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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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師工會長辦妥了一切事宜,便直接回了首都。
    回到工會的第一時間,他收到了李察的留言:他已經回來了,而且急著找自己。
    魔法師工會長想了想便派人請他去了頂樓。
    兩人在頂樓呆了很久,經曆了一番長談後,李察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工會。
    八卦的前台小姐們見狀滿是好奇。她們都知道這個英俊的男人偶爾會來工會見會長,雖然不知其身份,但能直接麵見工會最高層,大抵也是很有地位的。
    年輕英俊又有地位,自然是這些妙齡少女關注的對象。況且能讓會長大人回來的第一時間接見,顯然突出了重視。
    但還未等她們開始討論,今日這個英俊的男人為了什麽緊皺眉頭,便見會長大人也下了樓。
    一樣的行色匆匆,一樣的眉頭深鎖,片刻間便已離開了工會。
    這些前台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前嬉笑的神色已經全然不見。她們默契地低下頭開始各自做事,不再交談。
    能在這裏工作的都不是蠢人,知道有什麽事可以議論論,什麽事不能。哪怕今日會長大人的失態隻是為了一件小事,為了他們自身的小命也沒必要亂嚼耳根。
    假裝什麽都沒看到,不議論便是最好的決定。
    ...
    莉亞府中。
    莉亞用力敲了敲李察的房門,還未等李察回應,她已經直接闖了進去。
    一進門,她便急促問道:“你要走了”
    語氣中隱隱夾著克製。
    李察正想著某件糟心的事,也就沒有察覺異樣,聞言隻是無奈地攤了攤手。
    “這次闖大禍了,必須要盡快離開首都。”
    “出、出什麽事了嗎”
    李察隻是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微笑。
    “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莉亞皺起了眉頭。
    她猶豫了片刻,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
    “我知道肯定和那晚上的事有關,我可以幫你。”
    李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搖頭。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次不隻是貴族。”
    莉亞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還有誰我的實力雖然不如你,但在首都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肯定能幫上忙的。”
    “謝謝,但是不能告訴你。”
    “...”
    李察笑了笑,心中卻很是感激。莉亞作為國王那邊的人,出於身份本應當遠離這些事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會因此惹上多少麻煩。
    同時李察也很明白,之前那個教學生都嫌麻煩的少女,決定摻和這些事一定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這一切都隻是為了幫他。
    “謝謝。”
    “嗯你說那晚上去救梅拉的事嗎不用客氣。”
    她拍了拍腰間別著的銀劍。
    “這個就當是報酬了。”
    之前李察送她這把劍是為了賄賂對方,但對莉亞來說便是白白得來的好處。李察已經知曉那晚首都發生的事情,她為了救梅拉幾乎拚了半條命,這也算是還清了人情。
    “不止這個...謝謝有你這個朋友。”
    “哼!不要說這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這是公平交易。”
    莉亞傲嬌的哼了一聲,卻也不自覺的偏過了頭不敢去看李察的眼睛。
    李察哈哈笑了兩聲,猛地一拍莉亞的肩膀。他本意是想讓氣氛輕鬆一些,不顯得尷尬,但結果隻收到了莉亞一個狠狠的瞪眼。
    “那個,我覺得送劍和救人還是不一樣的。”
    “你幹嘛非要計較這件事。”
    莉亞嘖了一聲,顯然不想要繼續在這些事情上糾纏。正如她不喜歡麻煩,對複雜的關係也會不自覺的逃避。
    “哎呀,我是覺得我們可能很久都不會再見麵了,所以這時候不該這麽含糊過去...我以前看過很多電影——不是,總之有些情感必須表達出來,否則說不定會變成遺憾呢。”
    說著,李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在這個世界能交上真心的朋友,是概率多麽小的一件事。他覺得雖然兩人的關係更像是損友,但對方既然說出了為他付出的話語,他也應當回應才是。
    這時候,莉亞的心跳卻突然加快起來,她的臉頰緋紅,耳朵也如同火燒一般。一股異樣的情緒從她的心底升起。
    “有些情感什麽情感他要和我表白嗎”
    不能怪她這麽想,隻是李察說的話實在容易引起誤會。況且,曾經那一幕幕李察似乎對她有意思的一畫麵翻湧而出,讓莉亞更加的確信了。
    “是因為他要走,以後可能見不到了,所以想趁最後的時機跟我表白嗎但也有可能是別的意思吧...”
