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夫？”程酥酥有點心裏不舒服，現在家裏有急事，又給小陶開了高價把她留下。

    她不能留下來給顧母幫忙，倒是真的不如不招這個人。

    “我一定不添麻煩，我真的很想見見我的未婚夫，小時候訂的娃娃親……一直沒有見過麵。”

    小陶害羞措手，程酥酥看到她已經簡單收拾了行李。

    “可以嗎？司機師傅。”程酥酥被她看得無法拒絕。

    她天生就不會嚴肅拒絕別人的請求。

    司機下車看向小陶，“你跟著去，可不一定能進去，得你未婚夫出來見你，部隊規定很嚴格的。”

    小陶用力點頭。

    程酥酥看她算老實，而且人家家庭不好，找個男人倚靠也說得過去，主動幫她拉上行李。

    “小陶姐，你要是不暈車的話坐裏麵吧，孩子們有點暈車。”

    “好！”小陶滿臉欣喜，隨身帶著小包袱坐到裏麵。

    汽車發動的時候，她心慌了一下，從未體驗過汽車的感覺，她看到程酥酥淡然自若的模樣，心中喜悅無法分享，逐漸冷下來。

    坐過小汽車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

    小陶離開後，老馬就成了忙前忙後的陀螺。

    幫忙看店，幫忙賣鹵肉，還得幹不少活。

    要不是顧母做飯好吃一天三頓不重樣，他已經撐不住了。

    忙了一天，店鋪早就關門，他和顧家媳婦為了躲避外麵的閑言碎語去了二樓收拾送來的下水。

    樓下咚咚咚敲門，馬大夫放下手中的豬肺，不小心碰到了對麵婦女的手。

    顧母臉色微紅，很窘迫，先一步站起來。

    “我先下去看看！”

    “好的。”

    顧母下樓，正看到幾個穿著綠製服的年輕人在外，她連忙過去詢問，“請問有什麽事。”

    “這邊喇叭壞了，我上門來排查，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豬來的人？她被軍隊錄取了，找不到人。”

    “豬在家呢，不，我是說豬下水在家呢，算不算豬來？”

    街道辦一再解釋。

    “這位同誌，是英語豬來，不是豬的豬，英文名七月！July！”

    “啊？什麽七月八月的豬，不清楚。”

    “你家有沒有會英語的，聽說你家有倆小洋寶，有英語環境，可能有我們要找的人。”

    顧母著急了，會英語就叫豬嗎？怎麽歧視人呢。

    “他們倆地地道道中國人！一句鳥語也不會！”

    “那好吧，如果有此人的線索，到時候提供給街道辦。”

    街道人員十分失望，一行人繼續挨著敲門排查。

    顧母皺著眉頭，上樓告訴馬大夫，“找什麽豬來，豬來的，我還以為他們不讓豬雜來我家呢。”

    馬大夫笑得前仰後合。

    “英文，我還沒聽說過這個詞，為啥找這個豬來。”

    “不知道，就說找它有事，還是軍隊找它。”顧母難得開點玩笑，“它這不在盆裏那麽。”

    過了許久，排查接近尾聲，這個豬來仍然沒有找到。

    街道辦照常向上麵一級一級反饋，查無此人。

    沒有叫july的人。

    此時後勤部科長得知消息，急得渾身火燒一般。

    “這可怎麽辦，上麵急著要人。”

    他找了幾個此次下去進行特長招聘的人員，劈頭蓋臉一頓罵，“叫你們幹活不認真，現在我也幫不了你們，誰收了陸連長的好處，都給我吐回去！”

    聽到這，不少人開始慌了。

    主考的考官開始辯駁，“您誤會了，這最後一份試卷我們確實沒有注意到，不然一定給評分。”

    “胡扯吧！沒注意到，順便把它差點扔了？”科長瞪著眼睛，“你們心裏的算盤我清楚，不就是陸連長的媳婦想找個軍中的好工作，這樣也能隨軍了嗎？”

    “科長您消消氣，陸連長的媳婦有個老師的工作，原本過得挺好的，人家不可能辭職來隨軍。”

    “所以就得占用別人的名額？英語水平夠了我就睜一隻眼閉著一隻眼，結果呢，完全不符合我們的招聘標準，以後她的工資你們幾個湊著發？”

    幾個人徹底亂了，連忙道歉，哭爹喊娘的。

    科長煩心得很。

    “以後再有這種事發生，你們全都滾出後勤，滾出軍營。”

    這句話震懾力實在是太強，忽然一個女人站出來。

    她是負責登記的，也是她“不小心”把登記地址的表弄沒了。

    這事說來話長，當初他們一行人都覺得陸連長打招呼的事不用費心就妥了，因為其他來應聘的英語比他媳婦還要差很多。

    誰知道“文盲”，能寫出來接近滿分的答卷？

    “科長，我記得她長什麽樣子，很漂亮，特別紮眼，我找來贖罪行不行，您別嚇唬我們了。”

    “整個龍泉鎮都翻了一遍，根本沒有這個人！你去哪找。”科長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先這樣吧，告訴陸連長，讓他媳婦好好學英語，至少能夠看得懂國外的英語文獻，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是。”

    所有人灰頭土臉離開，沒有人想到，隻不過收了二斤白麵，就差點被科長開除了。

    他們回去紛紛把白麵退回去，悄悄地不敢讓人發現。

    ……

    此時。

    顧譯國黑著臉，顧不上傷口疼，他現在特別想掐死一個人，“聽說，你到處傳我快死了？”

    栓子手足無措，索性低頭不敢看他，“顧哥，當時你昏迷，我隻是怕你見不到嫂子最後一眼……”

    “滾。”

    “你別露餡了，就表現的嚴重一點，到時候跟嫂子膩歪幾天，估計人家就不回去了。”栓子嘿嘿直笑。

    “她在這裏沒有工作，閑著會無聊。”

    “我能幫忙！嫂子這麽嬌滴滴的人，就應該幹個秘書記錄員啥的輕鬆，我都打聽好了，上班時間短工作輕鬆，原本是陸連長花了心思給他媳婦的，最後他媳婦來部隊幹了翻譯，這個職位錢少就空缺了，倆孩子在軍區有上學的地方，你們把小日子過起來多暢快。”

    顧譯國似乎也不免陷入栓子假設的這種美好中。

    可是他還是不忍，“讓她幹自己想幹的事吧。”

    “你不問問怎麽知道人家不喜歡跟你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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