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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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川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說下去。
蛇清了清喉嚨,卑微道:“您能不能把腳先從我身上抬下來?”
蕭靖川冷冷的看著他。
半晌蛇敗下陣來:“好吧!”
然後道:
“這你可問對人了,魔界幾天前大肆操辦祭祀亡靈的事情,場麵弄得及其盛大,祭品魔獸都是宰的珍稀品種,聽說這都是魔界那位戰神太子安排的,說是為了讓魔界逝去的英雄安息……”
蕭靖川心沉了下去,大戰損兵損財頗多,以前祭祀超度亡靈也都是一切從簡,眼下停戰,是蓄勢待發保存實力的關鍵時刻,他作為太子怎麽會做如此荒唐的事?
掌心的葉子被揉碎,蕭靖川立刻就猜到了是他父親幹的好事。
“那些魔族大臣們好像就為了這件事在魔宮大殿抨擊太子,更具體的我就不知道怎麽回事了……還有就是祭祀的時候太子沒出現,主持儀式的是魔尊和魔界的二殿下,我聽說他長的可俊了,一雙紫瞳顧盼生輝……”
蛇激動的扭了一下身子,馬上就要跑題。
蕭靖川沒耐心地加重腳上的力道。
蛇痛叫了一聲,連忙回歸主題:“……我說到哪裏了?哦,太子沒出現,魔界重視長幼尊卑,祭祀台曆來隻有魔尊和儲君才有資格上去,然後底下有些文臣武官就有異議了,紛紛質問魔尊怎麽回事,結果原因是太子不在魔界,不知所蹤,不得已才讓二殿下替代。這一下可炸了鍋,有人指責即便太子不在也不該讓二殿下上去壞了禮法,有人指責太子德不配位,如此重要的場合都缺席,還提議廢掉太子收回兵符……”
蕭靖川冷笑。
“武官們一聽有人這麽罵太子,幹脆直接動手,聽說後來太子的心腹帶兵圍了祭祀場才消停,好好的祭祀弄得和鬧市似的,結束之後,那位太子的名聲更差了。”
田鼠滿臉崇拜:“哇!你知道的好多啊!”
蛇得意的吹噓:“那是,就沒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不單是魔界,妖界的事情我也知道,六界不為人知的勾當我都一清二楚,你以後跟著我混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蕭靖川低著頭,心情沉重,一陣風吹過,他重重的吐出口濁氣。
田鼠好奇道:“你知道那位太子去了哪裏嗎?”
蛇一臉嫌棄,然後神秘的說:“那太子在魔界除了打仗厲害其他的一竅不通,但是啊傳聞他好色,最愛留宿勾欄瓦舍和美貌女子不清不楚,我聽說他最後的行蹤是在冥界的奈何橋……”
蕭靖川聞言挑了挑眉,這條蛇不簡單,知道的還挺多!
蛇還在和田鼠強調:“他肯定是去私會孟婆……”
“閉嘴!”蕭靖川嗬斥。
兩隻小動物立馬回過神來他們的處境,聽話閉嘴。
蕭靖川一向不關心這些蜚語流言,但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在他麵前編排,他盯著蛇的身子,在想要不要把他燉成蛇羹。
知曉魔界的事,他的心放下一半,突然就想起自己還餓著的事。
但是這蛇太小了,他道:“去給我找些吃的來!野豬野雞什麽的。”
田鼠一臉為難:“那個……我是吃素的。”而且他拖不動。
蕭靖川說:“沒讓你去,你留下!”
然後衝著蛇說:“你去!一柱香時間沒回來我就扒了老鼠的皮!”
蛇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躲避著田鼠的視線,最後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有毒,很毒,我會忍不住把獵物咬死,您要是吃了可能也會……”
田鼠瞪大了眼睛!
蕭靖川就在剛剛,也看出來他不是一條草花蛇,而是一條披著草花蛇皮的妖界靈蛇。
否則窩居在人界窮鄉僻壤裏的蛇,怎麽會知曉的這麽清楚魔界的事情。
他移開放在蛇身上的腳:“所以你要注意,獵物不能有你的咬痕,去吧!”
