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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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周衍的聲音,薑且僵住了一瞬。
    她下意識朝門口看過去,果然看見男人出現在自家的玄關。
    ‘你怎麽來了’這句話,卡在嗓子眼,薑且想說話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仿佛無形之中,有一雙手遏製住了喉嚨。
    “爸爸,你怎麽才來呀?”
    小家夥關心著他,眼睛卻目不轉睛盯著他手上提著的東西,偷摸吞咽了一下口水。
    周衍還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把手上的小蛋糕給她,“進去玩會,爸爸有話和媽媽說。”
    小家夥接過小蛋糕,卻抱住薑且的手臂說什麽都不放。
    “你又想欺負媽媽是不是?”她眼中是警惕,嘴上是恐嚇,“有我在,你休想做壞事。”
    “你怎麽知道我要做壞事?說不定我要做的事,你媽媽喜歡呢?”
    他俯下身,耐人尋味的跟小家夥對話,聽的薑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趕忙把小家夥弄回房間了,還破天荒的放了會兒動畫片。
    從裏麵出來,薑且卻忽然有些不敢轉過身跟他對視了。
    手握著門把手,心裏七上八下的。
    “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敢見我?”
    男人卻是無比放鬆自然,不用任何人請,就輕車熟路的坐在了沙發上,如同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薑且轉過身,和他深邃的目光四目相對。
    算不上太久沒見,但這段時間周衍的狀態都不算好。
    表麵上看起來和從前一般無二,但眼神裏充滿疲倦,連此刻掛在臉上的笑,都是強顏歡笑。
    為了周母,他真是豁得出去。
    “大晚上的,你來幹什麽?”她不答反問。
    “路過。”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剛才哭什麽?”
    “眼睛進東西了。”薑且隨口扯了個謊。
    他輕笑,明知是謊言,卻也未曾戳破,“我還以為,薑小姐是想我了呢?”
    薑且也笑了一聲,“周總紅袖添香,哪裏用的著我想。”
    “你信了?”他視線一眨不眨落在她身上,似乎很在意她的答案。
    薑且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這番話實在太過籠統,他再次溢出一聲笑,就在薑且以為他會刨根問底的時候,他卻看了她片刻,突然說,“明天一早,醫院那邊要手術了。”
    倒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坦誠。
    周母的情況自從出獄開始,他就一直有意提防她,薑且以為,至少要等到瓜熟蒂落之後,才會跟她透露呢。
    “這麽快就找到配型了,恭喜啊。”她雲淡風輕的接過話茬,仿佛兩人之間的恩怨不複存在一般。
    男人盯著她,“你怪我嗎?”
    薑且好笑看著他,“什麽怪不怪的,周總救自己母親,又不違法。警察都沒資格說什麽,哪裏輪得到我來說三道四。”
    他緊了下後槽牙,“或許你不信,但如果可以,我寧願用我自己的命換外婆回來。”
    薑且鼻梁一陣泛酸,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對她好的親人了。
    彌留之際她都沒能看到外婆一眼,這份遺憾與仇恨,是永遠都磨滅不掉的。
    但都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她又怎麽可能要求周衍對自己的母親見死不救?
    這題無解,她也不想解了,照顧好自己和開心,幸福的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吃飯了嗎?”
    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啞了。
    男人察覺出她話裏的關心,“剛醫院出來就著急過來,連水都沒時間喝。”
    薑且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先去倒了杯水出來,之後就係上圍裙進了廚房。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周意的父親。
    小家夥看著小,人卻機靈,看出她和周衍這段時間不對勁,有時也會悶悶不樂。
    童年的陰影需要一生去治愈,她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所以即便是演戲,也希望小家夥可以高興一些。
    薑且淘米切菜,一言不發在廚房裏忙碌。
    煲湯的時候,男人走進來,從身後抱住了她,雙手纏在她腰上,不留一絲躲避的空間。
    肌膚相觸的瞬間,薑且背脊不由得僵住。
    尤其嗅著他身上的氣息,內心深處更是五味雜陳。
    一件接著一件事上演,不知不覺,就讓她和周衍走到了這一步。
    “你進來幹什麽,快出去吧。”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和李誠見過麵,兩人之間再想像現在一樣和平相處,簡直是白日做夢。
    他卻充耳不聞她的話,徑直把臉埋進她脖子,貪婪的吸取她的溫度。
    “這事算我對不住你,你若心裏有氣,我任你打罵。”
    “還是別了吧,你這人小肚雞腸,指不定什麽時候報複回來,我可承受不起。”
    他端詳她柔美的側臉看了幾秒,再也克製不住洶湧的**,將人轉過來,掐著下顎,朝她嫣紅的小嘴用力擁吻上去。
    沒有溫柔,沒有技巧,卻每個動作都讓薑且感受到了他的情感。
    在周母這件事上,他的糾結一定不會少過她。
    見薑且沒有反抗,他將人抵在牆上,加深了這個吻。
    讓這個原本就火熱的廚房,溫度再次高升。
    ——
    轉天一大早,蔣聿就到了公司。
    不知道為什麽,從晨起開始,眼皮就一直在跳。
    那天薑且和李誠的會麵,他雖然全程在場,但心裏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隱約覺得事情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可以說一整個上午,都在水深火熱中度過。
    更讓他忐忑的是,周衍沒出現,薑且上午居然也沒來公司。
    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突然玩起了消失,連戚許和秘書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他一刻都不敢再耽誤,趕緊叫車去了周母所在的醫院。
    到了對應樓層,一出電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搗鬼,蔣聿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異常的壓抑緊張,一波又一波的醫護人員行色匆匆在走廊經過,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蔣聿懵了一瞬,顧不上多想,趕緊跑向了周母所在的病房,但是他來遲了一步,病房裏空空蕩蕩,一個人人影都沒有。
    “護士小姐,我想問一下,號床的病人呢?”蔣聿趕緊去了導診台。
    “你是什麽人?”護士警惕的很。
    蔣聿說,“我是給號床病人捐獻骨髓的李誠家屬。”
    護士聞言,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你既然是李誠的家屬,不知道今天上午手術的事嗎?他們都在手術室呢。”
    蔣聿的神情堪稱愕然,“你是說手術順利進行了?”
    護士感到奇怪,“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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