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9章 農田裏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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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蓮從背後用帆布帶勒住馬建國的脖子,馬建國掙紮時踢倒了零件箱,導致零件散落一地,同時他的指甲在陳秀蓮的手臂上留下了劃痕——我們在陳秀蓮的手臂上發現了陳舊性的劃痕,DNA檢測結果與馬建國的皮膚組織一致。另外,馬建國頸部的肌肉出血和舌骨骨裂,也與帆布帶勒頸的損傷特征完全相符。”
中午十二點,指認現場的工作終於結束。陳秀蓮和劉慧麗被重新押上警車,送往看守所。雨已經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照在北方大廈的玻璃幕牆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小周站在地下室的入口處,看著警車漸漸遠去,心裏鬆了一口氣。
“張隊,陳秀蓮家裏的保險櫃找到了,裏麵有那份真實的購銷合同和一本賬本,和我們在她辦公室找到的複印件完全一致。”隊員打來電話,聲音裏帶著興奮,“另外,銀行那邊也核實了,劉慧麗的銀行卡上確實有五萬元的存款,是案發前一天存進去的,來源是現金存款。”
“好,做得很好。”小周掛掉電話,轉身對法醫張林說,“這起案件終於可以結案了。馬建國被冤枉了三年,現在終於可以瞑目了。”
“是啊,正義雖然遲到了,但終究沒有缺席。”張林感慨道,“不過我們也要反思,三年前馬建國失蹤的時候,如果我們能再細致一點,或許就能早點發現真相,避免這場悲劇的發生。”
小周點了點頭,心裏充滿了感慨。這起案件的偵破,曆時半個月,從最初的無名屍體,到鎖定馬建國的身份,再到挖出三年前的舊案,每一個環節都充滿了波折。如果不是小賣部老板保管的帆布包,如果不是吳小龍聽到的爭吵聲,如果不是劉慧麗最終說出真相,這起案件可能永遠都無法水落石出。
回到支隊後,小周將指認現場的筆錄整理好,遞給了李明。李明翻看著筆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很好,所有細節都能對上,證據確鑿,這個案子可以移交檢察院了。”他頓了頓,又說,“陳秀蓮和劉梅涉嫌貪汙、偽造合同、故意殺人,數罪並罰,等待她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劉慧麗雖然有被脅迫的情節,但她參與其中,收受贓款,也需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是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小周說,“馬建國的妹妹馬建蘭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們送錦旗,被我拒絕了。我們隻是做了我們該做的事,讓真相大白,讓正義得到伸張,這是我們的職責。”
下午三點,馬建蘭還是來到了刑偵支隊,手裏捧著一個相框,裏麵是馬建國的照片。她走到小周麵前,深深鞠了一躬:“張警官,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為我哥洗清了冤屈。這三年來,我每天都在盼著這一天,現在終於盼到了。”
小周接過相框,看著照片上馬建國的笑容,心裏一陣酸楚。“馬大姐,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放心,殺害你哥的凶手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他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
馬建蘭擦幹眼淚,從包裏拿出一本日記,遞給小周:“這是我哥失蹤前寫的最後一本日記,裏麵記錄了他被劉梅和陳秀蓮陷害的經過。我一直保存著,希望有一天能作為證據。現在案子破了,我把它交給你們,留個紀念吧。”
小周接過日記,翻開第一頁,上麵的字跡與馬建國在鐵路配件廠寫的日記一模一樣:“我相信正義不會缺席,即使我不在了,也一定會有人為我討回公道。”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辦公室,落在日記的字裏行間。小周知道,這份信念,不僅支撐著馬建國在黑暗中躲藏了三年,也支撐著他們這些刑偵隊員,在無數個日夜中堅持追查真相。而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罪惡,無論多麽狡猾,多麽隱蔽,終將在這份信念的光芒下,無處遁形。這,就是正義的力量,也是每一個刑偵人的使命與擔當。
馬建國案件結束之後不到一個星期,刑偵支隊這邊再次接到報警,西郊農田裏麵有人發現了一具屍體。
西城農田無名屍案現場勘查記錄
清晨七點零三分,市刑偵支隊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值班室的寧靜。“喂,是刑偵隊嗎?西城郊區柳林村,老張家的玉米地,挖出來一具死人!都爛得不成樣了,你們快過來!”電話那頭的村民聲音抖得像秋風裏的葉子,背景裏還夾雜著此起彼伏的驚呼和狗吠。
李明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警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喊:“小楊、小孫,帶齊勘查設備,柳林村農田屍案,立即出發!”話音剛落,走廊裏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五分鍾後,三輛警車亮起警燈,順著早高峰還未擁堵的環城路向西疾馳而去。
四十分鍾後,警車停在了柳林村村口。剛下車,一股混雜著泥土腥氣和腐敗惡臭的味道就撲麵而來。村口已經圍了十幾個村民,都踮著腳往村西頭張望,幾個穿聯防隊製服的隊員正拉著警戒帶,試圖攔住不斷往前湊的人群。“李隊,這邊走!”村支書張滿倉小跑著迎上來,臉上的褶子都擰成了一團,“發現屍體的是俺村的張老實,今天天剛亮就去地裏翻土,一鋤頭下去……”
李明打斷他的話,語氣嚴肅:“現場保胡得怎麽樣?有沒有人進去過?”“沒有沒有!”張滿倉連連擺手,“張老實嚇得癱在地上,還是俺第一個趕過去的,立馬就讓人把周圍圍起來了,誰都沒敢踩那片地。”
穿過幾條坑窪的土路,一片開闊的農田出現在眼前。這片地剛翻過一半,深褐色的泥土新鮮濕潤,在晨光下泛著冷意。警戒線圍出了大約五十平方米的區域,中心位置有一個半米深的土坑,坑邊扔著一把沾著泥土和暗紅色腐肉的鋤頭,一個穿著粗布褂子的老漢正蹲在警戒線外,臉色慘白,雙手還在不停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