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照顧月茹跟孩子，我易中海不是那樣不負責任的人”，易中海一臉正色的說道。

    “你可別忽悠了，鬼才相信你這話？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在炕頭上一口一個月茹小寶貝，小心肝的叫著”。

    “體會了一把老來得子，連家裏共度數十年的發妻都能拋棄的貨色，還裝什麽老好人”。廖大姐心裏不屑的嘀咕著，

    “那咱們趁著月茹不在場，我也把話說清楚咯，我做這一行這些年是講良心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能找到我，那說明什麽？說明幹娘我這個人是講道理，念舊情的”。

    “不能為了男人兜裏那點錢，我就害了姑娘家，不然我能活到現在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易中海皺著眉頭聽完了廖大姐的話，抿著嘴靠在牆壁處沉思了許久，心裏不斷的在想著對方話裏的道理，也認為眼前的廖大姐說的確實是實話。

    不然在那個混亂的年代，那些達官顯貴以及一些江湖人士怎麽會對這位廖大姐客客氣氣的，甚至也聽說過從廖大姐手裏嫁出去的姑娘，基本過得都不錯，當時也算是一位在北平頗有名望的幹娘。

    “好，幹娘，我回去就湊錢，不過這錢我可得親手交到月茹的手上，您可別見怪”，易中海咬了咬牙扔掉了手中幾乎燃盡的煙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嗬嗬，這錢是你跟月茹的事，我不過手，這是規矩！幹娘還能壞了自己的規矩不成？”，廖大姐眼神中閃過一抹喜色，

    這一千塊錢裏麵可有她的功勞，回頭她還能從佟月茹手裏拿一份提成，想到此處臉上神情越發慈祥。

    “月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相信我，以後我會照顧你跟肚子裏還沒出世的孩子，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等我找個機會就休了那個黃臉婆，把你風風光光的娶回家”。

    易中海掀開簾子走出了屋外，抱著滿臉擔憂的佟月茹，輕輕拍著她的背後輕聲安撫道。

    “易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是個好人，我”，佟月茹滿臉感動的靠在易中海的胸口處忍受著那股難聞的機油味，眼裏拚了命的擠出了兩行清淚，抬起頭後輕輕的親了了易中海的臉龐。

    目送易中海離開以後，佟月茹臉上的柔弱頃刻之間蕩然無存，身體一下鬆散了下來，砸吧著嘴，仿佛按耐不住煙癮，

    鬆鬆垮垮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從桌上拿起了煙盒跟火柴，美滋滋的點燃了香煙，

    “呼幹娘，您還是寶刀未老啊”，佟月茹仰著頭吐了一口煙圈，滿臉笑容的吹捧道。

    原本想著先從易中海手裏掏出一千塊錢，堵住廖大姐的嘴，沒想到對方開口就要兩千，還能讓平日裏總愛裝窮的易中海咬緊牙關掏了出來，甚至還沒有絲毫懷疑。

    心裏對這位幹娘的道行也是欽佩不已，原本有著一些不懷好意的想法也隨著今天的事情被掐滅在了搖籃裏。

    “月茹丫頭，幹娘這回可是出了大力氣，你總不能讓幹娘費那麽大的力氣連口熱乎茶水都喝不上吧？”，廖大姐卸下了偽裝，滿臉精明算計的坐在身旁笑道。

    “您看這個數怎麽樣？夠讓您喝上熱乎的茶水了吧？”，佟月茹叼著煙舉起了兩根白嫩的手指頭晃了晃。

    廖大姐見狀，笑了笑，搖了搖頭舉起了三根手指頭。

    “好，就依幹娘的意思，就讓月茹孝敬幹娘了”，佟月茹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點頭答應了下來。

    今天天氣倒是還算不錯，沒有下雪，也出了太陽，易中海在回四合院的路上脫掉了帽子以及口罩，將其放在了懷中。

    “老易？你怎麽回來了？”，一大媽瞧見易中海突然回來，發出了疑惑的驚呼聲，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我回來拿點東西，嗯對了，你拿著錢票去一趟菜市場，買點肉回來，我這幾天總感覺沒力氣，得補一補才行”。

    易中海走到飯桌邊上拿起暖瓶往茶缸裏倒了些許熱水，放在嘴巴吹了吹，抿了兩口之後對著一大媽說道。

    “好，我一會就去買”，一大媽應了一聲，瞧見對方沒有想解釋回家的目的，也不再追問，隻是眼神中有些落寞。

    她越發察覺易中海如今對她越來越敷衍，偶爾還表露出了一些嫌棄的意思，尤其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自己不由自主的翻個身觸碰到對方的時候，那有些嫌棄的表情絲毫沒有掩飾。

    “趁早去吧，免得待會下了雪，你身子弱，別凍病了”，易中海心想，你在不出門，我怎麽好拿錢？

    這些年來除了一些為了響應號召存在銀行的部分積蓄以及少部分生活開支，大部分的家底以及一些細軟都被他獨自藏在了家裏的某個角落裏。

    就連同床共枕的一大媽都不清楚位置。

    “啊？哦好，我這就去，老易你要實在太累了就跟廠裏頭請幾天假，在家好好歇歇吧，你可不能累壞了身子啊”。

    “行了行了，我累了會請假，我今兒個不是感覺身體有些乏就請了假回來，囑咐你買肉，順便歇歇腳，一會我在去鴿子市多換幾張肉票，最近吃好一些，身體就緩過來了”。

    “行，那你歇著，我現在就去買肉”。

    “酒票也帶上吧，回來的時候在胡同口的供銷社那在買瓶酒回來”。

    “哎”。一大媽再次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張酒票，用圍巾裹著腦袋，插著手走出了房門。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閉著眼睛抽完了一根煙也沒有聽到屋外有任何動靜，這才起身走進了房間裏。

    挪開了床，伸手將一塊老舊的磚頭拿了起來，隨後一塊，兩塊，直到拿出了四塊磚頭之後又用手掌在地上刨開了一些沙土。

    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鐵盒子，用手掌擦了擦上麵的沙土之後打開了盒子。

    “這錢啊，值，比給賈家花的少，還有如花似玉的媳婦跟孩子，當年我要不是被那個老騙子坑了，我兒子現在都上初中了”。

    “說不定將來我老易家還能出個大學生，唉，騙子害人啊！”。易中海一邊感歎著當年的錯誤，一邊從盒子裏的數出了兩千塊錢後，再次清點了剩餘的存款，發現還有著五千三百塊錢，嘴角就有些得意。

    在這個大多數普通家裏都拿不出多少存款的年代，他光是存在銀行裏的兩千多塊錢就是多少人一輩子都存不下來的巨款。

    得意了片刻，回過神來之後，易中海分別用兩塊舊布包裹後放進了懷裏的內兜裏。

    將鐵盒子以及磚頭放了回去，又將床挪回原位，仔細檢查了一遍情況，這才滿意的走出了房間，用暖瓶與擦手的毛巾清洗了手掌以及指甲蓋裏的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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