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媛給你開多少錢，讓你前前後後為她賣命。”

    楊英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多少錢都跟你沒有關係，你現在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該服輸服輸，有錢人的能力讓你難以想象，你傾家蕩產，對別人來說不過是花點小心思。”

    “看來你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這是對我的友好忠告。”

    程酥酥微微點頭，這麽一聽，楊英好像真的沒這麽恨她。

    “王落雪這麽恨我，傅媛功不可沒吧，不過，被人當槍使，照著你說的，有錢人的能力我們無法想象，她知道了以後也不會忍氣吞聲，到時候遭殃的是你這隻替死鬼。”

    “這件事跟傅媛沒關係，我們不認識王落雪，我還得帶著孩子打針，你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是對別人說吧。”

    楊英臉色不自然地低著頭，生怕自己多說話，衝著小虎玩耍的地方去，比起傅媛的身份。

    她引以為傲的不過是娘家的一點勢力，現在娘家夫家全都逼著她，她現在隻能靠自己，靠傅媛。

    程酥酥轉過身，冷著臉看著楊英，楊英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她雖然有時候自私。

    可她在大是大非上拎得清。

    “楊英，我差點被撞死了，我兒子被綁架，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楊英眼神亂了，腳步也亂，差一點同手同腳，慌不擇路往前走。

    “我有目擊證人，撞我之後，傅媛擦拭車子的時候被看到了，楊英，她已經不算是人了，對你而言也一樣，不要一味相信一個瘋子。”

    程酥酥再接再厲道，“你把她當最好的朋友，她把你當什麽了？風險讓你承擔，錢不分你一半？”

    楊英後背發麻，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程酥酥……知道了，她還有目擊證人，怎麽會是程酥酥！

    “是你。”

    楊英大喘氣，猛地回過頭，死死地盯著程酥酥。

    “她撞的人，是你，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是你……”

    是她又怎麽樣？

    程酥酥皺著眉頭，她隻是試探著問楊英，可看她的樣子，明顯還有更多難言之隱。

    就像是她什麽都知道，但是不能說出來。

    “我無路可走，對不起。”楊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隻能這樣，對不起。”

    連著說了兩次對不起。

    說完，不給程酥酥留著她的機會，跑了。

    程酥酥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回到樓上，護士看到她笑了笑，“你丈夫真疼你，手受傷了都給你削蘋果。”

    程酥酥有點尷尬，回到了病房，奇奇妙妙都睡著了。

    顧譯國正坐在床邊，聽著她進來的腳步聲立刻起身。

    “媳婦，吃蘋果，削皮以後我拜托護士幫我衝洗了一下，很幹淨。”

    程酥酥能感覺出來，顧譯國在沒話找話聊。

    她端過蘋果，清脆汁水豐滿，剛剛喝過水，沒多想吃。

    顧譯國坐在她旁邊，就跟以前一樣，注視著她。

    就好像欣賞什麽美麗畫麵一樣，挪不開視線。

    程酥酥為了不讓他看自己，用小刀切兩半，塞到了顧譯國的手裏。

    “你吃。”

    省的老是盯著她。

    “媳婦。”顧譯國目光溫柔，藏著欣喜和感動。

    如果他的心情能用文字表達，那就是：我就知道你還關心我。

    “蘋果是你費心思一隻手削的，我就是給你嚐嚐。”

    “嗯。”

    顧譯國不惱，吃了一口，媳婦給的，格外的好吃。

    “剛才下去幹什麽去了。”

    程酥酥現在不知道怎麽跟顧譯國相處，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沒什麽，走一走。”

    “沒人欺負你吧。”

    顧譯國話音剛落，程酥酥就注意到了麵前的窗戶，從窗戶往下看，就是她剛才跟楊英說話的地方，她立刻看向顧譯國。

    “你在偷窺我！”她紅著眼，露出無聲的控訴！

    “不，我……”

    “你想幹什麽。”

    顧譯國從未有這麽驚慌失措難以組織語言的時候，手中的蘋果拿著都像是燙手山芋。

    “媳婦……”

    “你這種偵查能力，還是用在工作上麵吧。”

    程酥酥把蘋果放在托盤上，歎了一口氣，“奇奇還沒有打完針，我再出去一下。”

    “酥酥。”顧譯國一站起來，高程酥酥一個腦袋的壓迫感傳來，他擋在程酥酥的麵前。

    男人長得英俊，一雙疊加的眼皮不顯得女氣，格外清俊，緊張起來的時候，眉宇緊促。

    “媳婦，我對你的觀察，和對戰場上的敵人不一樣。”

    “我知道。”

    “我怕你有危險，媳婦，你和孩子是我的命，楊英很危險，她跟傅媛合夥是危險人物。”

    “我知道。”

    “媳婦……”

    “你知道這麽多，什麽都不告訴我，你的任何事我都不知道，你總得讓我調查我自己的事吧？我幹了什麽有權利告訴你嗎？你有什麽權利觀察我，問我，你從來都不在乎我心想什麽。”

    女人軟軟的手推搡著他的胸口，那麽小的力氣。

    卻讓顧譯國感覺到了一堵很硬的牆把他隔開。

    隔開他的主人是程酥酥。

    她眼淚猛地落下，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啪嗒啪嗒。

    砸在了他的心口，訴說著這麽久被欺騙隱瞞之後的委屈。

    她長長的睫毛成了雨簾，烏黑碩大的貓眼水光泛濫。

    “我錯了，媳婦，我什麽都不瞞著你了，我錯了。”

    “別哭，別哭。”顧譯國早就忘記了手上的繃帶，將她拉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他真的錯的離譜。

    “顧譯國，你不要拿著對我好的幌子再欺騙我了。”

    “嗯。”

    “你要是做不到……”

    “我能做到。”

    顧譯國滿口答應，他生怕有一點猶豫，自己下半生就是孤家寡人了，“我一定能做到，媳婦，別哭了。”

    看著她哭他心裏多難受，隻有自己知道。

    程酥酥在他的懷裏，手指用力地抓著他的胸口，又想憤然推開他，夾雜的情緒翻滾。

    果然……感情是成功路上最大的阻礙。

    快樂也是因為它，悲傷也是因為它，要死要活也是因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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