    “我會不會想歪了不,怎麽想都覺得是那個意思!怎麽辦我要怎麽回答...不對,他不是已經有梅拉了嗎花心鬼!”
    想著想著,莉亞的思緒已經偏離了原本的問題...
    李察見莉亞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麽了”
    “咦!沒、沒、沒事!有什麽事以後再說!”
    說著她也完全忘了過來的目的,直接便朝門外跑去。
    但還未等莉亞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手腕就被牢牢的抓住了。感受到透過薄衫傳來的,帶著李察灼熱溫度的手掌,莉亞的臉愈發得紅。
    “你幹嘛!”
    她想嗬斥,但出口卻更像是嬌嗔。
    李察尷尬地放開手,看著越來越不對經的莉亞,他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偏離了他原本的預想。
    “你別急著走,聽我說完!”
    這次他不敢再拖延,沒等莉亞回話便急忙道:
    “我真的很感激有你這麽個朋友。我想說的是,朋友之間不該談什麽公平交易,我送你劍,是因為你是我朋友。你幫我,也是因為我是你朋友,就隻是這麽簡單。”
    莉亞聽到這愣了愣,也稍稍恢複了冷靜。
    李察見狀總算鬆了口氣,隨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嘴上不說,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你這次想幫我是因為把我當朋友,但我不告訴你也是因為我把你當成朋友。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必須要考慮到你的立場。這件事你要真幫了我,你可能也不能待在首都了。”
    ”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還能挺得住。如果真有我擺不平的事,我一定會飛回首都,一邊跪下來舔你的鞋子,一邊求你幫忙。”
    李察最後的玩笑讓莉亞嫌棄的“咦”了一聲,但隨後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之所以說這麽多,隻是讓你明白,我會永遠記得這份友誼。哪怕我們以後都不再相見,我也不會忘記——”
    他會永遠記得住在少女家中的日子,記得打斷基爾腿後少女的無條件信任,記得威格找上門時少女的袒護,記得梅拉危險時莉亞的舍命相救...
    “我們永遠是朋友!”
    莉亞意外的看向他,心中有感動但又覺得哪裏不對。她想了很久,眉毛皺了起來。
    “不對,你說這話太不正常了,是不是出什麽大事了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李察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不能告訴你,但是你放心,我想要自保還是沒問題的。不過這次必須將梅拉也帶走,她實力不夠,我怕她出事。”
    “事態已經嚴重到你必須離開首都了嗎...”
    莉亞明白李察是不會將事情告訴自己了。她思考著,但無論怎麽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她可是前兩天才親眼見證了李察將戰神打的抱頭鼠竄的畫麵,是什麽能讓李察必須離開首都
    莉亞原本前來還想試著挽留李察,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你——”
    莉亞看著他欲言又止。
    她眼中閃過無數的情緒,最終似乎是做出了什麽決定,深吸一口氣,往前跨了一步。
    這一步距離,她便貼近了李察的胸膛。她抱了抱李察,僅僅是一觸即分,下一秒便紅著臉重新站回了原位。
    “不、不要誤會,這隻是因為你要走,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
    聽到這個解釋,李察也有些無措地撓了撓頭。
    經過這一抱,兩人便都不知再如何開口,氣氛在沉默中曖昧。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匆忙的腳步聲靠近過來。
    兩人耳力都很不錯,便提前望向了門口。
    莉亞這時候還心虛的朝後又退了一步。
    門一直都沒關,幾名侍衛和一個穿著士兵穿著的戰士急步走了過來。士兵見到李察,便行禮尊敬地說道:“國王陛下有命,請李察供奉前去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