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校長……你沒事吧？”
    梁國發掙紮著站起來：“啊……沒……沒事，就是剛剛絆了一下……”
    梁凱看了看對方，轉頭問秦川：“秦隊，你剛剛說……這下麵怎麽了？”
    秦川並沒有再重複剛剛話，反而說起了一件案子。
    “梁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年前職業高中是不是有一個老師失蹤了？”
    三年前？失蹤？
    梁凱有些奇怪的看向秦川。
    這個案子他當然有印象，不僅有印象，而且很深。
    畢竟是一名有編製的老師失蹤，在當時竹林縣公安局非常重視。
    那個時候，梁凱還隻是城區派出所所長，沒有進入局黨委。
    “秦隊說的是趙永誌失蹤案？”
    “對，就是那個趙永誌。”
    “三年前趙永誌的失蹤案，我參與了偵辦，報案的是趙永誌的妻子。”
    “對方的失蹤很離奇，白天還好好的在學校上班，但是下班的時候人就不見了，之後就一直沒有找到。”
    竹林縣的經濟並不發達，大街上都沒有幾個監控，更別說三年前。
    當時梁凱帶隊把整個職業高中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對方。
    忙活了一個多月，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後來案子就隻能這麽不了了之了。
    “梁所，”秦川雖然在跟梁凱說話，卻一直看著梁國發，“今天這樁懸案，說不定就能破了也不一定。”
    梁凱不是傻子。
    秦川明明在跟自己說話，眼神卻一直看著梁國發。
    加上梁國發雙股顫顫，臉色蒼白的，典型的做賊心虛。
    難不成當年這個案子和對方有關？
    不得不說，盧誌國的工作效率確實很高。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一台挖掘機就從校外開了進來。
    “秦隊，挖掘機來了，一台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弄兩台過來。”
    秦川對盧誌國的行動力非常滿意，他要的就是這樣的下屬。
    “有幾台就弄幾台過來，順著操場的邊，給我全挖一遍！”
    “收到！”
    盧誌國肯不管別的，秦川讓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但是有人不幹了。
    “住手！”
    剛剛還有些害怕的梁國發，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連滾帶爬的攔在挖掘機前：“秦川！你要幹什麽！”
    這個時候，梁國發已經知道，秦川就是奔著自己來的。
    他雖然不知道秦川到底怎麽知道三年前的那件事。
    可是，萬萬不能讓秦川得逞，否則等待自己的可就是花生米了。
    “你有什麽權利挖職業高中的操場？這是縣裏投資建設的，你這麽做……是破壞公共財物！”
    秦川瞥了對方一眼，卻是根本不在意。
    罪惡之眼不可能出錯。
    趙永誌的屍體，就埋在操場下麵。
    隻不過，秦川不知道具體方位，所以隻能全部挖開。
    “盧誌國，把他給我拷起來。”
    “是！”
    說完，帶著兩個一中隊的刑警，就要把梁國發拷起來。
    對方一看秦川來真的，一把抱住挖掘機的鬥臂，然後向梁凱求援：“梁所！秦川這是執法犯法，你不能不管啊！”
    梁凱緊皺眉頭看向梁國發。
    按理說，梁國發的級別是正科，比他都要高半級。
    秦川這麽強勢，公然派挖掘機挖職高的操場，如果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到時候對方告到縣裏，梁凱肯定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畢竟，他現在就在現場。
    如果他不在……
    管求那麽多。
    但是，秦川這個人，確實很神奇。
    梁凱第一次接觸對方是在紅館。
    當時的秦川可僅僅就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民警，結果把縣委書記的秘書，刑警大隊的原隊長拉下馬。
    這個人膽大心細，有些事情看似比較魯莽，但實際上，隻要他出手，對方就會跑。
    比如剛剛的程亮、邱國政，不就是例子？
    所以，梁凱沒有理會梁國發，而是走到秦川身邊。
    “秦隊，這件事…… 你有多大把握？”
    梁凱這個人，秦川雖然不熟悉。
    但是從罪惡之眼看，對方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那就不是秦川的敵人。
    “梁所，放心，我以頭頂警徽的榮譽保證，這下麵一定有東西！”
    梁凱認真的看著秦川的眼睛，裏麵隻有坦蕩和真誠。
    “好！”
    梁凱原本不想和秦川走的太近。
    但是對方嫉惡如仇的性格，雷厲風行的作風，都讓梁凱欽佩。
    最觸動梁凱的是，剛剛秦川救江雪的時候，縱身跳出樓頂的那一跳。
    真正的把生死置之度外。
    這才是一名警察該有的擔當和使命。
    秦川的所作所為，喚醒了梁凱沉寂多年的一身赤血。
    更何況，有關趙永誌的案子，確實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沒人知道，他和趙永誌兩人是小學同學，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發小。
    眼看著梁凱站到了秦川那邊，梁國發眼珠子一轉，看向圍觀的老師和學生。
    “職高的老師們，同學們，快來啊，警察要殺人了！”
    周圍圍觀的老師和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卻始終沒有一個人上前。
    梁國發是個什麽貨色，職業高中的老師在清楚不過。
    這是一個徹底的小人。
    給他送禮的，課程排的少，想什麽時候請假就什麽時候請假。
    不給他送禮的，教學任務最重，獎金卻最少。
    有幾個女老師，甚至受過對方騷擾。
    終於學生……
    剛剛江雪跳樓的時候，這位校長是怎麽做的，眾人可都看在眼裏。
    大家怎麽可能上前幫忙？
    眼看著自己的叫喚沒有任何用處，梁國發隻能牢牢抓住鬥臂。
    “秦川！你等著，我要去縣委告你！”
    “你等著！”
    盧誌國上前，一把抓住對方手腕，隨後幾個警察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拷上了。
    砰！
    隱秘的給了對方一肘子，正好懟在小腹上。
    疼的梁國發眼冒金星，再也哭不出聲來。
    “聒噪，把人弄一邊去，挖掘機給我上！”
    就在秦川這邊挖操場的時候，有關他逮捕程亮、邱國政等人的信息，也飛快的傳了出去。
    興安市公安局門口。
    “高書記，要不說還得你來啊，要是我一個人，這個集體二等功估計就黃了。”
    鄒明義給高青山點上一根煙，順便拍過去一記彩虹屁。
    高青山擺擺手：“秦川……雖然年輕，衝動，不成熟，但是破案的能力還是有一點的，回去……”
    嗡嗡嗡。
    高青山正說著，電話響了。
    看了看號碼，是在的辦公室主任打來的。
    “嗯，是我……嗯？你說什麽？”
    片刻後，高青山臉色鐵青的掛斷電話，鄒明義以為出了什麽事：“書記……怎麽了？”
    “秦川……把職業高中的幾個領導……給一窩端了。”
    鄒明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