蛇一臉低落的走了,鼠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心靈受傷,連害怕都忘了。
蕭靖川不擔心它會跑路,果然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蛇就回來了。
隻見蛇的身子變得又細又長,纏繞著野豬和一隻雞正在快速的爬來,野豬還在嗷嗷直叫,雞一點動靜都沒了。
這畫麵屬實詭異。
蕭靖川卻見怪不怪,他反手狠狠一刀了結了野豬,取下一大塊肉吃了起來。
魔界很多族類都以吃生肉為準,蕭靖川屬於純種天魔,是魔界最高貴的種族,吃的是烹飪過的肉,但行軍打仗的時候為了節省時間他通常不拘小節,久了就沒那麽排斥了。
蕭靖川皺著眉頭咽下去,野豬的腥臊味直躥鼻腔,他扔了那塊肉,也許現在不是在戰場,他沒辦法強迫自己吃這玩意。
他讓靈蛇幫他把獵物拖下山,蕭靖川現在住的那個地方什麽都缺,連柴火都沒有,他自己廚藝是不錯,但身上的傷限製了發揮。
空中滴落幾滴雨水,蕭靖川停住了腳步。
遠處有農民往這邊走來,他思慮了一下,叫住幾個農民,讓人幫他處理野豬和雞,酬勞是一半的野豬肉,那幾人誇讚了他一番,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並揚言做好了送他家裏。蕭靖川不屑:他家在遙遠的魔域,才不是那個危房。
躲在草堆裏的蛇鼠探出頭:“我們可以走了嗎?”
蕭靖川涼涼的說:“敢走一個試試!”
他眼中爬滿陰謀詭計,然後步履蹣跚搖搖晃晃走回去。
中午的時候,有人給他送了頓豐盛的午飯,燒雞和豬雜,那半邊野豬還沒烤好,要到晚上才行。
蕭靖川沒說什麽,將吃的掃蕩一空後,覺得沒那麽餓了,問縮在角落裏的蛇:“你的毒在妖界排的上號嗎?”
蛇有些驕傲:“我的毒至今沒有任何一種草藥能解,除了我的膽汁。”
蕭靖川聽後勾起了唇,陰狠的開口,“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
宿青愣住了,蛇眼瞪得大大的,一口否決:“不可能,母親說過妖在人界害人是會遭天譴的,我是不會幫你的!”
蕭靖川坐在椅子上,雙腿分開,拿拐杖逗弄著已經暈的七葷八素的老鼠:“看來這老鼠跟著你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保不齊會丟命。”
宿青妥協。
外麵雨勢漸大,洛瑜戴著鬥笠走了進來,他的衣服下擺濕了,濕漉漉的貼著皮膚,蕭靖川從他進來就一直盯著他看。
洛瑜察覺到背後的視線,轉頭望去,蕭靖川一副王者氣派坐在椅子上,旁邊是一桌子的狼藉。
洛瑜額頭青筋直跳,用警告的口吻道:“把桌子給我收拾了,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就別回來了!”
蕭靖川立馬頂回去:“這裏好像也不是你家吧,你憑什麽趕我!老子天生就是讓人 伺候的,收拾桌子?老子還真不會!”
麵對洛瑜的死亡凝視,蕭靖川其實心裏有些發怵,但是他一想到洛瑜馬上就要死了,就安慰自己用不著怕一個將死之人,於是他鎮定的瞪了回去。
一盞茶的功夫,蕭靖川憤恨的擦著桌子,脖子上勒了條繩索,另一端被洛瑜牽著,隻要他稍微表現出反抗的意思,立馬會被重重扯到地上。
躲在床底的宿青和田鼠滾滾都驚呆了。
滾滾邊溜邊道:“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宿青糾結了,母親也說過作妖要信守承諾,一邊是人命天譴,一邊是自己承諾過的事情。
半晌,他還是覺得前者比較重要,正要走之際,蕭靖川摔在了地上,目光正好與他對上,眼裏有不甘和屈辱,但更多的是狠絕與警告。
宿青一下子就看懂了,這個人肯定有辦法把滾滾抓回來然後殺掉。
他聽話的不動了,安安靜靜的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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