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您也別覺得可惜，今天她退了一屋子的貨，沒人買隻能扔了，損失好幾千呢！”

    “真是傻瓜一個，好不容易賺的錢，一句話沒反駁就給退了！”

    幾個婦女一頓罵罵咧咧，劉倩倩挑挑眉，拿出五塊錢，“行，你們分，明天繼續到處說奧妙產品便宜，如果有人說已經買了奇妙美容院的產品……”

    帶頭的婦女主動接話，一臉陰笑，“那就說可以去奇妙美容院退掉產品，再拿著錢去奧妙買更便宜的！”

    劉倩倩很滿意，這幾個婦女幫了大忙了。

    她聽到身後抽屜硬幣劈裏啪啦的聲音，皺著眉喊。

    “姑姑，還沒開始分紅，咱們欠塑料廠的賬都沒還上！”

    顧二嬸已經拿出了一大把，看了一眼劉倩倩。

    “哎呀，我不是為了這大窗戶獻血了嗎？咱們得吃點好的，明天才能賣得更多，把程酥酥打倒啊！”

    “姑姑！”劉倩倩咬咬牙，“你別忘了，咱們這些產品都是空手套白狼，這家店麵裝修和買通程弦程耀祖已經把咱們本錢都花了，咱們今天是賠錢賣的，塑料廠欠包裝盒子費，中藥廠和輔料廠都欠著呢！”

    “怕什麽。啥時候你這麽會過了？”顧二不以為意。

    “還不是您讓我把債務都背著，出了事第一個找我！”

    “害，等明天程酥酥的產品都退完，後天咱們就漲到兩塊五，跟程酥酥一樣。”

    “兩塊五咱們掙不多，真不知道程酥酥是怎麽賺錢的，配方不會有問題吧？”

    顧二嬸一臉保證，“那不能，我請了厲害的醫生看過了。”

    “誰？”

    “現在不能說，反正，咱們有貴人幫助就是了，咱們繼續賠本賣，程酥酥店很快就會倒閉的，到時候咱們漲價，誰能競爭？”

    “那欠的錢……”

    “欠著！不管多少錢，過幾天咱們都能還上，這幾天好好享受，吃好喝好，擊垮程酥酥的自信心。”

    ……

    這一天，程酥酥退款登記寫了一大本，都快要成一本書了。

    顧母看到這麽多產品被退，差點昏過去。

    這些都是酥酥的心血啊！

    “酥酥，你沒事吧。”

    “沒事媽，我還退得過來，快給我吃肉補一補。”

    “好好好。”

    顧母聽程酥酥的話，做了一天的鹵味，完全照著程酥酥給的配方做的。

    香噴噴，麻辣入味。

    裏麵有程酥酥愛吃的鴨脖，毛肚，都是這個年代不值錢的部位，又實惠又絕味！

    “太好吃了。”

    程酥酥吃得很香，饑腸轆轆的胃部得到了滿足。

    “還有五香味的，給孩子們吃。”看到程酥酥經曆今天這麽大的挫折還一臉沒心沒肺，顧母鬆了口氣。

    這樣也好，不放在心上，就不會太傷心難過。

    “媽，明天退貨的人更多，你就在咱門口擺攤，買的人會很多的！”程酥酥相信無論哪個年代，女孩子們都喜歡吃零嘴子。

    顧母震驚了，“你可是……”她又氣又想笑。

    沒心沒肺！

    ……

    比起程酥酥那邊的慘烈，今天這武館的收入又到達了頂端。

    顧譯國如此能抗的人，今天嗓子都啞了。

    熬到了下班，大牛他們沒了武術教練的樣，就跟死豬一樣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又興奮又痛苦。

    “真累啊！”

    “想想賺了這麽多錢，忽然就沒這麽累了。”

    顧譯國喝了一杯水，揉了揉肩膀，聲音嘶啞。

    “我回去了。”

    大牛爬起來，第一次鬥膽拍著顧譯國的肩膀。

    “顧哥，欺負嫂子的人，就這麽算了？”

    “她有主意。”

    “有什麽主意，你沒有聽剛才那麽多學員說嗎？他們媳婦啊，妹妹啊，媽媽啊，不知道聽了哪裏的風言風語，拿著家裏奇妙美容院的產品就去找嫂子退了，估計嫂子賠了不少錢，心血全都得砸手裏！”

    顧譯國皺著眉，說不擔心是假的，可是他一個門外漢。

    並不懂這些。

    “有人搞她。”

    “肯定是什麽奧妙美容院，我呸，什麽狗東西連名字都得抄襲一半，顧哥，你有事盡管吩咐，我們就算是關上店麵，也得幫嫂子。”

    嫂子可是我們的大股東啊！

    他大牛就是有義氣才走到了這一步。

    顧譯國頷首，俊臉波瀾不驚，“行，我去看看。”

    顧譯國沿著路買了一些東西，都是程酥酥那天看電影買得愛吃的。

    他被一陣汽車的鳴笛聲打擾到，皺了皺眉。

    “顧哥哥！我們回來了。”傅媛從車上下來，微笑著朝著他走，“老黑他說想見你，明天有空嗎？就在大院。”

    聽到老黑，顧譯國關心了一句，“上司怎麽樣。”

    “在我的照顧下，恢複得很好。”

    司機多了一句嘴，“傅醫生又謙虛了，老黑上司說傅醫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還要給她申請軍功呢。”

    “他這麽嚴重？”

    顧譯國眉頭擰著，“當時醫生不是說沒什麽大事。”

    傅媛臉色不自然笑了笑，“你走了後，病情忽然惡化。”

    “哦，辛苦你了。”

    他的語氣仍然淡淡地，聽不出任何恭維和喜悅。

    曾經傅媛是不喜歡這樣對她冷淡異常的男同誌的，可是現在覺得越是得不到越是最好，他嘴上冷冰冰，救她的時候義無反顧。

    已經足夠了。

    “顧哥，明天你去找我，這任務是我們一起完成的，不能算我一個人的功勞，好不好？”

    顧譯國搖搖頭，“不必了，爭取到這次機會是你的本事。”

    “顧哥，你……”

    顧譯國已然不想說，清俊的臉浮現幾分柔和，“我媳婦的爆米花還熱乎，一會就冷了。”

    “……”傅媛看著他要走，不死心問了一句，“顧哥，你送的毛巾，我很喜歡，謝謝了。”

    顧譯國已經不下兩次聽到這毛巾了，到底是質量多好。

    他有點在意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給媳婦送東西吃。

    “不客氣。”

    傅媛看他若無其事問也不問離開，留下英俊頎長的背影，咬了咬牙。

    “顧譯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送了我一個女孩家什麽。”

    程酥酥聞到了一股甜甜的爆米花的味道，抬起頭。

    顧譯國拎著東西進來了。

    她的心被這甜絲絲慰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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