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將計就計,朝堂炸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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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和一輪彎彎月牙兒。
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一層銀灰色的輕紗。
“王爺,該去上早朝了。”
景雪衣的貼身侍衛清離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洛夕染不放心,生怕有變故,於是從空間取出來一套輕薄防彈衣、防彈褲。
“這套衣服,你穿在裏麵,保證讓你刀槍不入,關鍵時刻能保命。”
畢竟,景雪衣受傷還未好,若是在朝堂出了岔子,再被杖責,定要受皮肉之苦,加重傷勢。
即便是洛夕染將所謂的罪證都改了,但是皇帝若是存心想要景雪衣的命,怎麽都有說辭。
景雪衣眸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沒有多問,乖乖地穿上了洛夕染給的衣服。
“還有,我好心提醒你,今日去朝堂,一定要注意,謹防小人,切莫節外生枝。”
“畢竟,有人想要你死,你說是不?”
洛夕染好意提醒道。
景雪衣抬起他那一雙美眸,一身紅衣的洛夕染映入他眼裏。
眉目如畫,明眸善睞,出塵脫俗,麗質天成、風華絕代,舉世無雙。
她似乎看穿了一切,絕對不像一個深閨女子。
他何嚐不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可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又能如何呢?
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便是一死罷了。
“放心,和離書我都寫好了,就放在書房。”
“若是我真有個三長五短,你便拿著和離書,離開王府去過你想過的日子。”
景雪衣以為洛夕染是擔心萬一他死了,他便成了寡婦,於是想讓她安心,才如此說。
隻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絲不舍的情緒。
洛夕染臉色微變,她哪裏想過這時候離開?
男人心,海底針。
“你放心,沒有這種可能,有我在,你不會死。”
洛夕染堅定的眼神,看向景雪衣。
景雪衣微微笑了笑,道“借你吉言。”
說完便往皇宮方向疾馳而去。
今日的乾都,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簡直太熱鬧了。
“你們聽說了嗎?乾都好幾家人家的馬匹畜生一夜之間都不見了,毫無蹤跡!”
“聽說了,聽說了,滿城都傳開了!”
“簡直匪夷所思”
“聽聞,皇家馬廄也被偷了個精光,皇上可被氣吐血了”
“是的,是的,我也聽說了,皇宮禦膳房和太醫署也都被洗劫一空,也不知哪個高人是如此厲害”
“你們可別亂說,小心你們的腦袋”
乾都的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那幾家被偷了馬匹的達官貴人,氣得不行,有的甚至氣吐血了,誓要查清楚,抓住盜賊,將其五馬分屍。
這裏最吐血的就是宇文殤了,他直接被氣暈了好幾回,又氣醒了好幾回。
他最引以為傲的皇家馬廄,那可是上萬匹戰馬啊,是他的心肝寶貝啊!
這裏麵可是有很多珍貴的汗血寶馬,他能不心疼嗎?
此時,這些人,還不知道,他們的財物也都被洗劫一空。
若是知道,恐怕又要死去好幾回了。
皇宮朝堂。
右相宮斯辰、兵部尚書越修宇、鎮國大將軍英長發、大理寺卿郇沐煜湊在一起,似乎在憤怒討論各家丟失馬匹之事。
景雪衣出現之後,朝臣們紛紛誇讚他勇猛無敵,以一當百,擊退敵軍,大捷回來,不愧是戰神。
這一幕,正好被幕後的皇帝宇文殤看到,心生不滿。
他本就因為皇家馬廄、禦膳房和太醫院失竊之事,一夜未眠,氣血不足,此時心浮氣躁,怒氣更盛。
在知道皇家馬廄失竊之後,他本想找太醫看看,太醫卻連一副補氣血的藥材都拿不出來。
他直接又被氣暈過去了。
此時的他,有氣無力,底氣不足,但他還是死要麵子,強撐著。
“陛下駕到~”
一身亮晃晃龍袍的皇帝宇文殤,掛著兩個毛毛蟲似的大眼袋,昂首挺胸,緩緩走來,高高坐在龍椅上,俯瞰眾臣。
這些臣子的心眼,皇帝心裏如明鏡一般,但是,他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今日朝堂氛圍不一般,宇文殤的麵色極其難看,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硬臭硬臭的。
右相、越尚書、英將軍,郇寺卿,他們也第一時間就知曉皇家馬廄、禦膳房和太醫院失竊之事,此時大氣不敢出,生怕禍及自身。
“右相、越尚書、英將軍,郇寺卿,朕聽聞你們府裏馬匹也失竊了?”
宇文殤心中疑惑不已,語氣裏藏不住的怒氣。
到底誰有這麽大本事,能將這麽多馬匹一夜之間偷走,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簡直見了鬼了。
右相宮斯辰回道“啟奏陛下,確實如此。”
宇文殤怒憤下旨,道“此事便由右相全權負責查清楚。”
右相宮斯辰心中突然一緊張,這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跪下接旨,“陛下放心,臣定當找到竊賊,找回失竊的馬匹。嚴懲盜竊賊!”
