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啊？天寒地凍的不在家裏陪媳婦？”，馮斌叼著煙站在廚房整理著剛才蘇曉婉沒有整理完的一些肉類以及營養品。

    “處長，玉梅剛才跟我說，要不她以後就不去處裏掃地了，嫂子懷孕這一年，平日裏下班她在院裏有啥事都能搭把手”、

    “孩子生了，嫂子忙活不過來的時候，也得有個人幫忙，而且她還得操持家裏的那點事，所以要不掃地的活就算了吧？”。

    許大茂似乎有備而來，話說得有理有據，讓馮斌愣是心裏頭還有些暖意。

    “處長，可不是我逼著玉梅不去的，真是她自個兒說的，當然我也不會虧著她，回頭回娘家我也不是那小氣的人”。

    許大茂將手中的碗筷放進盆中的熱水裏泡著，轉過身舉起三根手指擺出發誓的造型說道。

    “回頭你帶她回娘家的時候，我給添點東西吧，曉婉確實需要個人陪陪”。馮斌思考了片刻點頭答應了這件事，本身也打算是讓王玉梅上午去保衛處打掃衛生，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就可以將人提前放回來，這樣既不耽誤她能通過勞動掙上一些錢補貼娘家，又能照顧到下班後的蘇曉婉。

    “那我替玉梅謝謝您跟嫂子”，許大茂將濕漉漉的手掌擦在了衣服上，這才接過了馮斌遞過的煙盒，點燃之後感謝道。

    兩個男人在廚房裏抽著煙，收拾著一些鍋碗瓢盆，隨後馮斌端著一個大海碗先去了許家。

    “處長，事是我跟大茂哥提的，不是他逼我的，我是真的感謝嫂子，不是她，我還隻能在鄉下掙工分喝麵糊糊連窩窩頭都吃不上”。

    “大茂哥對我很好，我很知足”，王玉梅打開房門瞧見馮斌，第一反應認為是對方誤會了許大茂，急忙開口解釋道。

    “嗬嗬，我知道，他沒這膽子騙我，我過來是給你拿點雞油，曉婉她現在喝不了這麽油膩的湯，所以這玩意放著也是浪費”。

    “還有就是跟你道謝，接下來的日子就麻煩你了，回頭娘家有什麽事就跟大茂說”，

    “處長的話還能有假？嫂子真喝不了，明兒個加點水燉一燉，咱往裏麵加點蔬菜吃”，

    瞧見王玉梅有些扭捏，不太好意思樣子，在她眼中油水可是補營養的好東西，許大茂直接將碗塞進了她手中。

    “謝謝處長，謝謝嫂子”，王玉梅這才走進廚房倒了半碗過後重新將碗遞給了馮斌，

    “行了，我還得去前院送一趟，你們早點歇著吧，回頭回娘家的時候找你嫂子，我們兩口子給你添點東西”，馮斌沒等對方回話，徑直的就往中院走去。

    “放心吧，處長的話還能有假？”，許大茂輕拍了拍王玉梅，隨後拉著她走進屋內關上了房門。

    “大茂哥，我我不要東西，我隻是想報恩，嫂子對我很好，還教我寫字跟包紮”，王玉梅急得直跺腳，生怕對方誤會她是有所圖謀，

    “處長能差那點東西嗎？就連我都不差啊，你瞎想啥呢？”，

    “那點糧食或者東西，能算什麽？情分才是最貴的，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寶貝”，許大茂坐在椅子上從兜裏掏出煙盒，點上之後低聲說道。

    “能跟處長還有嫂子攀上關係，甭管你是真心的還是圖什麽，人願意接受你的好意，那就說明你在處長跟嫂子眼裏還算不錯”。

    “你瞧瞧這院裏上杆子想跟處長攀關係的有多少？想給嫂子幫忙的人又有多少？處長跟嫂子找誰幫忙了嗎？”。

    “就你一個，頂破天還算個於莉，之前她借著這道人情給閻解成調了崗位，自個兒還混了個臨時工”。

    “那將來想在開口？那就難咯，所以玉梅你這可別瞎提事，也別貪啥東西，說不定將來遇著事了，就因為這點情分，處長能幫幫咱們”。瞧見對方有些不理解，他又開口解釋道。

    王玉梅聽得一愣一愣的，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大致才想明白了許大茂話裏的意思。

    “大茂哥，我明白了，以後把這個情分用到你身上，說不定你還能當上大隊長呢”，

    “用不上的，我跟處長的關係吧，就像是老師跟學生，懂嗎？處長是在栽培我，所以我能不能幹大隊長得看表現跟立功”。

    “我要沒學明白，本事不夠，那我怎麽當上大隊長就得怎麽滾下去，到時候還得丟了處長的臉麵”。

    “現在就別想這些事了，反正你就記著，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天大地大嫂子的事情最大，將來說不定還能給孩子攢一份情分”。

    “這道情分咱們用不上，就留給孩子，那孩子將來能差得了嗎？將來咱兒子還跟著處長兒子幹，就像我跟著處長一樣，咱家就抱緊了馮家的大腿混三代，那咱們家將來指定不定能出個領導”。

    自從在大澡堂裏跟馮斌那次對話，許大茂也很清楚什麽是西瓜什麽是芝麻，更加明白了再多的錢也買不來前途。

    “嗯，留給孩子，大茂哥，咱們的孩子能跟著處長家孩子一塊長大，那是咱的福氣”，提到孩子，王玉梅臉上也是欣喜萬分，

    雖然還沒有懷上，但她因為生長在農村，從小就接受了重男輕女的思想教育，並且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作為女人更希望的就是孩子的生活以及前途。

    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在吃那些苦頭，如今也有了盼頭。

    “玉梅，咱在努努力？這個月的次數還沒超過，醫生說隻要不超過，就不會有影響恢複情況”，聊到孩子的話題上，許大茂眼睛一亮，

    心想，我兒子要跟處長兒子混，那最好就是從小一塊長大，這樣感情上不就更親密了？

    想到這裏，嘴裏的煙越來越礙嘴，直接吐到了地上，站起身抱著王玉梅，在她羞紅的耳邊低聲說道。

    “嗯”，王玉梅被突然拉進懷裏，聞著對方身上的煙草味以及些許男人味道，頓時臉頰通紅嬌聲應道。

    “走走走，咱們進屋”，許大茂喘著粗氣拉著王玉梅就走進了屋內，將燈關掉之後，漆黑的房間裏就傳出了一陣陣的異樣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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