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酥酥不止看到了他的肩章，還看到了他的高檔鞋。

    不是一般家庭，不是一般人，她上去就亂棍辣椒水。

    離譜程度自己都不敢說。

    程酥酥原本想給他補償，可他手表就比她賣的藥材值不少錢，如今創業未半，她隻能低調。

    我得想辦法補償他。

    程酥酥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傅正，回去打聽一下吧。

    “我給你善後，別怕。”

    顧譯國問了幾次，她不願意說，隻能哄著她，“媳婦，你大概說一下具體情況，讓我有個準備。”

    “我就是哪天晚上聽你們抓小偷，我就看到一個人崴腳，在那裏掙紮這要起，我感覺他就是小偷，我就拿了棍子和辣椒水噴霧……”

    程酥酥聲音越說越小。

    顧譯國還以為什麽大事，“行，知道了，等我問問是誰，給他賠禮道歉。放心，軍裏除了極個別，都是大氣不計較的人。”

    “極個別？是誰啊。”

    顧譯國想到了某些人，皺了皺眉，又有些懷念。

    “一個喜歡耍無賴的，不過他外派很多年了。”

    說到底曾經是朋友。

    當時還是半大的少年，多少衝突都已經隨著時間衝散了。

    程酥酥放下心。

    “如果下次看到他，我得準備禮品，可不能想現在一樣空著手。”

    隻要誠意到了，天大的誤會也有容情的一麵。

    因為空手，所以程酥酥等了很久才讓顧譯國幫她搬藥材。

    藥材品質很好。

    老中醫終於相信她是真的有真材實料的采摘人。

    拿到二百塊錢，厚厚的一遝子，程酥酥心情好了。

    “我們去逛街！”她從來沒逛過這邊，一時間很新奇，給孩子們買了不少東西，還有顧譯國的襯衫褲子也買了，她給自己買了兩條裙子，一支口紅找了很久才淘到。

    她對著鏡子往嘴巴上抹，在店裏臭美，顧譯國就站在她身後提著大包小包，她從鏡子裏看過去，男人俊美內斂，像大小姐的隨從。

    還暖床的那種。

    “買這一身，如果找到工作，就可以穿了。”

    她臭美半天，顧譯國給她選了一件看著像是職業裝的衣服，下身長褲子，上身是粉白的小褂子，看起來很時髦，肩膀還帶了墊肩。

    “我穿這個太正式了吧。”程酥酥湊過去看了一眼。

    雖然漂亮，可找什麽工作能用上這女白領的裝扮。

    “你不是說文員的工作被取締了嗎？”

    “我覺得陸長安會還回來。”

    “取締的工作，還能還回來？”程酥酥一頭霧水，“難不成你給我走後門了，找了個？”

    其實除了喂豬挑糞，別的活她多少都能接受。

    廚房切菜也行，炒菜也行，要麽什麽也不幹也行。

    她就是去後山挖藥材，一天就能把一大家子一個月的吃喝掙出來，也不算偷懶。

    “我覺得你會找到一個很好，你也喜歡的工作。”

    那個工作，還是陸長安不得不給的，當初他多麽陰險半夜敲門逼著領導取消文員職位不留給他媳婦，現在一家人就得多麽惶恐的讓出位置。

    楊英想留在部隊，最後還是得看程酥酥的臉色。

    他扯起唇，“包起來吧。”

    營業員高興地連連點頭，這套衣服太挑人。

    雖然漂亮但是難賣啊！

    程酥酥看到路邊攤正在擺餛飩，她拽了拽顧譯國的衣服。

    男人雙手都提著東西，感覺到微微的力道，立刻停下放在一邊，看到她眼巴巴看著餛飩攤，馬上掏錢。

    “師傅，要兩碗。”

    “我還想吃這個。”

    女人細膩的手指朝著一邊一指，眼睛亮晶晶的，“聞著好甜啊。”

    “坐著等一下。”

    顧譯國用紙隨手將餛飩攤的小凳子擦幹淨。

    程酥酥點點頭坐下，沒過一會滾燙的紅糖糍粑還有餛飩就好了。

    看著麵前的美食。

    程酥酥高興得搖頭晃腦，“哎呀，出來真有意思。”

    顧譯國悶頭笑了一下，拿起勺子舀餛飩吹了一下。

    他媳婦還是小孩樣。

    “以後你想出來，我就帶你出來。”他的指腹擦著碗，不熱了就端到程酥酥的麵前。

    程酥酥很感動。

    她覺得上一個對她體貼入微的男人，還是她爸。

    不，她老爸都不會吹冷了再給她吃，想到這。

    她又幸福，又想念家人。

    不知道在她的世界裏，她是不是還真實存在著。

    程酥酥猜測應該兩個平行世界，她的意識抽離到了這裏，還有另一個正常的自己，替自己過好。

    “你怎麽了。”

    程酥酥沒想那麽多，反正誰都有父母，脫口而出。

    “想我爸了！”

    顧譯國薄唇微抿。

    他知道，程酥酥想的絕對不是自私自利還重男輕女的程父。

    她在想她來的哪個世界，不知道是深邃的海底，還是美妙的天堂……不管是任何地方。

    他都有個自私的念頭。

    把她留下來。

    程酥酥吃得肚子圓滾滾。

    大魚大肉吃多了，小鮮肉餛飩也真好吃。

    香油紫菜還有薄皮大餡……每一樣組合起來，都是美味。

    吃飽了，拎著東西，程酥酥揉著肚子，“這回要胖了。”

    顧譯國騰出一隻手，摟著她，“照個相麽。”

    他聲音低，程酥酥剛沒聽出來，等到她被拉進去看到一個個大頭攝影機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真漂亮，雙人照？”老板立刻從黑色幕布後走出來。

    “雙人照，我們夫妻倆，還沒有照過相。”顧譯國扣緊她的腰。

    程酥酥摸了摸臉，“哦！我得先化妝，把我的口紅找出來。”

    “黑白照拍出來都一個樣！而且你這已經夠漂亮了。”

    在臭美的路上，程酥酥固執己見。

    “嘴唇還是深紅一點好看，拍出來唇形漂亮。”

    她硬生生拽著顧譯國的袖口往下扯，“給我找口紅。”

    “等一下。”顧譯國繳械投降，看向老板，“你稍等一下。”

    “好好好。”

    程酥酥拎著裙子跑去裏麵換衣服，雖然還沒洗，但是她想穿一下，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

    老板看顧譯國一個大男人忙著翻找東西。

    他笑了笑。

    “你媳婦都是你慣出來的。”

    顧譯國皺了皺眉，終於找到了程酥酥說得“口紅”，上麵還寫著香港兩個字，他鬆了口氣。

    “我樂意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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