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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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是從黑暗中傳出來的,餘溫嚇了一跳,隱約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黑魆魆的人影,用手撐著額頭。
    不知哪裏開了窗戶,寒岑岑的風吹進來,窗簾上的流蘇微微晃動。
    “你怎麽沒開燈。”餘溫舒了口氣,摸黑換上拖鞋,這才過去將客廳的燈打開。
    “喝酒了?”餘溫隔著很遠都聞見了酒味,將食盒放在茶幾上,“媽給你打包的,要是餓了的話就吃一些。”
    實則是遲書從高檔飯店定的外賣,小票上的價錢上萬塊,絕對不是蔡淑那鐵鍋能弄出來的味道。
    遲書報複一樣的將燕窩魚翅一股腦的倒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麽味了。
    見他不搭理自己,餘溫轉過頭去,這才發現他手裏夾著一根煙,幾乎快要燒到他的手指了,“怎麽了?”
    他抬起頭來看著餘溫,飽滿的額頭上帶著些許的汗珠,嘴唇白的起了皮。
    “病了嗎?”她伸手去觸碰他的額頭,但下一秒他伸手拍開她的手背。
    “沒。”他的聲音仿佛從胸腔中發出來的,悶悶的。
    他的力氣極大,餘溫的手背都被拍紅了。
    頭頂的吊燈的光在他的身上散開黃色的光暈,他的輪廓模糊。
    他將煙蒂扔了,扯了一張紙,折著紙船,這是他心情煩悶時候喜歡做的。
    “以後咱們就同居了,臥室我準備再添點東西,太沉悶了。”餘溫想岔開話題,說些開心的事情。
    餘溫說著要轉身離開,盛聞一下子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中,將她按在自己的腿上坐著。
    她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手攀附上他的脖頸,指尖正好觸碰到他脖子的動脈,那種其妙的感覺從指尖傳到了心髒。
    他的手在她的後背上遊走,沿著肋骨,像是一條趴在背上的蛇,將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弄起來了,酒氣淹沒她的鼻尖。
    餘溫以為他要上床,便想著趁機趕緊開口,畢竟薑沉很快就要被調走了,再不說就晚了。
    “盛聞,穀醫生要調走了,能跟院長說一下,讓他留下嗎?”餘溫呼吸艱難起來。
    “你跟他什麽時候這麽熟了?”盛聞的手順著背脊,慢慢的劃向她的脖子,燈光下,他繃著臉,
    “我媽肺不好,之前都是他看的病。”餘溫的理由很牽強,省院的專家是出了名的厲害,都是享譽國際的,穀沉不算什麽。
    盛聞的手落在餘溫的眼瞼上,聲音冷的像是從窗外吹進來的,“你這麽幫他,我很好奇,他究竟知道你什麽把柄?”
    刹那間餘溫的血冰冷,牙齒都在打顫,她被盛聞按在懷中,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怎麽知道?”餘溫已經裝不出冷靜從容了,“誰給跟你說的?”
    盛聞看著她,眼底如死灰一樣,他豁出一切得來的,卻是一場騙局,喉結上下滑動,許久才有聲音,“跟我結婚,也是跟他的交易?”
    餘溫想表現出愛他的樣子,但很生疏,連話也說不出。
    “果然是這樣。”盛聞看向遠處,仿佛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究竟是什麽把柄?你不說我去問薑沉,我是被盛家趕出來了,不是死了,對付他,隻要還是隨手能做到的事情,他要是說出來什麽,我直接報警。”
    餘溫刹那間萬念俱灰,她從他的懷中掙脫開來,一下子跪在地上,手卑微的抱著他的腿,“盛聞,放過我們一次。”
    “你們?”盛聞一下子捕捉到了她話中的不對,“那個人是穀沉嗎?”
    餘溫倔強的抬起頭來,“盛聞,怎麽樣都行,這件事,你當不知道。”
    盛聞看著她,仿佛丟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你沒本事讓我消氣。”
    餘溫伸出顫抖的手指,拿起剛才放在煙灰缸裏的煙蒂,猛地燙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伴隨著特殊的氣味,餘溫白皙的手腕上,刹那紅了起來。
    盛聞一把拽著她的手,眼中震驚,“你幹什麽?”
    “夠了嗎?”餘溫看著盛聞,眼中一片麻木,“記得之前我一身傷怎麽來的嗎?之前養我的那個人弄的,他不高興了就打我,我隻有當著他的麵,自己燙自己,他才高興的笑,我一邊燙還要一邊唱歌,要是跑掉了就挨打。”
    盛聞不可置信的看著餘溫,但想起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這樣你能高興嗎?”餘溫眼中一片麻木,“我就是想活下去而已,就是趴在爛泥中活著,你們這些生在雲端的人,為什麽非要將我踩死呢?”
    “盛聞,是你先找上我的,拿著你所謂的愛情占有我的。”明明罪魁禍首不是盛聞,但她的眼中,全是怨恨,“我從沒說過愛你,也沒有騙過你。”
    盛聞抓著她的手腕,看著那血淋淋的被燙傷的痕跡,她仿佛不知道疼一樣。
    他閉上眼睛,天昏地暗……
    盛聞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餘溫的時候,她小小的一個站在大廈的樓下,狼狽的她,就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現在想來,他在她身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盛聞感情的缺失,她永遠彌補不了。
    他站起來,看著狼狽不已跪坐在地上的餘溫,“剛結婚如果去離的話,老爺子會氣死的,咱們就這樣將就著,過不下去就離婚。”
    他說著站起來,誰也沒看見,一滴淚落在他的襯衣上。
    她是他的倒刺,早點拔掉才好。
    ………
    餘父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一直躺在醫院裏,護工沒天照顧,餘溫過來也是交高額的住院費。
    遲書給她的錢都在國外的賬戶上,餘溫不敢動,房子也賣不掉,隻能將首飾賣了一些。
    她悄悄的給遲書的手機發了消息,兩個人在之前的私人影院見麵。
    餘溫剛賣完東西,來到影院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天黑的早了,餘溫找到了包廂,推門進去。
    她穿著一件風衣,臉色說不出的慘白。
    遲書正在包廂裏看電影,國外大尺度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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