別怪我也揭你家的短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咱誰也別說誰。名聲壞的可不止我一家”。

    “我家沒孩子，所以沒法子成天拿著兩個孩子當出氣筒打，大兒子更不會這麽多年不回家，我聽說不少人在三線隔兩年都回家探親呢”。

    一大媽端著木盆走過二大媽身邊的時候，板著臉輕輕的說道。話裏的含義十分明確，其他婦女見到兩人正鋒相對的樣子也是十分期待，想著在看一場熱鬧。

    “你趙秀蓮，我家光齊那是為國家做建設！我家老劉打老二老三那是為了教育他們！棍棒底下出孝子，你懂什麽？”。

    “我家三個兒子，老大就算不在，老二老三也能給我們養老送終！老大說不定將來回來就是幹部身份，到時候一家十幾口人，熱熱鬧鬧的！”。

    二大媽被氣得咬牙切齒衝著一大媽離去的背影大聲說道。劉光齊的事情是劉海忠一輩子的傷痛，她跟劉海忠怎麽能不知道去三線做建設也能回家探親的事情。

    可一封接一封的信件寄了過去，信裏也表達了想讓劉光齊回家的想法，但始終是被劉光齊以工作繁忙請不到假推脫了過去。

    兩家人之前還算和氣，都相安無事，所以雙方即便背地裏有些摩擦但都保持著不互相揭短的默契，今天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之後。

    兩人的關係也降至冰點，二大媽更是直言不諱的說出了易家最不能接受的話。

    一大媽聽著身後傳來的話，牙齒都快咬碎了，眼淚不斷的從眼睛中滴落，為了不在人前丟臉快步走回了家裏。

    “遲美麗，你別得意！就你們這麽打孩子，遲早老二老三也得跑，咱們看誰笑到最後”。房門關上之前，一大媽對著仿佛打贏了勝仗還在得意洋洋的二大媽說道。

    “秀蓮，你不用跟她吵，這俗話說得好父母不慈兒女不孝，劉家將來好不了”。聾老太太拄著拐杖走到一大媽身邊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出言安慰道。

    一大媽坐在床邊委屈得眼淚不斷的滑落，最終一下撲在枕頭上嗚嗚的哭了起來，聾老太太隻能坐在一旁不斷的安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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