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玄宗大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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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以往,從冥川穀到北境最多不過一月時間,但如今天下正亂著,胥華劍現世,都在爭奪此劍,導致通往北境最快的橋梁被毀,隻能繞道而行,需多花上兩個月時間,這還算是保守估計了,若是遇上戰爭,隻怕時間更久。”鍾離瀾頌指著圖上的點,遺憾的告知他們這個不太好的消息。

    “我補充一點,眼下天氣還好,但越是往北,便入了冬,北境一年四季冰封,咱們禦寒的衣物和食欲都得準備充足。”鍾離凜冬認可的點點頭,又補充了幾句“冬天食物匱乏,還得擔心遇上流民。”那些普通百姓在極端饑餓又寒冷的情況下,能做出再可怕的舉動都乃人之常情。

    誰不想好好活著呢?他們也不過是出於求生的本能罷了。

    “也就是說,咱們不帶,可能餓死凍死,帶了,也可能會凍死和餓死?”林子漾提高了音量震驚問道。

    兩人點點頭。

    “行吧,你們看著準備吧,需要我做什麽就說。”林子漾很想直接什麽都不帶算了,反正結果都那樣。

    離開小院,鍾離凜冬吹響了長笛,幽深的峽穀中俯衝下來一隻巨大的鳥,乖乖的收著翅膀站在幾人跟前,像是家養的小寵物。

    林子漾第一次看清了它的真實長相,像是一隻大雕,尖尖的嘴,眼神犀利。

    “走吧。”鍾離凜冬用長笛敲了敲石壁,便溫順的蹲了下來,輕輕展開翅膀,身子微微匍匐著。

    林子漾還沒來得及驚訝,便被鍾離黎夏抓住了手臂,輕輕一躍就上了大鳥的翅膀上,凜冬緊跟著也上去了。

    三人窩在鳥背上,它吱吱叫了幾聲,展開翅膀便朝著峽穀上方飛去,那叫聲似孩童在撒嬌一樣的。

    與它龐大的體型相比簡直就是個笑話。

    而此時的冥川穀裏,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鏡辭警惕又防備的看著立在林子漾床上的白發老道,一身仙風道骨,與雲陽先生有幾分相似。

    這冥川穀在他們離開後,便啟動了陣法,外人是進不來的,他又是如何進來的?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子漾房間,若不是他突然覺得不安過來看一下,還發現不了。

    “年輕人,不要這麽看著我,這女娃……”玄宗大師看著沈鏡辭,一點被抓包的尷尬和羞恥都沒有,還微微笑著道“肉麒麟那麽好的東西都隻能管這麽點時間,看來這失去的一魂確實棘手。”

    “你是誰?”沈鏡辭已經扒了劍,麵色不虞的瞪著他,又忌憚著他離子漾太近而不敢輕易動手。

    “玄宗,若不是雲陽師弟托夢讓我來一趟,我才懶得管呢。”這是他耗費了精力才救回來的短命鬼,且身上帶了他那麽一丟丟的法力,若非感知到這法力隱隱有潰散之感,他也不會這麽快就來了。

    雲陽先生!

    沈鏡辭一聽這個名字,竟突然熱淚盈眶起來,他收了劍,望著玄宗大師的眼裏竟盛滿了期待。“您是雲陽先生的師兄?可是有法子救治她?”他期待不已,激動的道。

    “她本出生就該夭折,是你們遮天蔽日逆天改命讓她多活了這麽多年,這一劫難渡。”雲陽都殞命了,他能以命換命,可自己不行。

    沈鏡辭一聽他說的這話,便心下沉了起來,林子漾的身世本就是被他們多番隱藏下來的,隻想她做個簡單快樂的普通人。

    “便是有了肉麒麟和幽魂花又如何?幽魂花可帶不出北境。”離了北境冰寒之地,幽魂花會化做一縷青煙,消散於天地。

    “難道就沒有法子了嗎?”沈鏡辭曾還抱著一絲希望,期待著幽魂花將她喚醒,可若是離不開北境,那是不是……

    “我帶著子漾去北境。”他咬咬牙,想了想,帶不出幽魂花,那便帶著她去,隻要能用上,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強。

    玄宗大師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譏諷道“真是天真,且不說她的身體能不能承受顛簸,就說如今外界動蕩,你們確定能帶著她到達北境?”他早就看透了一切。

    “若是你們信得過本道長,便將她交給我,我帶她去天淨寺。”玄宗大師回過頭看著她,心裏輕歎了一聲“我與她也算有緣,曾在天淨寺見過一次,想來你們也聽說過。”

    去年從天淨寺回來,可成了盛京風頭無二的話柄,提起她都是羨慕嫉妒她,救了三殿下,被玄宗大師選中,少女聚在一起談起這事語氣都酸澀不已,又不敢輕易得罪。

    他又如何不知!

    沈鏡辭卻是不放心的,又舍不得這個機會,糾結不已道“自然是信得過道長的,隻是作為師父師娘,見不著人,還是會擔心的,不如這樣,我們一道陪著去盛京。”這也算是最好的辦法了。

    隻是顧長風又該如何?也不知他是否願意一道去盛京,那趙祝喂的毒藥,還需再服一段時間的藥才能將餘毒徹底清楚,還得將身子養回來。

    “也可,你們後麵跟來便是,我帶她先走,按照你們的腳程,隻怕沒有半個月是到不了盛京的。”玄宗大師坦然接受道“何況你們家那小子,不還得做做工作?”

    沈鏡辭點點頭道“道長且隨我來,這事應當知會我夫人一聲。”

    月娘在院子裏,借著月光和燭台還在低頭縫補著衣裳,旁邊的竹筐裏堆著幾塊布頭,嫻靜美好。

    而顧長風歪坐在不遠處的房頂上,手裏拿著酒壺,翹著個長腿,偶爾瞥一眼

    “月娘。”沈鏡辭走上台階,沒注意到房頂上的人,但玄宗大師卻是一眼就發現了的。

    她放下簍子,將針紮在衣裳邊上,抬起頭不解的望著他,疑惑不已的問道“這位是?”

    “玄宗大師!”玄宗大師行了個道家的禮,自報家門道。

    她瞬間恍然大悟起來,房頂的顧長風聽見這話,驚得酒壺直接從手裏脫落了,順著瓦片滾落了下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開來,酒水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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