宇文殤點了點頭,這才正式看了一眼景雪衣,做足了表麵功夫,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道
“景王帶領景家軍大捷,朕心甚慰,必要和眾臣好好替你慶賀一番才是。”
就連皇帝都這麽說了,群臣也開始紛紛向景雪衣祝賀。
正當大家都在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祝賀景王的時候,右相宮斯辰卻拿出了彈劾景雪衣的奏折和所謂的證物,道
“皇上,臣近日得了一份密報,舉報景雪衣通敵叛國,還有景雪衣和敵國的往來書信,還請皇上過目。”
兵部尚書越修宇也站出來,參奏道“臣也收到彈劾景王的奏折,以及相關證據,還請皇上裁奪。”
鎮國大將軍英長發站出來,參奏道“臣也收到彈劾景王的奏折,以及相關證據,還請皇上裁奪。”
甚至連大理寺卿郇沐煜也站出來,參奏道“臣也收到彈劾景王的奏折,以及相關證據,還請皇上裁奪。”
頓時,朝堂一片嘩然,難道景王真通敵叛國?
宇文殤眼底的快意一晃而過,隻是整個臉都變得極其難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們這些證據是否可信?”
右相宮斯辰信誓旦旦地說道“百分之百可信,信件上麵有景雪衣的印章。”
景雪衣微微皺眉,他何時跟人有信件往來了?
難道是他?
他確實跟他寫過幾封書信,但是隻是朋友之間的問候,並無所謂的通敵叛國。
還有印章,他印象中也並沒有這回事。
“皇上,臣一心為國,從未有過二心,更沒有所謂的通敵叛國,還請皇上明察。”
景雪衣立馬跪下,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帝,這一切說不定就是他主導的。
隻是,他卻無能為力。
他眼裏,盡是心傷和無奈。
沒想到,自己的一腔愛國熱血,竟然換來如此構陷。
“左相、賢王、洛國公,你們都去瞧瞧,這些證據是否真如他們所說。”皇帝也不急於親自驗證。
他要讓朝堂上德高望重之臣先過目一遍,這樣更方便他名正言順地處置。
三人緊鎖眉頭,認真查看證據,三人的臉上掩不住的吃驚和不可置信,但又都鬆了一口氣。
這哪是彈劾景王啊,明顯就是彈劾右相。
右相自己彈劾自己?
簡直天大的笑話。
“回皇上,這些證物,並不是彈劾景王,都是彈劾右相勾結敵國,通敵叛國,證據確鑿,還有右相的印章。”
右相宮斯辰大驚,急忙搶過證據,發現裏麵竟然真是他的名字,而且還蓋了他的印章,真是活見鬼了。
他內心不由得生出一絲恐懼,到底是誰,如此神通廣大。
一夜之間竟然將所有的證據都變成了彈劾他的證據。
“什麽?快拿上來讓本王看看。”
宇文殤臉色大變,麵露失望之色,不敢相信。
整個朝堂都炸鍋了,交頭接耳,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不可開交。
本來還胸有成竹,想看景雪衣笑話的宮斯辰,此刻臉色如豬肝,氣得胡子都抖動起來。
怎麽會這樣?
他明明親眼看過這些信件,都是寫的景雪衣,怎麽會是他自己?
可是,證物已經到了皇帝手裏,宮斯辰心中忐忑不安。
他甚至不知道,這些信件到底哪個環節出了什麽問題。
景雪衣微微皺眉,到底是誰在背後幫助他?
他內心隱隱感覺,這件事和洛夕染有關。
隻是他不敢相信,她一個弱女子,一夜之間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梁換柱。
宇文殤狠狠將所謂的奏章和證據甩到右相臉上。
這些證據竟然一絲破綻都找不到,的的確確是針對宮斯辰的。
“這就是你的證據?”
此刻,騎虎難下,宇文殤本想對付景雪衣,但卻陰差陽錯對上了右相宮斯辰。
沒辦法,通敵叛國是滅九族的大罪,宇文殤必須要處理,不然他的權威將受到質疑,他還如何管理天下。
此局也給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敲打敲打,滅了他們不該有的心思。
再者,最近這些年,以右相獨大,趁此機會除掉右相,也除掉他的心頭之患。
況且,聽聞他那個藏寶閣的金銀財寶,堪比國庫,如此一來,能更好地充盈國庫,三全其美。
右相哭喪著臉跪下,道“皇上,這定是有人栽贓陷害,還請皇上明察。”
宇文殤狠狠道“栽贓?你自己栽贓你自己?好笑!”
“來人,將宮斯辰拿下,宮斯辰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打入大牢!”
宮斯辰哪裏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
朝堂頓時炸開了鍋。
“景王請起,今日便在宮中設宴,慶賀景王得勝歸來。”
宇文殤眯起一雙狹長的眼眸,想要看透景雪衣。
這件事實在太奇怪,十有**出自他的手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謹慎,竟有如此心思。
看來,此人光芒過盛,太危險,不能留。
但,朝堂有一大部分是右相宮斯辰的心腹,甚至能做到一呼百應。
右相宮斯辰,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他們以性命聯名,替宮斯辰擔保。
宮斯辰一心為國為民,心係江山社稷,是這天底下最忠心最好的右相。
再加上,若是右相宮斯辰倒下,那麽誰來抗衡左相南宮寒呢?
因此,宇文殤派人再次對比信件,再讓大臣仔細查看筆跡和印章。
硬是得出了一個結論此信件乃偽造,宮斯辰是被冤枉陷害的。
由此,右相和左相分庭抗禮,才不會打破這種平衡。
宇文殤才能睡一個好覺。
隻是,這一根刺卻在宇文殤心裏種下了。
今日,他本就心疼他失竊的戰馬,又遇到這樣的糟心事,他簡直想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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