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室裏坐了一會，許大茂才起身往後勤清潔隊的休息室走去。

    “稀客啊，許隊長，這是有啥事情啊？”，清潔隊的李隊長熱情的掏出煙盒遞跟火柴，殷切的笑著說道。

    許大茂接過煙，微微低頭在李隊長護著燃燒的火柴之下，點燃了煙，吐出一口煙圈，向對方又投去了一個出門再說的眼神。

    “許隊長，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難道是秦淮茹惹麻煩啦？”，李隊長有些疑惑的將心裏的想法問了出來，當初馮斌那幾個陰陽怪氣的電話，直接就讓秦淮茹被調出了車間。

    直到現在都沒能回去，他這個清潔隊裏，基本都是犯了錯誤或者是一些大爺大媽，平日裏也沒能跟保衛處有什麽交集。

    能讓馮斌身側的紅人，許大茂親自上門，那十有**是有人又招惹了保衛處。

    “馬華在哪啊？我找他有點事，他沒犯啥錯，我就問個話，李隊長別多想，是我個人的事情”，許大茂笑了笑，拍著對方的肩膀解釋道。

    “呼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嗬嗬，讓許隊長見笑了，我這個人膽兒小，要是有啥事您盡管說，我能辦的一定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李隊長心裏長舒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有人惹事就行，他這個隊長平日裏除了管理區域裏的衛生情況以及配合掏糞工收取糞票以外，

    基本上能來找他辦事的人，大多數都是給犯了錯誤或是得罪人被發配到清潔隊的傻子穿小鞋來的，那給人穿小鞋的功夫也算是爐火純青，折騰人起來可是沒完沒了。

    當初馬華剛被下放清潔隊，打掃廁所的時候就被少挨他收拾，就連掏糞工的活都得幹，一度被熏得醃入了味，若不是看他老實，也不敢反扛，說不準傻柱掉進廁所的戲碼都得在他身上上演一次。

    “沒事，沒事，我就問點事情，你也別折騰他，不然回頭有啥事，我也說不清楚了”，

    “哎，我明白，我明白，我這就去找他過來，許隊長進屋坐會？”，

    “不用了，您給我指個地，我溜達溜達就過去了”。許大茂擺了擺手，拒絕了對方的邀請，那屋裏的味道總讓他感覺有些不得勁，

    不是說臭，就是總讓他有一種鼻子很難受的感覺。

    “他就在後勤樓的公廁那，嗯要是公廁打掃好了，他應該會在後勤樓左邊那個樓梯口坐著休息”。李隊長指了個方向，沉默片刻急忙又補充道。

    “好，那李隊長我先過去，回頭有空一塊吃飯哈”，

    “好嘞，許隊長有時間的話，我做東，咱一塊吃吃飯敘敘舊，都是後勤的老熟人嘛”。

    “好說好說，有空咱約時間”，許大茂跟對方客套了幾句才離開了清潔隊。

    一路閑庭信步的溜達，享受著路過的一些後勤人員以及工人走過時熱情的招呼，許大茂背著手笑眯眯的熱情的回應著眾人。

    “許大茂！”。忽然一道清脆的女聲從身側傳來。

    許大茂扭頭一看，來人正是宣傳科的播音員於海棠，瞧見對方笑盈盈的模樣，頓時停住了腳步，疑惑的看著對方。

    “許隊長，你這是來巡邏嗎？一個人呀？”。於海棠紮著麻花辮，抱著一本書笑嘻嘻的問道。

    “不是，我來這找人，巡邏哪有一個人巡的道理？”。拍了拍腰上的武裝帶，示意自己連槍都沒帶，也沒帶著隊員。

    “找誰呀？對了，我聽科長說，今年年底你要轉正了？恭喜你呀”。於海棠眼珠子飛快轉動，頓時喜笑顏開的衝著許大茂道喜。

    許大茂這個代理小隊長要轉正的消息，早就在後勤傳得人盡皆知，自從楊為民被調到了生產部的某個科室之後，

    她才發現，原來保衛處的人權柄這麽可怕，在對方得罪了馮斌以後，姚秘書親自將人領進了保衛科，出來之後楊為民蹲在大門口捂著點痛哭以及臉上左右兩旁都有著鮮紅的手掌印記。

    令她震驚不已，她沒能想到楊書記都沒能護得住自己的侄子，不僅僅在保衛科裏受了侮辱，甚至還被打了耳光，

    下班之前更是被調出了宣傳科。

    “都是傳言，我這個代理小隊長能不能轉正還得看表現，那都是謠言，我自個兒都不知道這回事呢”。許大茂眉頭一挑，矢口否認道。

    心裏有些唏噓，當初自己也向於海棠這樣，隻要有哪位領導要扶正或是升遷，也會蹦著高的往人辦公室裏道喜，沒頭沒腦的說著一些賀喜的話語。

    關係又不熟絡，任命沒有下來之前那都是傳言，謠言。

    “您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啊，保衛處就九個小隊，這第十小隊長是馮處長特批的”，瞧見許大茂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於海棠嬌嗔的說道。

    “別，沒這回事，保衛科剛好要擴編人手，我走運，上次的行動立了功這才被調到了保衛科擔任保衛員，也是苗隊長推舉我去的新擴編的小隊當代理隊長”。

    “於海棠，我還有些事，就不跟你瞎聊了，你忙你的吧”，許大茂被對方的嬌嗔弄得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又聽著對方那沒頭沒腦的話，頓時失去了與對方交談的興趣。

    “喂，許大茂，喂，你”。於海棠看著許大茂的背影，剛想要上前攔著對方，忽然發現一旁有幾個後勤搬運工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頓時嘴裏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雖說許大茂結婚了，她也沒有破壞對方家庭的想法，

    可整個保衛處裏，她就認識從宣傳科裏調過去的許大茂，隻是想要通過對方多認識幾個保衛處內的年輕幹事或是結交一下馮斌或是其麾下的幾個大隊長，以此來維護她平日裏的廠花形象罷了。

    奈何擔心傳出風言風語，也隻能跺了跺腳，臉頰氣鼓鼓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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