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忍無可忍終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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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溪看著陸瑾一臉真不記事的樣子,心裏還是有些疑惑。是真忘了還是在這裏誑我?

    “那日陸公子中間有醒來,說要做牛做馬報答我。我問陸公子願意不願意入贅到沈府,陸公子當即就答應了,後來我就把你帶回了家……”沈言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陸瑾,我倒是看看你真忘了還是假忘了。

    離譜,這什麽爛橋段啊?這要寫成小說會被打死的吧!

    陸瑾“我怎麽不記得還有這事啊?”

    “你不是忘了麽?”沈言溪一臉認真。

    陸瑾“……”

    絕殺!

    “沈小姐很愁嫁嗎?”陸瑾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一個大美女至於用這種爛橋段?難道這裏的人審美有問題?就這家庭背景,就是如花,也一堆人求著娶呢吧?

    沈言溪“……”

    沈言溪瞪了陸瑾一眼。你不是讀書人麽?說話怎麽這麽直白?

    什麽叫很愁嫁?要不是那狗皇帝,本姑娘至於出此下策!

    再說你還真信了?信了也好,省的本姑娘難堪。

    陸瑾全然沒注意到沈言溪眼裏的狡黠,眼神訕訕。要是知道,肯定得吐槽,原來你是這樣的高冷美女!

    不愁嫁,那還用得著找我?自己何德何能?一個秀才在沈家這裏也不夠看吧?陸瑾越發疑惑。

    “那日在醫館,確是我把你帶進這沈府的,問你是否願意入贅,你也是同意了的……”沈言溪還是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下,太細節的事情因為陸瑾已經忘記,現在反而開不了口了。自己也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勇氣。

    想到這些,沈言溪的心情也低落下來,沒人想這麽隨便的處理自己的婚姻,當時也是昏了頭,現在更像個笑話。

    “那這也太隨便了吧?”陸瑾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這個世界的女人都這麽彪麽?見人就往家裏拉?難道自己這副皮囊真的驚世駭俗,潘安在世?

    沈言溪瞪了陸瑾一眼,這人說話怎麽就毫無邊際,什麽叫隨便?

    “咳咳,我的意思是說我怎麽會同意你這麽荒唐的事情?”陸瑾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這不得問你自己麽?”沈言溪一臉奇怪。

    “……”一句話把陸瑾堵的沒話說,這女人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句句懟死人。

    自己要知道還問你?這怎麽成個死循環了呢?

    “沈小姐這麽莽撞,就不怕我是壞人,別有所圖嗎?”陸瑾隻好換個方式問。

    “哦,那你圖什麽?”沈言溪一臉探究,眼神灼灼的看著陸瑾。

    “我圖……”阿呔,我圖個鬼,我什麽都不圖,隻想搞清楚來龍去脈。差點著了這女人的道。

    “我的意思是沈小姐花容月貌,應該不難找對象……找夫婿吧?為何會選中我?”

    “剛好碰上了……”沈言溪說著話就低下了頭。可不就是碰上了突然心生一計麽。

    好家夥,你擱這碰瓷呢?陸瑾人都麻了。

    口幹舌燥的說了半天,怎麽好像一個問題都沒搞清楚啊?這可不行啊!

    陸瑾身體前傾,眼神不自主的往沈言溪肚子上瞅,看不出來啊。

    注意到陸瑾的表情,沈言溪一陣氣急,拿起團扇拍了桌案一下。

    這人也太過放肆了,瞅哪兒呢?當日問他話,都不敢抬頭回答,今日就這麽放肆,這就是他本來的麵目?

    沈言溪惱怒的同時,心裏也七上八下,不會是個登徒子吧?

    “沈小姐,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如果沈小姐確實有難言之隱,不妨把話說開,能幫忙的我肯定幫。”

    姑娘,別饒了,開牌吧。

    “此言何意?”沈言溪裝聾作啞。這人也真是,非得問個究竟,誠心想看我笑話是嗎?又不是沒告訴過你,是你自己忘記了,這能怪我?

    好的很,逼我,是吧?

    “幾個月了?”陸瑾眼神示意。

    “……”沈言溪有些懵,什麽幾個月了?

    繼續裝!

    “懷了幾個月了?”陸瑾不死心。

    ……

    沈言溪心思百轉,順著陸瑾的眼神,半天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啪!”團扇使勁的拍在桌麵上,整個桌子都顫抖起來。

    沈言溪瞬間臉色血紅,眼眶紅潤,手指著陸瑾半天說不出話來。千想萬想,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敢當麵侮辱她,當她沈言溪是什麽人?

    “你,你……”

    “小姐,小姐!”外麵的丫鬟聽見裏麵的響聲,急忙跑了進來。

    “我們走!”沈言溪說完,不管不顧,一臉寒霜的就往外麵走去。

    一陣零碎的腳步聲慢慢消散,屋子裏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陸瑾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才倏然驚醒,完犢子了,剛才是鬼上身了嗎?現在可不是那個隨便能和大姑娘開玩笑的世界了。

    陸瑾傻坐在椅子上,彩雲帶著兩個小侍女迷茫失措,不知道怎麽辦好。

    沈陸夫妻第一次正式會談——失敗。

    沈言溪走路如風,全然不顧已經有些下大了的雨滴。臉上全是水珠,也說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怎可如此辱我?”沈言溪暗恨。

    後麵跟著的丫鬟拿著雨傘急急的往前趕,到現在也不知道小姐跟姑爺聊了什麽把小姐氣成這樣。

    新月居離溪園很近,本來用不了幾步路。但奈何溪園太大,沈言溪又絲毫不避,丫鬟舉的傘也不要,回到住處已是全身濕透。屋裏屋外的丫鬟婆子大氣都不敢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沈家要出大事了。

    沈言溪坐到榻上,也不換衣服,就直接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杯想壓一壓心底的難受。可手抖得厲害,茶沒喝到,反而濺的桌上、榻上都是茶水。

    伺候的丫鬟手忙腳亂的就要收拾,卻被趕過來的奶娘元卉趕到了外麵到雨中跪著。剛跟著沈言溪去新月居的幾個丫鬟侍女早都跪在了一邊,零零散散的一地。主子受辱,罪在下人,這就是高門大戶的規矩。

    元卉說是奶娘,其實歲數並不大,隻有三十多歲,比沈言溪母親還年輕幾歲。奶娘嫁人早,十六歲就生了孩子,奶水充足,長相也標致,為了補貼家用,就到沈府做了沈言溪的奶娘。到沈言溪斷奶後,因為人穩重,沈言溪也粘她,所以一直留在沈言溪身邊伺候。

    其實沈言溪有兩個奶娘,元卉隻是其中之一。另一個不常來往,隻是偶爾過府裏看看沈言溪。

    元卉收拾完灑落的茶湯,從丫鬟手裏接過用熱水浸過擰幹的麻布毛巾給沈言溪擦臉。沈言溪一動不動,坐在榻上任由奶娘擦拭。可眼睛裏就跟藏了一汪清泉一樣,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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