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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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夜明揮退小鬼們,笑問:“抱著你哭?要真這樣的話怎麽會殺你,侄兒你搞錯了吧?”
    蕭靖川抿唇,半晌道:“他親口承認毒是他下的。”
    是啊,怎麽了?
    洛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心死了,明明前一刻他們相處的那麽溫馨自然。
    蕭靖川那時候決定要逼洛瑜說幾句誇他酒量好的話,否則就親他,嗬嗬。
    “他心機太沉,八成有預謀。”蕭靖川艱難道。
    他呆呆看著地麵,“肯定是這樣,對的。”
    時夜明走過去遞了杯酒給他:“你小子是看上他了?”
    蕭靖川猛的一抬頭,反應很大:“我沒有!我怎麽會喜歡殺我的人,何況他還是男的!男的!還是神族!”
    “反應過激了啊,我找些能力強的鬼修過去,你想去看看嗎?”時夜明一眼看穿他。
    蕭靖川一口悶完酒:“不去。”
    冥界沒有白天,看沙漏是第二天傍晚。
    十幾個水鬼跪在堂下,瑟瑟發抖的看著蕭靖川。
    其中那隻騷擾過蕭靖川的女鬼把頭埋進脖子裏。
    他們都沒料到蕭靖川成鬼後穩坐高位,把他們一窩端了。
    蕭靖川坐在時夜明右側,喝著酒笑道:
    “怎麽,不認得我了?不打不相識,大家認識一場,我豈能讓你們繼續待在那苦寒之地,這不是特意向冥尊舉薦你們來當奴仆,讓你們功德圓滿後轉世投胎,我是不是對你們很好?”
    蕭靖川的話對那些沒有倚仗的孤魂野鬼自然是好的不得了,可他們死了多年在水下有靈氣滋養,是可以修煉的。
    比轉世投胎好多了。
    水鬼們有苦不能言。
    “我們去撈這些水鬼時,發現水裏有一位神仙在修煉,他嫌我們吵就把我們趕上岸了。”
    蕭靖川收緊酒杯,陰沉著臉,洛瑜這家夥果然假,前一刻哭,後一刻就跑去修煉。
    陰兵繼續道:“我們是等他走後才再次下去撈的,所以耽擱了些時間,請冥尊大人恕罪。”
    冥尊看了看蕭靖川陰沉的臉,道:“無妨,繼續說。”
    “那神仙上來後胸口滲出了很多血,渾身散發異香,那香有蠱惑人的作用,如果不是被他定在原地,我們恐怕會失去理智……”
    蕭靖川聽到洛瑜流血了心又揪起來,一下子站起,寒聲質問那群水鬼:“你們誰幹的?”
    洛瑜隻能他來欺負,誰敢動他的洛瑜他要活撕了他。
    骨子裏的嗜血翻騰出來。
    所有人看向他,都被驚到了。
    冥尊事不關己,有戲看。
    女鬼抬起頭用著方言話道:“不是我們幹嘚,是他自個兒拔自個兒身上滴鱗片,這位公子你啥時候見我們欺負過他。大家夥都歡迎他尊敬他,咋滴可能傷害他?”
    “就是嘛,每次他一下來整片譚底都活起來了,那個靈氣躥滴飛快,我們修煉也能提高。”
    他啞聲道:“他為什麽拔自己的鱗片?”
    很疼的吧,蕭靖川指節泛白,細微顫抖。
    “這個我們不曉得,他很久之前也拔過一次,留了好多血,他的血很香讓潭底很多植物都活過來了。”
    時夜明瞳孔一縮,很快恢複如常。
    蕭靖川低下頭,緩緩吐了口氣,思緒混亂。
    這時幾個鬼修回來了。
    時夜明問:“怎麽沒帶回來?”
    影審抱拳道:“蕭太子還活著,身體陽氣充足,此時不宜來到冥界,屬下回來詢問尊主大人意見。”
    蕭靖川說不出話來了,仿佛被人敲了一棒,眼前忽明忽暗,他記得一清二楚自己已經咽氣了,怎麽會?
    “洛瑜……”腦子轉不過來。
    冥尊歎了口氣,果然有戲。
    影審繼續:“那位守著蕭太子的神仙不知怎的昏迷了,我們進去查探一番,發現蕭太子中的是鶴頂紅,瓶子是在屋子裏的壁櫃上發現的。”
    如果有眼淚,蕭靖川已經哭出來了,他驚慌的半邊身子都在發抖,一下子跑了出去。
    時夜明嘖了一聲,“跑那麽快做什麽,你出的去嗎!影申,追上他帶他回去!”
    “是。”
    鶴頂紅,鶴頂紅……
    這他娘是自己買的毒藥,他早就忘了。
    那次被洛瑜看到這個瓶子,蕭靖川就知道他不懂鶴頂紅是劇毒,是自己騙他這就是普通的藥。
    蕭靖川奪命狂奔,在戰場上他都沒這麽瘋過,他要見洛瑜,馬上就要見。
    洛瑜為他擋了十道天雷,自己怎麽還會認為洛瑜會殺他呢?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
    “他的血很香,他的血讓譚底很多植物都活了過來。”
    水鬼的話猶如平地驚雷在他耳邊迸然炸開,一瞬間所有的思緒都解開了。
    洛瑜的那種香他聞過,第一次是靠近他不小心聞到。
    第二次是洛瑜給他的粉末藥聞到,現在想想那些閃閃發亮的小顆粒就是龍鱗吧。
    那可是護心龍鱗啊,洛瑜你疼不疼啊?
    影審一路跟在他後麵為他通關。
    蕭靖川進入院子,屋門敞開著,看不清裏麵場景。
    那株被蕭靖川折斷的樹苗,此時安然無恙回到地裏。
    他進屋,洛瑜坐在地上一隻胳膊和腦袋趴在床上顯得很疲憊,而床上蕭靖川的胸口呼吸起伏,麵色逐漸恢複血氣,還在睡著。
    蕭靖川蹲下身看著洛瑜。
    洛瑜昏迷的很不安,眉頭鎖緊,臉色蒼白,臉上還有幹涸的淚痕。
    蕭靖川觸摸不到他,撫不平他的眉頭:“你對我也有點意思吧?可我老是讓你受傷,我老是誤解你,對不起!你願意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嗎?”
    他靜靜看著洛瑜,夕陽之下的側臉顯得格外柔和,透著光亮的眸子溫柔而又虔誠,最終他的身影和夕陽融為一體。
    床上的人掀開了沉睡的眸子,他重新站在夕陽下,如願幫心愛之人撫平眉頭,驅散噩夢。
    他的蠟燭沒有熄滅。
    蕭靖川把洛瑜抱上床,手顫抖的輕扯開他的衣襟,洛瑜胸口處的傷口猙獰皮肉翻起,是暴力撕扯才有的樣子。
    蕭靖川心痛的不能呼吸,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他神經質的吹吹,隨後親了一下。
    幼稚的舉動不能緩解疼痛,可大多數孩子小時候都做過,似乎愛撫自己的傷口一下就真能好受些。
    洛瑜的眼睫毛動了,蕭靖川大氣不敢出,期待的看著他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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