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沽名釣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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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玄乃至於青丘門下,對於人域的動蕩並未過多關注,隻是他們自身注定不受封神之劫的影響。
    畢竟對於青玄來說,越發清晰地感應到頭上所懸的斧光,讓他也難免有壓力。
    相較之下而言,封神之事便不需要他過多的去操心了,該有的結果,終會有的。
    就算有什麽意外發生,也有道祖鴻鈞會收拾局麵。
    而對於其他人來說,便無法此般淡定了,不少大能修士的目光都時常在注視著人域的局麵。
    到了當下,封神一事,已然算不得什麽秘聞。
    而在這其中,闡截兩教的動向,也頗受關注。
    四大聖人之教,人教隻得親傳弟子一人,沒什麽好關注的。
    而西方教,根基遠在西土,隻有少部分人知曉,西方教招徠的部分棄子早已入得劫去。
    餘下的便是闡教與截教了,兩教之間的氛圍頗有幾分微妙。
    此前一度較為活躍的都是截教弟子,而如今聽聞通天聖人在碧遊宮前留字,告誡門下弟子多閉關清修。
    闡教弟子近來卻是頗為活躍,闡教收徒的門檻向來極高,闡教十二仙卻在最近上千年內相繼收徒,尤其是最近的幾十年之內。
    闡教二代弟子此際名聲最大的便是玉鼎真人門下楊戩與太乙真人門下哪吒。
    除此之外,九仙山桃源洞廣成子,門下弟子殷蛟,身份頗令人深思,商王帝辛與薑王後之子,在薑王後被處死之際讓人救走,如今成了廣成子的弟子。
    太華山雲霄洞赤精子,門下弟子殷洪,殷蛟的弟弟。
    夾龍山飛雲洞懼留孫,門下弟子土行孫。
    五龍山文殊廣法天尊,門下弟子金吒,陳塘關守將李靖長子。
    九宮山白鶴洞普賢真人,門下弟子木吒,陳塘關守將李靖次子。
    青峰山紫陽洞清虛道德真君,門下弟子黃天化,為大商武成王黃飛虎長子。
    二代弟子不多,而其中數位弟子的身份來曆,卻讓人無法忽視,多牽涉大商王朝的重要人物。
    不僅如此,他們自身的立場也顯得很是微妙,如殷蛟與殷洪兩兄弟。
    當然,真正讓人關注他們的,也隻是他們的身份與來曆而已。
    若隻是論及道行修為,當下的闡教弟子之中,也隻有楊戩與哪吒二人聲名最響,修為最高。
    其他人相較於截教的二代弟子火靈聖母、餘元等,卻是要差上許多。
    硬要說的話,金靈聖母門下二弟子聞仲算是較為特殊的一個。
    不少人都看得出來,闡教與截教,自身都與人域的人族局勢建立起了聯係。
    對於人域的情況,一眾大能都知曉,經過前麵諸多人皇的布局,匯聚無盡氣運,更有氣運異寶崆峒印鎮壓,讓人域的存在很是特殊。
    即便是聖人大教的弟子門人,隨意插手也可能引來氣運的反噬,修為越高,越是對此忌憚。
    絕地天通,本就是為了杜絕人族之外的大能存在直接幹預人族之事。
    如今兩教都與人域建立起了直接的關係,未嚐沒有以此避免氣運反噬的用意在其中,而人皇殿不曾出麵,也便算是默許了。
    盡管如此,大家也心知肚明,氣運反噬依舊如一柄利刃懸在所有外族修士頭上,使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兩教之中,截教的立場鮮明,而闡教的立場,當下卻實在無法確定。
    兩大聖人之教的入局,讓本就混亂的局麵更多了無盡的變數。
    隻是這樣的局勢身在局中的人們自身卻是不自知的,絕大多數人心中,大商王朝,鐵通一般,這樣的認知依舊根深蒂固。
    北海之亂被太師聞仲抵擋住,東伯侯之子薑文煥與南伯侯之子鄂順的叛亂,更是被拒於關外,眼見造不成太大的威脅。
    在這樣的時間點,西伯侯姬昌之嫡長子,攜異寶自西岐前來朝歌城,欲為自己父親求情。
    西伯侯姬昌雖然被囚羑裏,但姬昌與那東伯侯、南伯侯不同的是,他完全不曾表現出反抗的姿態,縱是被囚禁也未有半句怨言,更不曾像那兩位一般當麵頂撞帝辛,觸怒於他。
    也是因此,帝辛未曾將其直接處死,時時派人監視。
    尤其是坊間些許傳聞,言西伯侯姬昌乃是聖人,可卜吉凶禍福,隻未來曉過去,窺見天機,讓帝辛雖然不信,卻不得不防。
    羑裏,監牢之中。
    一名老人席地而坐,拿著石子在地板上刻劃著一些古怪的痕跡,普普通通,略顯雜亂,似頑童塗鴉一般。
    帝辛曾讓人來此查看過,姬昌並非修行之人,身上沒有法力,更確信姬昌的塗塗畫畫不過是玩笑而已。
    既沒有法力痕跡,看似人皇伏羲所創的八卦,可實則處處有誤,與八卦全然不同。
    加上世間占卜算卦之人多是坑蒙拐騙的神棍,根本沒什麽真本事,姬昌也被判定為這一類。
    帝辛認為,姬昌便是以此故弄玄虛之舉,來蠱惑人心,冒充聖賢之名。
    而這,又何嚐不是姬昌所樂見的呢?
    伏羲所創先天八卦,實際更多的乃是修行之道,非修行之人自是無法發揮其威能。
    姬昌不知道自己曾經遇到的那位白衣男子是何人,但受其指點之後,自己卻有不小收獲。
    突然,姬昌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再無法保持平靜,死死盯著自己刻劃下的痕跡,眼中悲怒至極。
    這一刻,他像是被抽去了力氣一般,頹然地坐在地上,好似瞬間蒼老了幾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
    但情緒的波動隻得瞬間,便是被其竭力給抑製住了,不敢表露絲毫異樣。
    因為一時的失態,便會讓自己性命不保,他深知這一點。
    這個時候,外麵的大門被打開,有人手捧托盤而入,走到了姬昌的牢門前。
    來人看著姬昌,目光之中帶著些許古怪,隱藏雖好,姬昌卻不曾將之忽略。
    “西伯侯姬昌,大王親賜禦食,命我送來此處與你,望你感念大王聖恩,莫要辜負。”
    說著,將身後之人手中的托盤上帛錦揭去,露出其中的玉碗,碗中盛放著幾個肉餅。
    而來人的目光此時此刻則緊盯著姬昌,不放過其任何的神情舉止變化。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姬昌躬身謝恩,卻並未有絲毫的異樣,甚至還大有舒了一口氣的架勢,喜極而泣。
    這樣的景象讓其目光之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譏諷,如此聖人?終究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名不副實,沽名釣譽而已。
    坊間傳聞,當不得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