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在巴士海峽被死神狂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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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6號早晨8:30,陸海洋離開李姐家,回到了酒店。
他拿起行李箱回到了1樓大廳,等候代理的到來。
9點鍾代理來了,陸海洋跟著代理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碼頭。
這條船上的四大巨頭,仍然還是希臘人把持著,二副以下的人員分別由中國人,緬甸人,和菲律賓人組成。
三天之後,船舶離開了廣州,去馬來西亞裝木材,卸貨地是日本的橫濱港。
船舶航行在巴士海峽的時候,風浪越來越大,船長意識到情況不對時,為時已晚。
他們的船舶遇到了台風。
當年的天氣預報並不像現在這麽發達,偶爾遇到台風,也不意外。
一個個滔天巨浪奔湧而來,巨大的海浪拍打在船上,形成巨大白色的水幕,狂風撕扯著浪花,在海麵上飛舞。
海麵上白茫茫的一片。
木材船除了要在船艙裏裝滿木材,還要在甲板以上6~7m的高度,也全部裝滿木材。
這就導致木材船的重心很高,它不能像運鋼材的船那樣可以搖擺很大的幅度。
如果把運鋼材的船比喻成不倒翁,那木材船就是一個火柴盒,非常容易傾覆。
在巨浪不停地衝擊下,甲板上一部分圓木向船舷的右側發生了滑動,導致船舶的傾斜接近15度。
由於木材被鋼絲和鏈條緊緊的綁紮在一起,船舶無法恢複到正常的姿態。
船舶保持這個姿態在台風中航行,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希臘船長在駕駛台踱來踱去,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麵頰流下。
在船舶已經傾斜的情況下,如果繼續頂著風浪航行,船舶必翻無疑,而如果不頂著風浪航行,船舶傾覆的更快。
唯一的生機就是調轉船頭,衝出去找一個避風的港灣,而要想獲得這一線生機,又必須麵臨一次更大的危機。
那就是在掉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船舷必然會麵對橫風橫浪,在那一刻,船舶很可能會瞬間被巨浪掀翻。
船長不停的用白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珠,輪機長也來到了駕駛台。
他望著白茫茫的大海,看著傾斜的船身,也不停的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珠。
又一個巨浪襲來,船長向陸海洋發出了指令。
“陸,你來掌舵。”
平時船上的舵機是由水手來操作的,駕駛員負責操作車鍾,舵機改變船舶的航向,相當於汽車的方向盤。
而車鍾控製船舶的速度,相當於汽車的變速箱。
此時的船舶正在全速航行,陸海洋從菲律賓水手的手裏接過了舵機,陸海洋雙手扶著駝,手心裏全是汗水。
陸海洋看了一眼旁邊的菲律賓水手,他目光呆滯的站在那裏,兩條腿在不停的哆嗦著。
聽說要準備掉頭,希臘輪機長和菲律賓水手瞬間不知道去了哪裏,他們很清楚麵對橫風橫浪的瞬間,大概率會發生什麽。
駕駛台隻剩下船長和陸海洋兩個人,陸海洋看著白茫茫的海麵,看著在空中飛舞的浪花,他不停的默念著親人的名字:
“爸,媽,小穎,莎莎,麗萍,哥哥,嫂子,小虎,我可能回不去了,如果我葬身大海,你們都好好地活著吧。”
人一旦有了向死的決心,反而會變得從容,陸海洋緊緊地握著舵柄,船長看了一眼陸海洋,問道:
“陸,你多大了?”
“我27歲。”
“你有孩子了嗎?”
“我有一個兩歲半的女兒。”
希臘船長點了點頭,悠悠地說道:
“你有孩子了,就沒什麽可遺憾的了。”
船長找來了兩根繩子,扔給陸海洋一根。
陸海洋和船長把繩子的一端拴在自己的腰上,另外一端綁在了救生閥上。
陸海洋不解地問道:
“船長,船舶一旦傾覆,我們沒有生還的可能,為什麽要綁上繩子?”
希臘船長目視的前方,說道:
“我們的屍體會隨著救生閥飄上來,可以得一個全屍。”
希臘船長又緊了緊自己腰上的繩子,眼睛緊緊盯著海麵上的情況。
他在尋找一個機會,尋找一個合適的波浪間隙。
船長問陸海洋:
“陸,你準備好了嗎?”
陸海洋堅定地回答:
“我準備好了,船長。”
希臘船長抬起了手臂,攥緊了拳頭,他的眼睛繼續注視著前方。
隨著一個巨浪拍過來,船長的手臂下落,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入陸海洋的耳中:
“左滿舵!”
陸海洋大聲地喊道:
“滿舵左!”
在兩個巨浪的間隙之間,船頭開始一點點向左邊移動。
陸海洋緊緊地抓住舵柄,他的渾身已經濕透,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
在麵對橫風橫浪的瞬間,陸海洋感覺整條船已經橫躺在了海麵上。
在那一刻,陸海洋的喉結都在顫抖,他緊咬牙關,死死盯著船舶的姿態,嘴裏不停的念著:
“快起來!快起來呀!”
船舶橫躺的姿態維持了十幾秒,陸海洋卻感覺是那麽的漫長。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希臘船長走到陸海洋的身邊,一隻大手按在了陸海洋的手上,他的手也在顫抖。
船身開始慢慢恢複著姿態,船頭繼續向左方漂移。
當下一個巨浪拍上來的時候,拍到了船舷的右前方,船的姿態已基本恢複到調頭之前的狀態。
調頭成功了!
希臘船長激動地蹦了起來,嘴裏不停地喊著:
“陸,上帝拯救了我們,我們還活著,我們都活著!”
當船舶調整到一定的方向時,希臘村長再一次發出了指令:
“正舵!”
陸海洋回應著:
”舵正。”
下午4點,大副來替班兒了, 陸海洋可以下班回房間休息了,船長對陸海洋說道:
“陸,你能加個班嗎,我希望由你繼續掌舵。”
陸海洋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
“可以,我回去也睡不著。”
就這樣,陸海洋連續在駕駛台站了十個小時,終於衝出了台風中心,把船開到了菲律賓西北部的一個避風港灣。
拋好錨之後,船上的菲律賓船員把周圍菲律賓的漁民喊了過來,然後跳上小漁船兒紛紛跑路。
船長急壞了,趕緊雇了一個速度很快的菲律賓小漁船兒,把那些跑掉的菲律賓船員一個個追了回來。
船舶暫時安全了。
船長擔心還有其他船員已經跑路,便要求全體船員到餐廳集合,他要清點人數。
船上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唯獨找不到希臘輪機長。
船長發動所有的船員到處去找,最終在船尾的纜繩艙裏發現了那個60歲的老頭兒。
隻見他雙手緊緊抱著纜繩,目光呆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一尊雕像趴在纜繩上。
希臘大副讓水手拎來一桶涼水,潑在了輪機長的身上,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大副把輪機長的臉扭過來,喊他的名字,依然沒有反應,大副抬起手在輪機長的臉上啪啪拍了兩下。
輪機長像是靈魂附體,抖動了一下腦袋,眼珠也開始轉動了,他嘴裏不停的嘟囔著:
“我死了,我死了。”
第二天,所有的駕駛員和水手們用船吊一根一根的將木材從右邊吊到左邊,將船的姿態調平。
兩天之後,風浪減弱,船舶起錨繼續開往日本。
在橫濱,陸海洋拜訪了豐田一男家,也再一次見到了那個美麗的日本姑娘~豐田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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